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1 / 2)

被虞非的唇瓣蹭過皮膚,傅遠舟身體微僵, 以為自己聽錯了虞非所說的話, 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小非?”

虞非沒有回應他, 好像處於不太清醒的狀態,抱住傅遠舟的雙手越收越緊,將他帶倒在床上,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低聲說:“遠遠, 我好想你……”

玫瑰的香氣馥鬱熱烈, 盈滿一室,原本是相當溫柔的味道,現在卻變得狂亂起來,充滿了侵略性與掠奪性, 綿密地籠罩住傅遠舟, 剝奪著他全部的感官。

“遠遠……”

虞非呢喃著傅遠舟的名字, 俯身輕吻他的臉, 傅遠舟瞬間心中一震, 目光中流露出錯愕的情緒, 麵紅耳赤地叫著他:“小非!”

他想擺脫虞非的對他的桎梏,偏偏他渾身無力,虞非的力氣又很大, 把他的手腕攥得生疼, 他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謝臨麵色發冷, 過來拽住虞非的手臂將他向床下拖, 虞非卻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 掙紮得很激烈,甚至在被拽到地上後還轉身揍了謝臨一拳,憤怒說道:“放開我!”

虞非下手很重,似乎毫無顧忌,謝臨沒有預料到他真的會動手,被他這一拳打破了唇角,滲出一點血珠。

他的狀態很不對勁,躺在床上發懵的傅遠舟反應過來,立刻喊了他一聲,聽到他的聲音,虞非的神色驀然溫柔了不少,又想重新回到他身邊,卻被拉住了小臂。

“嘭!”

在他回過頭的瞬間,謝臨也揍了他一拳,結結實實地揍在他的臉上,把虞非打得一下子跌倒在床上,整個身體陷入到柔軟的被子裡。

“你好好冷靜一下。”

謝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抬手擦過染血的唇角,神色是冷的。

“你們兩個乾什麼呢?!”

傅遠舟本就因為跑步渾身酸疼,又被虞非的信息素所影響,四肢都是軟的,折騰了很久才從床上爬起來,站到他們兩人中間,震驚而困惑地問:“小非,你為什麼要和你哥動手?”

虞非躺在床上愣了一會,漸漸睜大眼睛,像是才驚醒一般,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撫摸著自己發疼的臉頰,喃喃自語:“……我不是在做夢?”

“你燒糊塗了。”傅遠舟終於能理解他舉動反常的原因,好笑又無奈地說,“剛才都是真的,你還和你哥動手了,你看他嘴角都被你打流血了。”

他看了一眼謝臨,不過話雖如此,謝臨也是真狠,揍得小非的臉都有點腫了,那麼漂亮的臉,謝臨居然能狠心下這麼重的手。

“你下次能不能輕點?”他心疼得很,忍不住對謝臨說了一句,隨即馬上改口,“不對,是沒有下次了,你們好好的兄弟,都這麼大了,沒事打什麼架。”

謝臨不說話,虞非總算是徹底醒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和他們道歉,因為缺乏水分,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哥,遠遠,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你先坐下。”

傅遠舟要過去扶他,被謝臨攔住,謝臨自己去扶虞非。虞非低垂著眉眼,乖乖地一句話都不說,抱著被子神色低落又愧疚,頭發和睡衣都很淩亂,像是隻犯了錯被主人訓的漂亮貓咪,顯得異常可憐。

謝臨去衛生間洗臉,傅遠舟拖著沉重的身體,慢吞吞地下樓給他們兩個拿藥膏。

拉開抽屜的時候,他忍不住想,小非到底是夢見了什麼,才會表現得那麼衝動,還親了他……

他摸著自己剛才被虞非吻過的地方,心裡重重一跳。小非又親他,又說想他,這到底是和以前一樣為了展示親密和友誼的吻,還是說小非其實……其實也對他有好感?

傅遠舟回想著虞非之前的表現,似乎並非完全無跡可循,一直以來他都是抱著克製的態度,覺得既然小非已經變成了男人,他就不要往那邊去想。

可現在他越想越覺得虞非就是喜歡自己——無論小非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著他……

意識到這一點,傅遠舟不由心跳加速,竟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絲動搖,覺得被男人喜歡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不不,不行,他想什麼呢,先不說小非到底是不是真喜歡他,他是瘋了嗎,居然覺得和男人談戀愛也行,還是男Alpha,可以讓他生孩子的那種……

傅遠舟呼吸一窒,趕緊搖頭揮散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拿著藥膏回到臥室。

謝臨洗去了沾染的血跡,漆黑的發絲被水打濕,垂落下來,正在擦手,傅遠舟將一支藥膏遞給他,又不禁想到,有謝臨在,他就沒必要考慮這些事,謝臨是不會允許他和彆人談戀愛的。

尤其這個人如果還是小非,謝臨更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之前的教訓還都曆曆在目,傅遠舟不敢造次,拿著藥膏走到床邊。考慮到虞非可能喜歡自己,為了不再那麼親密,他本想把要交給虞非自己塗,可虞非還在發燒,麵色更蒼白,臉頰卻又那麼紅,讓他實在不忍心讓虞非自己動手,便擠出藥膏親自給他塗。

“我來。”

謝臨再一次阻止了他,要給虞非上藥,虞非沒讓他動手,自己塗抹。

“抱歉。”謝臨對他說。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虞非笑容苦澀,傅遠舟看著心疼,胡言亂語地安撫他:“這肯定不能怪你,你脾氣那麼好,肯定是謝臨在你夢裡做了什麼缺德事,你才會那麼生氣。”

“……”謝臨的目光瞥了過來,傅遠舟縮縮脖子,衝他討好地笑。

過了一會,照顧虞非的阿姨端著粥上樓,看到虞非和謝臨臉上的傷嚇了一跳,傅遠舟和她解釋了幾句,隨後問道:“一天了,小非都沒退燒,孫醫生是怎麼說的?是不是得送他去醫院?”

“孫醫生說不用,小非沒有大礙,會持續低燒是和他的熱潮臨近有關係。”阿姨說,“她還說小非最近吃了什麼藥,那種藥不太好,也有一定的影響。”

是治療信息素鈍感的藥?

傅遠舟看向虞非,虞非垂下眼睛沒有和他對視,匆匆去了趟洗手間,剛才的粥他喝不下去,很快就全都吐出來,洗漱之後連衣服都打濕了,狼狽又可憐,傅遠舟馬上忘記了藥的事情,扶著虞非出來,讓他躺回到床上。

屋中的玫瑰香依然濃鬱,傅遠舟吃了兩片抑製藥降低信息素對自己的影響,謝臨在噴驅散劑,虞非蜷縮在被子裡,伸手抓住傅遠舟的手指,手心潮濕滾燙。

他啞聲懇求傅遠舟:“遠遠,你先彆走,再陪我一會好嗎?”

“我陪你。”謝臨說。

“……”虞非燒得眼梢泛紅,看了他一眼,將被子拉高了一點,仿佛很抗拒,“我不想讓哥陪我。”

謝臨無言,繼續噴驅散劑,但沒有離開臥室。

“遠遠……”虞非哀求般地叫著傅遠舟,傅遠舟的心軟得一塌糊塗,怎麼可能會不答應,現在無論虞非求他做什麼,他都隻能說好。

“我陪著你,你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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