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屏幕,沈西顧確認了虞非的位置,並找到了他。虞非現在沒有參加項目,他承擔著要給班級選手助威的任務,隻要他在那裡一站,女孩子們就充滿乾勁,在比賽中屢屢取得佳績。
虞非卻相當心不在焉,他隻想去找傅遠舟,或者等傅遠舟主動找他,因此一直在留意四周的人,很快就發現了沈西顧,那混血的外貌實在是很醒目。
“Lorenzo?”虞非露出了意外之色,“你怎麼來了?”他頓了頓,又很快問,“你是來找遠遠的?你見過他了?”
“對。”沈西顧說。
虞非沉默幾秒後說:“我和你說過,他不是你要找的‘Seven’,你彆再打擾他了。”
“他就是Seven。”沈西顧卻很篤定。
“你有明確的證據嗎?”虞非問。
沈西顧說:“你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他不是?”
虞非當然沒有,便索性對這個問題避而不談,轉而說:“如果你糾纏得太緊,他會討厭你。”
“他已經很討厭我了。”沈西顧說,“我不知道原因,竟讓他厭惡我到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Seven。”
虞非無言。
“突然被他討厭,我很難過。”
沈西顧聲音很低,卻又露出些許笑意:“但如果不是因為毫無緣故地與他中斷聯絡,我會更久以後才和他見麵,也就無從得知……他完美得遠勝我的想象。”
虞非微微蹙眉,在他的心中,他的遠遠自然是處處完美,可這不代表著他願意從彆的男人那裡聽到這樣的稱讚。
“我來找你,是為了拜托你幫忙。”沈西顧說,“我今天過來是為了見到Seven,但名義上是受到了你的邀請,我是這麼對他說的。”
他要求虞非做什麼,自然不言而喻,虞非笑了笑,很平和地問:“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你也需要我的幫助。”沈西顧說,“幫你保守秘密。”
果然。
這不出虞非的意料,他買禁藥的事沈西顧也知道,他早就料到有一天沈西顧得拿這件事威脅他。
“你儘管可以告訴遠遠。”虞非並不打算妥協,“你說他會更相信你,還是更相信我?”
沈西顧被傅遠舟深深厭惡著,根本毫無信用可言,他們都很清楚這點。
“我不會和他說。”沈西顧勾起唇角,“我會和你的表哥謝臨談一談。”
虞非目光一沉,沈西顧刺中了他的痛處,的確,如果告訴謝臨,這件事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謝臨本就不相信他得了信息素鈍感症,如果沈西顧向謝臨提供了購買藥物的單據,謝臨一定會讓他再去醫院做檢查,他之前就把藥都扔了,要是現在被拉去檢查,真相就會曝光出來。
他不說話,沈西顧笑了笑,溫和地說:“我不需要你替我做什麼,隻要在我找上Seven時,你默認是你邀請我就足夠了。”
“一個月。”虞非開口,“隻有一個月。”
一個月之後,按照治療的進度,他的“病”本就該完全康複了,到時沈西顧就無法威脅他了。
“可以。”沈西顧微笑,“一個月後,我會讓交易的人銷毀電子單據。”
他們兩人在秘密交談,原野和傅遠舟都回到了班級的看台,原野很不放心地追問:“他剛才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
擺脫了沈西顧之後,傅遠舟也鬆了口氣,見原野似乎很有種要折返回去教訓沈西顧的架勢,便搖著頭說:“他幫了我。”
“他會幫你?”原野不相信,在他看來沈西顧不害傅遠舟就不錯了,怎麼還會幫他。
“嗯……”
傅遠舟低聲回應著,垂下眼睛,情緒突然有些低落。
他回想起了上輩子的事,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沈西顧對他有著近乎病態的保護欲,絕不允許有人動他,哪怕是沈西顧自己也是,當他恨沈西顧恨到差點把他掐死時,沈西顧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求生,而是在關心他的手指會不會疼。
他被沈西顧關起來後,情緒從憤怒、恐懼,再到變得麻木,中間有過幾次變化,也經曆了很多事,包括他曾幾次試圖自殺。
每一次他都被沈西顧救了回來,一睜眼看到的就是沈西顧陪在他身邊,在沈西顧照料他康複時,他曾看到過沈西顧手臂上纏繞的繃帶,也同樣受了傷。
最初傅遠舟沒有在意,沈西顧也沒有提過這是哪裡來的傷,但次數多了,傅遠舟漸漸發現,每當他傷害自己,或是他情緒崩潰時,沈西顧的身上也會多出傷痕。
後來傅遠舟意識到了,沈西顧是在自殘。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到傅遠舟,可他卻是傷害傅遠舟最深的人,所以他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
這才是最讓傅遠舟感到痛苦和恐懼的,他不明白為什麼沈西顧要這麼做,明明隻要放走他,這場他們相互折磨的噩夢就會結束,可沈西顧還是執迷不悟,依舊日夜陪在他身邊,不分晝夜地守著他、囚禁著他。
他又一次崩潰了,他質問為什麼沈西顧要這麼對他,他太激動,握著沈西顧的手臂,把傷口弄裂,鮮血滲透繃帶,將衣服染上了濃鬱的血色。
“因為離開你我就會死。”
沈西顧握住他的手,將他手上染上的血跡一點點地擦乾淨,笑容溫柔至極。
“Seven,我是認真的。你明白嗎?一旦我離開你,我就會死。”
“活著或者死去,對原本的我來說毫無意義,可是因為遇見了你,我很想活下去,繼續看著你。”
“所以我不能放你走,我很抱歉。”
他不明白沈西顧的意思,可是他能感覺到沈西顧說的是真的。
他是沈西顧活下去的意義。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