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兆發的表情很古怪,還有些羞愧,原來六小姐真的沒把他當回事,原來他一直都想多了。
他也不能理解六小姐,為什麼要讓出救命藥?
完全可以不讓的啊,對方隻是陌生人而已,何必呢?
主持人問了出來,“恕我冒昧,如果是我,可能不會讓出寶貴的救命藥,畢竟對方是陌生人,不是血緣親人,這個世上,隻有父母和孩子,才能讓我舍棄生命,六小姐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呢?”
盛七小姐微微笑了笑,“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得知這件事後,我很氣憤,生氣六姐放棄生命,留我一個人在世上受苦,所以我問了她。”
“六小姐怎麼回答的?”主持人很好奇。
“她說,那幾支藥不一定能治好她,但一定能治好那個男孩,而且那個男孩很有才華,還是早上七八點的朝陽,以後可以為國家做很多事,藥給男孩用更劃算些。”
盛七小姐說完,錄播室又變得安靜了,哪怕沒親眼見過盛六小姐,隻是聽人述說,就能想像到這個奇女子的風采,巾幗不讓須眉,六小姐當得起這一聲稱讚。
主持人感慨道:“六小姐就像是懸崖峭壁上的蘭花,真正的君子啊!”
盛七小姐點了點頭,“我六姐確實當得起君子這一稱號,她的心裡隻係著家國天下,情愛之事,於她而言不值一提。”
梁兆發越發羞慚,坐立不安,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醜,還特意跑過來獻醜。
主持人又問:“那個男孩得救了嗎?”
“痊愈了。”
盛七小姐神情欣慰,她六姐並沒看錯人,那個男孩確實很厲害,也確實能為國家做很多事。
“那個男孩現在應該也有六十了吧?您和他現在還有聯係嗎?”主持人問。
盛七小姐點頭,“一直都有聯係,我不能透露他的情況,這是他的**。”
主持人理解地笑了笑,沒再問男孩的事了,訪談也到了尾聲,盛七小姐麵有倦意,聲音也啞了,她對梁兆發說道:“我和出版社談好了,連載的文章會整理成書出版,版稅將會捐給內陸的福利院,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會再就此事發聲了。”
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和主持人,都麵有訝色,這件事的熱度一直在持續上升,如果盛七小姐繼續,肯定能掙不少錢,現在收手的話,損失太大了。
不過這是盛七小姐的個人意願,誰都不能強迫她做決定,電視台再不甘心也隻能接受。
梁兆發神情黯然,啞聲問道:“榮華她葬在哪兒?”
“自然是滬城,墓地在風景秀麗的山上。”
盛七小姐起了身,楚翹忙走上台攙扶,她看出老太太很累了,一直在強撐著,她一扶上,老太太的大半邊身體就倒了過來,顯然是撐不住了。
楚翹心裡很不安,明天就帶盛七小姐去醫院檢查身體,港城這邊醫療先進,給老太太做個全麵的檢查,有病治病,沒病安心。
“去警察署吧。”
盛七小姐靠著楚翹歇了會兒,又站直了,禮儀無可挑剔,也沒人看出她的疲倦。
“要不您回酒店休息,我一個人去吧。”楚翹擔心老太太吃不消。
盛七小姐搖頭,“彆耽擱警察同誌的工作,走吧。”
楚翹便扶得更緊些,讓老太太靠著自己,這樣輕鬆些。
顧野陪著她們,以防有變故,梁兆發臉色很難看,衝梁耀祖沉聲道:“回老宅!”
他要去質問唐雪梅,為何要對盛七小姐動手!
這賤人死不知悔改,一錯再錯,他不會再饒恕這賤人了。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