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聽怡親王都這般說了,也歇了考慮自己能不能勝任的心思,連忙接旨謝恩,心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雍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怡親王都跟我說了,此次阿其那他們發動宮變,你們兄妹倆立了頭功,否則情況不堪設想,獎勵賞次你們是應該的。不過你要知道,加官進爵是賞次,但是升你為九門提督一職,卻是因為你一直以來兢兢業業,深得朕的信任,所以你萬萬不可辜負了朕的信任,否則,隆科多就是你的前車之鑒,知道嗎?”
麵對雍正的恩威並施,薛蟠連忙躬身應是。
雍正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若是還有什麼請求也可以說出來,朕可以斟酌斟酌。”
薛蟠抬頭說道:“陛下,屬下確實還有一件事想懇求皇上,希望陛下彆覺得我不知好歹才好。賈家的案子,屬下知道您已經開了大恩,不過他們家被判流放的兩人從此與北京城天涯永隔,對賈家的那些孤兒寡母來講,也與被處死無異。屬下鬥膽想請皇上格外開恩,彆讓他們流放了,讓他們回家團聚哪怕種地也好啊,皇上若不想再見到他們,讓他們幾代之內就都彆為官入仕吧!”
雍正說道,“朕聽說你們一家曾在賈家居住,所以代為求情,是為了要報答他們的恩情?”
薛蟠說道:“正是如此,而且不瞞皇上說,罪臣賈政還是臣的未來嶽父,賈璉也是臣的表姐夫,此次求情完全是出於親戚私情。”
雍正奇怪的問道:“賈政的女兒如今也成了罪臣家眷,身份上比普通平民的女兒還不如,你這是還打算娶她?”
薛蟠說道:“自然會娶,古人說一諾千金,臣即使做不到,也至少要言而有信。再說,賈家獲罪乃是她的父兄等人不爭氣觸犯國法,與閨中女兒實在沒有什麼相乾。”
雍正沉思了片刻:“既然是你給他們求情,那兩人也算是並無太大的罪過,就讓他們從此以耕讀傳家,五代之內不要做官吧!”
薛蟠喜道:“謝陛下開恩,臣必當鞠躬儘瘁,以報聖上厚德。”
雍正擺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薛蟠走了之後,胤祥才說道:“四哥今日真讓臣弟意外,你不是向來不喜歡有關係之人官官相護,互相袒護的嗎?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
雍正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了,正是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朕這才發覺有人情味兒的人是多麼難得,冷眼旁觀人人做得到,但是已經蓋棺定論的案子還敢開口求情卻是要有一些膽色的,再說薛蟠是朕提拔的新貴,他既然有所求,朕何不幫他一把。”
賈家眾人在薛家旁邊的院子裡住了下來,這裡雖然並不是城中心區,但是每戶坐落的也都是富戶人家,甚至也有賈家曾經的舊交,隻不過曾經是他們巴結著賈家,如今看到已經敗落的賈家竟然住到了他們隔壁,有一陣子又可以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也因此賈家人不願意出門,出門了就容易被人盯著半天評頭論足,要麼就被人逮住問那監獄裡的光景,任誰都會覺得不舒服。當然,有底蘊的人家是不會那麼乾的,做出這些事情的大多數是那些慣會見高踩低的下人。
這天王夫人和王熙鳳正在院子中將洗衣服,忽然聽到李紈的一聲驚叫:“太太!鳳哥兒!你們快來看看是誰回來了!”李紈是個知書達理的媳婦從來不大吼大叫。王夫人等人還有些意外,紛紛出來一看,大門口的不正是賈政和賈璉!
賈寶玉也飛跑著到了門口,驚喜道:“爹,二哥哥,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到黑龍江充軍嗎?那日我們還沒出來時,獄頭就說你們已經啟程了!”邢夫人和尤氏更是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們家那兩位已經被斬首示眾了,人已經被他們草草葬了。
他們二人雖然穿著單薄,渾身臟汙,但是精神還好,賈璉麵帶笑容說道:“聖上開恩,免了我們的流放。”眾人連忙將他們迎進屋去,又是端茶遞水,賈政喝了整整一大碗茶水,才說道:“是外甥向聖上求的情,這才免了我和璉兒的充軍,接到聖旨時,我們都快走到熱河了,外甥又專門派了兩個官差將我們好好的送到門口,不然我們還找不到這。等洗漱一番之後,我和璉兒,還要去好生謝謝外甥。”
王熙鳳見他們回來,真是樂得合不攏嘴,說道:“蟠兄弟這時肯定還在衙門上呢,晚點也不遲,我看老爺和二爺可以好好的先休息一番,晚上咱們家一起再去姨媽家道謝,這回離的可近呢,說話的功夫就到。”
賈政說道:“也好。”於是與賈璉各自梳洗一番之後去休息,這次牢獄之災下來,他的鬢邊已經全白,不像是不到五十的年紀,倒像是六七十歲的老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