郭靖囑咐郭芙道:“芙兒,重陽宮的丘處機祖師,以及全真七子與咱們郭家淵源甚深,要你親自跑一趟,順道看望過兒,接他一起回來參加英雄大會,就說郭伯伯與郭伯母很想念他,他平時與你最好,肯定會聽你的話的!”
郭芙說道:“女兒知道了。”
郭靖知道楊過說不定會對他們送他去全真教學武心中不平,但是已經過了好幾年了,怎麼也應該適應了。
全真教的武功,乃是天下玄門正宗。創教祖師王重陽更是華山論劍天下武功第一人,所以當初送楊過上終南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但是他可沒想到楊過並非這樣想。
楊過親眼所見趙誌敬他們是郭靖的手下敗將,而且重陽宮之圍,要不是郭靖出手相助,恐怕全真七子都要聲名掃地,所以楊過才對全真教很看不上眼,對師傅也不會言聽計從,更沒有尊敬到可以聽憑打罵。
所以楊過會叛出全真教,真是早在他和郭靖遇到全真教諸人的那刻起,就埋下了禍根。他卻不知道,並不是全真教的武功不行,而是這些道士還沒有一個練到至高境界罷了。
郭芙臨走之前,郭靖又以他的紅馬相贈,讓郭芙騎上它用以代步,郭芙看看父母神色,知道若再推辭,他們二人肯定不能安心,便依言牽了紅馬,送彆他們二人離開。
郭靖和黃蓉走了之後,送帖的路線由郭芙分派。送英雄帖不算什麼難事,便由兩人或三人一組,就地分散開,郭芙和武敦儒武修文一路。
請帖送出的都很順利,收到請帖的武林前輩都紛紛表示,一定會按時前來,郭芙他們在一地並不多加停留,除非天色要晚了才會在主人的盛情之下留宿一宿。
這一日到了穎州附近,郭芙三人下馬投店,因為趕了一天的路,紅馬已經微微見汗,郭芙取出手帕愛惜的為它擦去肩頸上的的汗水,才將它交給店伴,帶走去喂料喂水。
她在店門口駐足之時,有兩波人從她身邊經過,看到她給馬試過汗的手帕竟然是殷紅的血漬,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但是也並不以為意,江湖人向來刀口舔血,隻以為這匹馬是受了傷的。
在大堂坐下之後,武敦儒和伍修文招來夥計點了好幾個好菜,武敦儒說道:“芙妹,這次跟我們出來送英雄帖,路途奔波,真是委屈你了。我們出門在外,一切從簡,這鄉間野店的飯菜,你就對付吃著,自然比不上師娘手藝的十分之一。”
郭芙說道:“大武哥,你不用擔心我,這裡有地可以投宿,已經十分不錯了,你應該看得出來,我適應的很好,就怕你們兩個不太適應吧。”
武修文在桌子下麵踢了哥哥一下,連忙說道:“誰說的,我們也適應的很好。小二,將桌子再好好擦一遍!”
他們倆從小還真沒吃過什麼苦頭,之前從大理北上一路上有武三娘精心照料,等之後去了桃花島,島上物產豐富,丫鬟仆從也有不少,他們是郭靖的弟子,對他們自然是對少爺一般的侍候著,兩人不由得養出了幾分少爺脾氣。一路上風塵樸樸,一切吃穿用度都需要自己打點,環境也是時好時壞,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他們還有些納悶,從小被師父師母捧在手心裡的郭芙,竟然一句苦都沒有叫過,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嫌棄這個嫌棄那個呢,豈不是會被芙妹瞧不起!
武修文轉移話題道:“對了,芙妹,早就聽說師傅這批汗血寶馬十分難得,沒想到它流出的汗真的殷紅如血!”
郭芙說道:“這紅馬的確是日行千裡的良駒,要不是它已是暮年,這點路程對他來講絕對不會見汗的。”
武敦儒說道:“這馬確實難得,我們在大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匹,就連皇帝的禦馬苑,也是沒有的。”
武敦儒的父親五三通,曾經是大理國的重臣,所以對大理國皇室的事自然是如數家珍。
郭芙說道:“何止大理國的皇室沒有,恐怕咱們大宋國的皇帝的馬廝之中也是難有。”
武敦儒道:“當真?”
郭芙說道:“古籍上有記載,這汗血馬產自大宛國的不貳城,其實是城中之人見到城外的野馬神駿非常,難以捕捉,才想了辦法,讓家馬生下野馬的後代,才會出現這難得的品種。咱們中原之地自是沒有的。
武敦儒問道:“何以連皇帝的馬廝也沒有?是商路不通嗎?”
郭芙瞧他一眼,說道:“大宛與中原相距何止萬裡,一來運輸困難,再說此馬是大宛國國寶,輕易不能買賣。史記中有記載,漢武帝曾為了得此良種,先是贈送與馬同大的金馬換取之,被大宛國君拒絕之後,又興兵討伐大宛國,當初大動乾戈損兵折將,就隻為了幾匹寶馬,可惜傳了數代之後,寶馬的後代也不再那麼神駿了,武帝窮兵犢武,後世的明君,以此為鑒,怎會因此再為之興兵。”
武敦儒興奮地說道:“這麼說,這匹寶馬是從大宛國而來,我之前隻以為他難得,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名貴。隻有這樣名貴的馬,才配得上芙妹你。”
武敦儒和武修文他們兩人對郭芙傾慕的心思路人皆知,平日裡說話更是對她極是吹捧,在島上沒有外人也就罷了,自然是隨他們怎麼說,好話聽得多,耳朵自然產生了免疫力,郭芙隻覺得自己的臉皮都被磨厚了。可是他們在外麵也這樣的話,郭芙就很是尷尬了。誰知道,竟然有一個聲音接口道:“他說的不錯,汗血寶馬才配得上姑娘這樣的美人。”
三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約摸二十歲左右年紀的青年人,他穿著衣飾雖看似普通,細節處卻及是華貴,身邊跟著的,幾個隨從也是體力健壯,一看就是好手。
武修文率先怒道:“哪裡來的登徒子?我們是兄妹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那人身邊的一個侍從尖聲細氣的聲音說道,“大膽,不得無禮!”
武敦儒說道:“若是想讓人以禮相待,自然首先就不能行那無禮之事。”
那青年被言語頂撞道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可見他性格溫和,阻止了侍從,說道:“寶馬配美人,確實是絕配,我並非有意冒犯,而是事出有因,我家中也有很多良種,卻沒有這等汗血寶馬,我用十匹一流的良駒換姑娘的寶馬可好?
郭芙對著一些人不太想招惹,對他所說的條件絲毫不為所動,說道:“這馬是家父所賜,不會將之買賣,所以隻能恕難從命了。”
那人又說:“我看這寶馬當真難得,實在是喜歡,姑娘可否割愛於我,價錢隨你開。”
武修文說道:“這是我家師父給師妹的,無論你開出如何天價,也不能將它賣給彆人,你以為我們會缺銀子使嗎?”
那人說道:“令師能得如此良駒,想來也不是簡單人物,可否告知於我?”武修文見他,竟然想買汗血寶馬,覺得這人不自量力:“好說了,我師傅就是……”
郭芙製止於他,說道:“家父無官無祿,即使說了公子也不知道。”
那人又說了幾句,證明自己買馬之意十分誠懇,最後竟然開出了萬兩黃金的天價。
武敦儒和武修文被這個價格驚住了,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固執錢多之人,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家夥胡吹的。誰家若是有萬兩黃金,那得富成什麼樣?!
郭芙不由得多看他們一眼,那人身邊的侍衛們,太陽穴都高高凸起,明顯是身具高深內功,之前說話的那一個侍從,說話尖聲細氣,似乎是個宦官。
郭芙想道:此人這身配置,多半是從宮中出來的,更可能是鳳子龍孫的,他們身份雖然未知,但是這人語氣還算客氣,他們仨人不好跟這行人再做糾纏,當下要告辭回房。
誰知道這個時候,店小二急匆匆的趕過來,說道:“姑娘,你的馬讓那兩個奇醜無比的客人搶走了!”眾人都是一驚,大武小武恨恨的瞪向那個年輕公子,說道:“最好彆是你搞的鬼!”當先追了出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