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分廠開除了,上班不積極,還和領導吵架,前兩年就開除了,顧文也不爭氣,和二流子混,小的顧武身體不好,三天兩頭上醫院。”顧野解釋道。
他知道顧建設開除的事,不過他也沒多打聽,他和顧建設的宿怨太深,現在頂多隻是不恨了,怨還在。
楚翹並不意外,前世她費了無數心血,才把顧文兄弟培養成人,顧建設一點都沒插手,還覺得自己兒子特有出息,是遺傳基因好,不是她的功勞,這一世就讓顧建設好好體會下這兩個出息兒子的孝順吧。
“顧解放和朱玉珍不是有退休工資嗎,他們不管兒子孫子了?”
顧野冷笑了聲,“這兩人早幾年就離了,都找了相好的,自顧不暇,哪顧得上兒子孫子。”
楚翹聽得直搖頭,難怪顧建設這麼落魄,跟叫花子一樣。
但她一點都不同情,還覺得很痛快,她現在是天上飛的鳥,顧建設則是地上爬的螻蟻,天差地彆,從此以後便真的是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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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八年前,楚翹一家搬出了機床廠,住進了顧野和朱家一起開發的小區,是地理位置最好的獨棟彆墅,有前後花園,麵積很大。
“顧玄明,你給我死出來!”
驚天動地一聲吼,花園的鳥兒都嚇得不敢唱歌了,縮進了樹葉裡,偷偷窺視著。
老黑豆還算精神,但貪睡,午睡的它也被嚇醒了,迷茫地支了下耳朵,沒聽到陌生的動靜,便繼續睡覺。
至於那吼聲,它早見怪不怪了。
十五歲的心心,出落得越發美麗,已經和媽媽一樣高了,腿無敵長,像模特一樣的身材,讓她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很漂亮,偏偏這丫頭最不喜歡打扮,每天都是一身簡潔的運動服,但依然很美。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和顧野極像,比猴子還靈活,一聽到姐姐的聲音,就躲進了窗簾後麵,還讓黑豆彆出聲。
男孩叫顧玄明,小名鬨鬨,是楚翹和顧野意外懷上的孩子,就生了出來,此後的每一天,楚翹都很後悔,為什麼要生出這個小魔星,好想塞回去退貨。
心心在客廳掃了眼,冷笑了聲,朝窗簾走去,快走到時,鬨鬨從她腳下鑽了出去,比泥鰍還滑,心心一個不小心,就讓這小子跑了。
跑出去的鬨鬨,站在院子裡不停扮鬼臉,還怪聲怪氣地叫著,不知死活地挑釁姐姐。
“抓不到,抓不到……”
鬨鬨一邊叫著一邊扭,還從口袋裡拿出一封粉紅色的情書,是從他姐姐書包裡搜到的,拆開了情書,小家夥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念:“顧辛夷同學,你就是我心裡的那束丁香花,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芬芳,一日不聞,如失魂魄,你就是那道白月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心心臉黑得像炭一樣,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朝這個作死的弟弟走去,不過她走得很慢,沉浸在情詩中的鬨鬨,並沒察覺危險即將來臨。
“哈哈……姐,寫詩的人誰啊,好蠢啊,又是丁香花,又是白月光,這些玩意兒有屁用,應該寫牛肉湯,紅燒肉,白米飯,一餐不吃就想得慌,姐,你可彆答應啊,我才不要這麼蠢的男人當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