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佐天音常伴快活王左右,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這是自他從武功被廢後,見到白飛飛以來的第一次開口:“主上誠心相邀,也是一番好意,想與宮主締結盟約,白宮主何必總是口出不馴,惹得主上不快呢。”
山佐天音苦練了二十年的武功就折在她手裡,回想起那時到現在的感覺,除了憤怒不甘以外,對白飛飛更多的是恐懼。
白飛飛轉著手中的琥珀杯,說道,“我以為這次來,是你們快活王有求於我,那為何我不能夠暢所欲言,說我想說的話呢?”
眼見話越說越僵,熊貓打圓場道: “飛飛,看表演吧,這兒的歌舞還不錯。”熊貓現在竟然有些感激場中有那些他向來不喜歡多看的歌舞,至少不用真的沒聲音冷場。
白飛飛似笑非笑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快活王如果有辦法讓色使恢複武功,還會來找我嗎?難道色使不是急於恢複武功?”
山佐天音這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技不如人,被白飛飛打敗,但是完全被廢掉武功,這個懲罰對他來講還是太大了!他受不起!這次主上宴請白飛飛,確實有為他求和的意思。不過白飛飛說得這麼直白,快活王也是要麵子的人,這樣下去他們就不好施展了。
白飛飛這時看了看場中的表演,忽然說了一句不相乾的:“這個歌舞是不錯,不過還是沒有幽靈宮排練的好。”
快活王突然間意識到,雖然是在場的唯一一個外人,場中的的節奏已經被白飛飛所掌握!若是他再端著快活王的架子不開口,手下們看他這個態度,自然也不敢放低姿態求和。
這姑娘就不打算給他們開口的機會了,她分明是對他們用激將之法,讓他們不好意思開口提讓她給阿音恢複武功的事兒,心機果然深沉!
快活王不敢再小覷,他想通了這一點,立刻便放平心態,接口道:“哦?那本座倒是想見識見識幽靈宮的歌舞。不知道本座有沒有這個榮幸?”
白飛飛見他想通了,有些可惜,仍然是勾唇道:“既然快活王有如此雅興,那我們幽靈宮就在王爺的婚宴上獻舞好了。”
快活王說:“好啊,就這麼定了,本座倒是很期待幽靈宮會出什麼樣的‘節目’。”
“這麼說白宮主真的有辦法讓阿音恢複武功?”快活王相信如果白飛飛做不到的話,她也不敢在城外大放闕詞誇下海口。
白飛飛不說能也不說不能,隻是展露微笑。
快活王說道:“你彆誤會,我並不是打算強人所難。阿音傷在你手裡是技不如人,我又怎麼會直接要求白宮主幫他恢複呢。”未儘的話語大家都明白,如果快活王真要有求於人,那也應該給出足夠的誠意才行。
白飛飛說道:“當然,有什麼能用到我的,飛飛可以效勞。”
快活王說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在不破壞他經脈和丹田的情況下會廢去他武功,大家都是習武之人,我也想像白宮主討教討教。”
白飛飛說道:“看來快活王是想讓我為你們解惑,這有何難,隻要吸去他的武功就好了,自然不傷經脈,更不會毀了他的丹田。”
聽到白飛飛親口說出這個既在意料之外又是預料之中的答案,包括快活王在內在場的眾人無不震驚。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有一個習武者的共識――內力是靠人長年累月勤修苦練才能一點一點生成在經脈之中,是獨屬於一個人的,說被吸走就被吸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若非親眼所見,親耳聽聞,絕對不能讓人相信。
白飛飛把眾人懷疑的臉色看在眼裡,說道:“我的武功與彆人有所不同,吸人內力化為己用那是平常。色使與我本來無冤無仇,但是他卻想捉到我,所以飛飛不得不吸掉他的武功以求自保。”
快活王又豈會聽不出來她這是在指責他這個色使的主子,不該派色使前去對付她。快活王隻覺得冤枉的很,他若是早知道白飛飛的深淺,又怎麼會讓自己手下的得力乾將去以卵擊石呢。
快活王目光一轉,說道:“聽說白宮主在找沈浪?”
白飛飛說:“聽說他和王憐花去拜訪快活王,卻失蹤了,我想是快活王太過熱情留客,才絆住了腳。”
快活王笑道:“你倒是真夠從容,難道你不關心他的死活?”
白飛飛正色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快活王終於看到她有在乎的人何事情,有些得意地說:“可能不太好,因為他所中的毒青苔是西域品種,中原人的體製很難抵擋,他毒隻寫了一半,我想這些天應該會很虛弱吧。難道白公主不想見他一麵?”
白飛飛沒有遲疑地說道:“我可以幫色使一個忙,不過也隻是開啟他重新練武路徑,要達到之前的水平,也許需要過個一二十年,這就要看他自己的修為和造化了。”
能是這樣的結果,快活王他們已經足夠滿意了,若是白飛飛說她能將吸來的武功再原原本本的還回去,那才叫匪夷所思呢。
快活王投桃報李,說道:“既然白宮主這麼有誠意,我也可以給你個機會去見沈浪,不過能不能見到他,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立刻就將白飛飛的這句話還了回去,可見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一場宴席下來,快活王和白飛飛各自打著機鋒,熊貓這個大咧咧的性子都覺得美酒也乏味,東西吃的胃疼。
白飛飛幫助色使打通淤塞的經脈,再將一股柔和的真氣輸入他體內,色使以後就可以重練武功了。不過就像她說的,要想練成為現在這樣的高手,少說要一二十年,那就礙不著白飛飛的事兒了。
武功高強的人驟然失去武功,體質會下降到連普通人都不如。色使能感覺到體內的這一絲真氣,整個人又都變得有生氣起來,對白飛飛的本領算是徹底服了,日後恐怕再也不敢與她對上。
快活王也說話算話,直接帶著白飛飛來到岸邊,除了虛弱的阿音回去休息之外,幾個人一起移步過去。
湖岸邊的守衛可以說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個個背負著弓箭。還時不時有小隊巡邏過去,防守得十分嚴密,就算有一隻鳥兒飛出神仙居,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射落。
快活王指著湖中的那一處宅子說道:“看到了嗎,沈浪和朱七七就在那裡,不過這湖上卻沒有船隻可以擺渡,湖中又養了許多凶狠的鱷魚。白宮主若此時有本事能夠過去,那我自然不會攔著你去見他們。”
熊貓有些詫異,暗想:人怎麼還在神仙居?那冷二爺他們怎麼沒找到?
這樣什麼工具都沒有,麵對這樣一座危機四伏的大湖,人人都會束手無策。之前熊貓就知道他們在這裡,也是想了好幾天沒想到辦法,才同意讓冷二爺他們偷渡,不過依舊無功而返就是了。
熊貓笑著打圓場:“義父,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讓飛飛改日再來吧。”
快活王看了看他,這個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義子那點小心思能瞞過他嗎,是不可能的,快活王說:“改日?機會隻有一次,就看她能不能把握得住了。”若是真的改日,難道讓他們回去從長計議嗎?
快活王分明就是在為難白飛飛,希望她知難而退,也省了她像沈浪和王憐花一樣,玩夜探的把戲。
這樣快活王直接把危險放在她麵前,攤開了講明白,相信她是一個聰明人,就會明白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才不會傷到她自己了。
快活王本以為會聽到白飛飛說出和熊貓差不多的答案。
但是沒想到,白飛飛卻說:“飛飛願意一試。”
熊貓一把拉過她走到旁邊,小聲說:“你怎麼試?沒有船隻過不去湖,便見不到人,更也救不出來。你也彆想著能遊泳過去。這裡的鱷魚雖然一共也沒幾條,但是都是養了十幾年的,凶猛無比,你這細皮嫩肉,等下去就是給她們送菜呢,要救沈浪我來想辦法!”
白飛飛勾唇笑了笑,“放心,我自有辦法,我能過去。”她對快活王說道:“我這就要過去了,希望你能說話算話,還請看清楚,彆眨眼。”
說著白飛飛飛身而起,折斷了一條樹枝拿在手中,然後直接飄然落到湖麵上,腳下不停的向前行!
岸上的人無比詫異:“她竟然是什麼都不憑借,要直接飛過湖去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折一枝樹枝又有什麼用?”
天下間莫非真的有可以像仙人一樣淩空飛行的輕功?!快活王怎麼都不相信!不過真的像白飛飛所說的,沒舍得眨眼,他倒是要看看,這白飛飛還有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本事!
白飛飛聽說湖裡有鱷魚就已經有了想法,這時天還未完全暗下去,還有一點餘暉,以她的視力一眼望去,足可以看清潛藏在湖中鱷魚的陰影。
她的輕功再高,也不可能一直飛過十裡的湖麵而不需要任何借力,她需要有踏腳之處,於是折斷樹枝,就是要用小塊樹枝將這條路線上的鱷魚引出水麵,作為她的踏腳之用。
卻不知道,在兩岸的人看來,她就真的如淩波而行一般。
朱七七本來坐在欄杆旁邊發呆,看到水麵上似乎有人在踏水而行,不由得竟嚇得差點摔下去,大叫道:“沈大哥,你快出來呀,你看對岸是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