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灶做起來很快,炒個韭菜雞蛋,蒸點洋芋拌上豬油和醬油,再蒸點毛豆拌鹽,菜和飯一起蒸,飯熟了,菜也蒸熟了,非常方便。
沒多會兒,一桌飯菜就做好了,張桂芳的廚藝雖然不算好,但比孫銀光還是好的,聞到久違的菜香,孫洪波眼裡有點酸,他都好久沒吃上他媽做的飯菜了。
希望他媽這回是真的悔過自新了。
孫銀光也感慨萬千,他也好久沒吃上妻子做的飯菜了,如果妻子能一直保持這樣就好了,他再辛苦都值得。
吃好了豐盛的早飯,孫銀光抄起鋤頭就要去乾活,孫洪波也跟著一道去,他要留在家裡觀察幾天,確定他媽是真的改過了,然後和姐夫彙報。
張桂芳在家收拾碗筷,以往都是吃好了就一扔,碗長蛆都不會洗,今天她洗得乾乾淨淨,還把灶台也擦得光亮整潔,便背著簍子和鐮刀,上山割豬草去了。
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都像看西洋鏡一樣,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這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桂芳你去打豬草?”有人大聲問。
“嗯。”
張桂芳其實憋了一肚子話想和人說,可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得聽醫生的,不能多說話,說多了要傷身的。
“桂芳你這是轉性了?居然上山割豬草?你認識豬草不,彆割些毒草回去,你家孫銀光辛辛苦苦養大的豬,讓你一頓就毒死了!”
一個平時和張桂芳不太對付的女人,故意擠兌她,因為以前張桂芳也沒少擠兌人家,這兩人見麵就要吵,一天不吵村裡人還不習慣。
火氣立刻衝到了頭頂,張桂芳咬緊了牙,好想衝上去弄死這表子,她怎麼不認識豬草,當姑娘時乾活也是一把好手,天天都要打豬草的,真乾起來,這臭表子可不一定乾得過她。
張桂芳硬咽下了火氣,咬著牙狠狠瞪了眼那女人,轉身就往山上走,心裡默念著:“不生氣,氣大傷身,老娘活一百歲,那臭表子明天就上西天!”
這麼念了幾句,她心裡舒服了,又扭頭瞪了眼,便大步朝山上走了。
身後的村民們都傻眼了,今天的張桂芳很奇怪啊,居然不吵了?
和張桂芳不對付的女人也傻了眼,她的感覺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空落落的,心裡憋著一團火,卻沒人接招。
太特麼憋屈了。
這張桂芳是中了邪不成,居然這麼好性了?
過了一個小時,張桂芳下山了,打了滿滿一簍豬草,還順便扛了一捆柴禾,肩上背著跟小山一樣,遠遠地走了過來,路過的村民都瞪圓了眼睛。
太不對勁了,莫不是鬼上身了?
“桂芳,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快?”有人故意問。
“乾活啊,不乾活吃啥?”
張桂芳懟了句,還白了眼,哼哧哼哧地扛著豬草和柴禾回家了,被懟的女人表情尷尬,她被村裡最懶的張桂芳鄙視了,這上哪說理去?
回到家後,張桂芳一分鐘都沒歇,立刻就剁豬草,剁好後去煮,煮了一大桶,提著去喂豬,喂好豬後,她又提著一桶臟衣服,蹭蹭蹭地去村口小河邊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