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蜜桃般的氣息柔軟甜蜜, 卻不容忽視, 反而像是帶著鉤子, 引誘著他人的心神,負責檢查的醫生也是Omega,聞到這股氣息也不由一怔,看著傅遠舟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了。

“你的發情期是不是就快來了?”她問。

醫生直白地將“發情期”三個字講出來,讓傅遠舟有點尷尬, 但他也知道醫生是不在乎這些的, 於是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坦然一點,搖頭說:“沒有,還有一段時間。”

“那你的信息素濃度很高啊,比一般人要高出不少。”

醫生讓傅遠舟坐下來為他檢查,他先是給傅遠舟抽了一管血, 放入精密儀器中,接著又拿出柄狀儀器對準了位於後頸的腺體。

“嘀”的一聲, 柄狀儀器上顯示出結果,另外一台儀器也打出了一張小紙條,醫生對比著兩項數據看了一會, 說道:“你好像是易感體質啊,你以前有沒有去醫院做過這方麵的測試?”

“沒做過。”傅遠舟搖搖頭,他家是有孫醫生這個家庭醫生的, 她從來沒和他提起過他有易感體質,應該就是沒做過。

做檢查的醫生歲數不年輕了,應當是經驗豐富, 能從數據中發現更多隱藏的細節,傅遠舟試探著問:“易感體質……會怎麼樣?”

他不知道自己問的問題算不算是常識,但醫生依舊耐心細致地回答了他。

“易感體質會對Alpha的信息素更敏感,自身平靜期短,發情期更加頻繁、維持的時間更長,而且容易被Alpha信息素誘發熱潮。”

傅遠舟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之前經過的那次發情期,孫醫生說就是因為接觸了過多的Alpha信息素才會提前來臨,難道也是和所謂的易感體質有關?

醫生繼續說:“易感體質的人被臨時標記後,標記更難消退,對Alpha的信息素依賴性很強,會不由自主地渴望對方更多的信息素,直到被完全標記。”

“不過你可以放心,你的信息素屬於優質信息素,這樣的情況隻存在於和你匹配度很高的強力Alpha身上。”

“普通Alpha的信息素對你幾乎不存在壓製作用,相反他們很可能會被你壓製。強力Alpha會被你吸引,你們的信息素相互引誘、相互影響,自然,因為性彆差彆的緣故,這種作用在你身上會表現得更明顯。”

“這樣是不是也意味著,”傅遠舟躊躇問道,“如果一個Alpha對我影響很大,說明我和他的匹配度很高?”

“可以這麼說。”醫生點頭,“還要再加上一點,是優質Alpha。”

這對傅遠舟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以前被謝臨和原野的信息素弄得腿發軟的滋味,小非和冉書棠也是,就連沈西顧的信息素對他的誘惑力都很強,那豈不是說明了……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改變這種體質?”

儘管醫生還沒完全肯定自己就是易感體質,但傅遠舟覺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語氣有點緊張地問。

“可以摘除腺體,但這種方法我是反對的,對身體傷害很大。”醫生說,“如果術後恢複不好,會造成身體各項機能紊亂,尤其是內分泌嚴重失調,會帶來很多疾病。”

傅遠舟原本是考慮過到二十歲就去摘掉腺體的,但現在有了這種體質,摘腺體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很遙遠了,這讓他不禁有點失落。

“另一個不是辦法的方法:被匹配度高的Alpha完全標記。”

醫生說:“此後你就隻會依賴伴侶Alpha的信息素,不再受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響,這對於所有的Omega來說都是一樣的,你隻會表現得比他們更重一點。”

“如果說兩個辦法都不打算用的話……”傅遠舟說。

“我還是建議你找一個適合你的Alpha伴侶,就算不做完全標記,至少也要保持著穩定的臨時標記和性.生活。”

“你的信息素濃度高,說明很活躍,信息素長期處在過於活躍的狀態,會加速身體衰老的進程,長期服用抑製劑也是不行的。”

“還有一點要提醒你,作為你穩定的伴侶的Alpha一定要選擇一位可靠的對象,易感體質容易對Alpha的信息素產生依賴性。”

“一旦被標記,無論是臨時標記還是完全標記,都會很容易渴求對方的信息素。”

“我建議你的體檢項目完成後,再去掛號做個更詳細的檢測,確定你是否真的是易感體質。”

“……”

傅遠舟聽了醫生的話,在體檢結束後沒有回學校,而是和班主任大楊請了假,去做了進一步檢查,大楊關切地問是不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傅遠舟心裡挺溫暖的,隻是他不好解釋自己的狀況。

檢測很快,二十分鐘後就出了結果,證明傅遠舟真是易感體質。

在回去之前,他服用了抑製藥,身上沒了水蜜桃的味道,甜蜜的氣息被封鎖在黑色的項圈下,讓其他人無法窺見隱藏在下方的秘密。

醫生告訴了他很多注意事項,他自己也查了不少東西,說來說去就是易感體質的Omega最好要和Alpha保持關係,否則對身體影響不小,彆的不說,光是更頻繁的發情期就夠讓傅遠舟膽戰心驚的了。

難道他注定要與Alpha交往……

傅遠舟摸著自己的後頸,心跳得很快。

他該慶幸自己最初被謝臨咬了後頸,但謝臨還沒來得及注入信息素,也該慶幸自己在發情期時的最後關頭沒有被謝臨或虞非做臨時標記。

那時他們都還不知道他是易感體質,否則麻煩不小,尤其如果謝臨標記了他,現在他怕是從身到心都會極度依賴謝臨,沒了謝臨都活不下去了。

倘若是剛剛重生不久的傅遠舟,得知這個事實後肯定會惱怒難過得不行,現在他的心情依舊算不上好,但好像沒想象中得那麼沮喪,似乎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傅遠舟恍然了一瞬,發覺自己的心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有所轉變了。

他帶著醫院的檢驗單回了家,沒有隱瞞自己易感體質的事,如實對父母說了,父母得知後都很驚訝,也很擔心,他們又一次開始猶豫到底該不該讓傅遠舟單獨出去住了。

傅遠舟也有點躊躇,但是他想了想,如果自己把易感體質的事情告訴謝臨和虞非,他們肯定不會隨便標記他,再說還有阿姨在,父母不在時,其實和住在家裡沒什麼區彆。

“沒事,我還是出去住吧。”

比起這點微不足道的區彆,傅遠舟更不想看到沈西顧,儘管最近一段時間他沒怎麼見過沈西顧,但還是經常能從窗戶瞥見對方的身影,每次都更想迫切地從家裡搬出去。

晚上傅遠舟的父母叫來謝臨和虞非到他們家吃飯,父母詢問了他們的體檢結果,尤其是虞非的,因為虞非之前得了信息素鈍感症,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痊愈了。”虞非露出笑容,眉眼彎彎地對兩位長輩說,“謝謝叔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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