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因為之前團隊已經跟導演打過招呼, 節目正式開始錄製後,節目組特意將黎蔚和岑明瀾分成了一組。

MC和嘉賓七人分成三組,分彆被關在這座古堡的不同位置的囚禁室中。

將他們囚禁至此的是這座古堡的女主人達納斯帝伯爵夫人。

他們穿越到了十六世紀的匈牙利, 這座無位於戈爾巴阡山脈中的賽伊特城堡,四周都是人煙稀少的丘陵,唯獨隻有這棟高聳詭譎的城堡屹立在中。

這棟古堡裡到處充滿著鐵鏽味和黴味, 忽明忽滅的燭光, 侵蝕腐爛的牆壁,以及到處噴濺,早已乾涸成黑色的血液痕跡。

他們的任務就是從密室中逃脫出來, 並根據線索先和所有人會合, 並且解救出這棟古堡裡還沒被殘忍殺害的少女。

《極限逃脫》之所以能從眾多闖關類的真人秀節目中脫穎而出,很大功勞要歸功於負責場景設置, 道具組會根據每一期的劇本布置現場,確保最還原劇本上所設定的背景和年代。

之前其中頗受好評的日本鬼謠場景, 在方正蒼白的日式住宅中, 獨守空房的妻子遭到殘殺, 伴隨著母親一同死在腹中的嬰孩,化為了怨靈,每晚在宅中用著日式獨特的小調腔唱著媽媽你在哪兒, 整隻眼被黑色眼珠填滿,沒有眼白,當嘉賓發現白色的紙門前多出個黑洞時,就是那孩子站在紙門外, 透過小洞, 監視著闖入這座宅子的每個不速之客。

或是晚清時代的古老宅邸,中式恐怖比起日式和泰式的大膽直接, 更加偏向於東方特有的空洞壓抑,紅燈籠與白帷幔色彩對比鮮明,裝點著這座早已破落風化的宅邸,廳堂前身著紅嫁衣的冥婚少女正站在丈夫的木棺前陰森森的笑著,口脂鮮紅,又和蒼白的臉色和黑沉沉的眼珠形成對比,紅白喜事相撞是大煞,煞氣不亞於猛鬼出街,卻又有著如夢境般的詭異美感,隻是身處在這種氣氛前,就已足夠}人,讓人後背發麻。

十六世紀的歐洲是複雜的,人們開始認識到世界的廣闊,平權思想逐漸生成,貴族們卻不願讓出財富和特權,戰爭掠奪,科技發展,侵略殖民以及文藝複興的巔峰,都是來源於那個時代。

華麗奢靡,放蕩縱情的貴族們將他們的習慣毫無保留的體現在了方方麵麵。

氣質高貴的伯爵夫人,為了維持她美麗的身形,殘殺了無數少女,用她們的鮮血沐浴。

吸血女伯爵的傳說虛實結合,伯爵夫人殘殺少女是真,鮮血浴的編造卻又充滿了怪談色彩。節目組對故事進行了豐滿化擴張,將背景設在十六世紀的城堡中,讓嘉賓切身實際的感受到屬於那個年代的氛圍。

吸血鬼強大美麗,卻又殘忍冷血的形象一直是很多恐怖愛好者所迷戀的元素。

明明是盛夏,古堡內卻刮著涼風。

主MC郝飛宇搓了搓胳膊,開玩笑說:“買了不少乾冰吧。”

導演說:“好了請嘉賓們換好服裝,蒙上眼罩,由我們的工作人員帶你們去囚禁室。”

“話說伯爵夫人隻殺少女,把我們這幫大老爺們抓來是想乾什麼啊?”副MC郭訊滿頭霧水。

“就是啊,宇哥那麼大年紀了,泡他的血也不怕變得跟他似的滿臉褶子啊。”

郝飛宇大喊,“你說誰滿臉褶子?!”

幾個MC互相開著玩笑,衝淡了現場恐怖的氣氛。

《極限逃脫》的節目組為了捕捉到嘉賓在這恐怖的環境中最真實的情緒表現,隻會提前透露大概的節目流程,至於有什麼,會怎麼嚇嘉賓,都是保密的。

所以願意上節目的女藝人很少,黎蔚是屈指可數的其中一個。

MC們還是挺照顧黎蔚的。

“黎蔚你放心,要是你真的怕,哥哥們保護你。”郝飛宇拍拍胸脯。

郭訊插嘴,“叔叔好嗎?就你這歲數還好意思自稱哥哥?”

走完預備流程,MC和嘉賓們根據各自分組進入不同的囚禁室中。

蒙著眼罩的易英朗根據工作人員的指引來到他和岑明瀾的囚禁室。

解開眼罩後,眼睛也沒有什麼不適感,囚禁室內隻有微弱的燭光照著,易英朗打量了下四周環境。

他換上的是亞麻色的平民少女裝束,但岑明瀾的裝束,很明顯是貴族打扮,看著十分華麗,更像是禮服。

節目組居然搞男女差彆對待。

好在易英朗身為男人,並不介意這些身外之物。

易英朗對這種密室逃脫遊戲不感興趣,他打算係統怎麼提示,他就怎麼做。

但很快他就改變想法了。

――「黎蔚覺得很害怕,在還沒進入密室前,她就已經被嚇得手腳發軟,開始後悔來參加這檔節目。

她淚眼婆娑,望著岑明瀾,“學長,我好怕。”

岑明瀾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彆怕,我保護你。”

好在岑明瀾玩得不錯,很快就找到了逃出密室的線索,他們這組是第一個逃出來的。

黎蔚就像個小兔子似的,乖乖跟在他身後,她崇拜的看著岑明瀾,心間眼底都透露出對他滿滿的信任。」

嗬,原來寫這段劇情就是為了體現男配的高光時刻。

“怕的話就跟在我身後,我先到處找找線索。”岑明瀾說。

易英朗皺眉,“浪費時間。”

岑明瀾愣了愣,然後見“黎蔚”衝自己努了努下巴,“分頭找,省時間。”

岑明瀾:“…好。”

他心裡有些疑惑,如果沒記錯的話,黎蔚應該是最害怕這種恐怖氛圍的。

易英朗抬腳,似乎撞上了什麼,啪嗒一聲,昏暗的室內發出清脆的響聲。

低頭,是一具皮肉早已腐爛風化的頭骨。

旁邊是零散的人骨,還有一條破爛不堪的長裙,和他身上穿著的這件是一樣的。

易英朗抽了抽嘴角,節目組為了嚇唬黎蔚,還真是費了不少功夫。

他隨意踢開了擋路的骨頭們,語氣冷冽,“礙事。”

岑明瀾:“……”

學妹真是變了。

此時囚禁室外,導演看著監視器裡的嘉賓們的表現,郝飛宇那邊,兩個大男人已經日常開始咒罵節目組,而郭旭那邊三個大男人,正圍在一起討論伯爵夫人漂不漂亮,要不放棄掙紮算了。

綜藝效果都很不錯,唯獨黎蔚這組。

黎蔚和岑明瀾都很少上真人秀節目,節目組之前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他們這組的囚禁室,場景布置都比其他兩間還要再逼真些。

但毫無卵用。

黎蔚淡定的踢開了骨頭,而岑明瀾也是淡定的一批。

導演:“…不是說黎蔚很膽小的嗎?難道是人設?”

場務:“我記得她經紀人說過她很怕鬼的啊,還特意拜托我們彆太欺負她了。”

人身處恐怖環境中,為了將人類內心深處的恐懼情緒激發出來,氛圍是相當重要的,好的恐怖電影一定有錦上添花的BGM,再恐怖的環境中,BGM是《好日子》也嚇不到人,導演就是深知這點,在營造氣氛時相當用心,呼嘯的風聲,蠟燭燃燒的嘶嘶聲,以及門外會時不時發出腳步聲和和碰撞聲。

郝飛宇嚇得一激靈,“外麵有人?”

郭訊雙手合十,開始祈禱,“我是中國人,如來佛會保佑我的,西方鬼傷害不到我。”

隻有黎蔚這組仿佛聾了,她淡定的對岑明瀾說:“我們分頭找線索。”

岑明瀾:“好。”

導演:“…………”

他懷疑這兩個人聽力不好。

可視範圍有限的囚禁室,想找到線索並不容易。

其中在囚禁室的角落處,有用一些稻草摞起的草堆。

這間囚禁室陰冷濕潤,但稻草堆仍然是乾燥的。

嘉賓可以用蠟燭點燃稻草堆取暖或是照明,郭訊這邊拿了一小堆放在中央點燃,幾個大男人圍著烤起了火。

“看來節目組還是有點人性的,知道乾冰撒多了太冷,”郭訊突然看了眼攝像頭,“電視機前的小朋友千萬不要模仿,室內點火很危險的。”

“訊哥,乾嘛不都燒完算了?”

郭訊:“我這叫有備無患,萬一我們一直出不去,晚上睡覺還能用這個當被子。”

郝飛宇這邊已經意識到這堆乾稻草的格格不入,明白了這是線索所在。

他一邊將乾稻草通通拿開一邊搖頭晃腦的得意著,“天才,我就是個天才。”

乾稻草都拿開後,果然有個黑黑的洞。

“這麼快就找到出口了?節目組這關卡設置的不行啊。”

他嘖嘖兩聲,順帶還要嘲笑下節目組。

郝飛宇取下牆壁上的一支蠟燭,對著那個洞照去。

洞並不是空的。

裡麵趴著一個人,那人突然抬起頭來。

輪廓削瘦的女人披頭散發,整張臉上都是匕首劃開的血痕,已經感染化膿,青白色的膿液與鮮血混在一起,變成粘稠惡心的半液體,順著瘦得幾乎要一折就斷的脖頸處流下,光影模糊的燭光下,眼球直徑張到了最大,正死死地盯著他們,空洞的灰色眼瞳中滿是驚恐。

女人大聲尖叫,尖刺的聲音幾乎穿破破耳膜,“She ising!She ising!”

“我¥%#¥#媽!!!!”

郝飛宇嚇得直接罵了一串一定會被消音的臟話,雙腿發軟,挪著屁股不斷往後躲。

“靠靠靠靠靠靠!!!!”

被嚇倒虛脫後,郝飛宇大口喘著氣,和他的搭檔坐在地上思考人生。

“我到底為什麼要來這個節目,要不是簽了一整季,違約了要賠錢,我肯定現在就走。”

效果很好,喪心病狂的導演特彆吩咐這裡要剪進宣傳片裡。

剩下的那間密室裡的加冰也發現了乾稻草的作用是藏著這間囚禁室裡的什麼東西。

岑明瀾將蠟燭交給黎蔚,“你幫我照著,我看看裡麵有什麼,這麼簡單能找到的,一定不是出口。”

黎蔚語氣平靜,“通道應該是假的,裡麵估計躲著個人。”

岑明瀾離遠了,蹲下身往裡看去。

一樣是麵容可怖,尖叫的女人,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這一組尤其淡定。

囚禁室裡,岑明瀾歎了口氣,“果然。”

似乎在嫌棄節目組這個設置沒什麼新意。

而易英朗蹲下身,直接問那女人,“你說的她是誰?”

這位敬業的群眾演員,節目組為了真實性還特意找了個外國女人來,說的當然也是英文。

節目是麵向國內觀眾的,氣氛到位了就行,外國女人當然會說中文。

“伊麗莎白,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是伯爵夫人的名字。

第一個線索露出水麵,卻不是告訴嘉賓們出去的方法,而是告訴他們,如果在規定時間內還沒逃出去,就會撞上過來挑選新鮮□□的伯爵夫人。

女人不斷地重複著“她要來了,她快來了”這句話,時間瞬間被壓縮,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嘉賓們很難再維持冷靜,心態也漸漸急躁起來。

還想著用稻草過夜的郭訊很絕望,“導演你也太狠了。”

郝飛宇這組為了緩解這種氣氛,一邊唱歌一邊找線索,他唱的很大聲,試圖掩蓋住角落那個女人嘴中最終不停地喃喃自語。

易英朗用燭光照亮牆壁,找到了牆壁上用刀刻出的蜿蜒的數字痕跡。

而岑明瀾在門邊也找到了一個數字刻痕,對的上牆壁上的其中一個數字。

“有三個,其中一個對應這間,”易英朗說,“那兩個應該是剩下兩間。”

這些數字就是用來和同伴彙合的線索。

兩個人還在尋找線索,女人的聲音在這時顯得很吵。

岑明瀾:“能安靜些嗎?”

女人似乎沒有聽到,繼續重複著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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