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嘴這麼甜,您賞我什麼呢?”楚翹甜甜蜜蜜地問著,眼睛卻盯著何老太的手腕,一眼都不移。
何老太心裡一咯噔,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翡翠手鐲,她戴了十幾年,當然不是她自個買的,而是彆人孝敬的,十幾年前這種無主的珠寶首飾多的是,她就得了不少,這隻翡翠手鐲是她最喜歡的,綠瑩瑩的,還剔透,這死丫頭眼光還挺高。
“自然是賞你好東西。”
何老太笑眯眯地褪下了手鐲,她很清楚老頭子的心思,是打算扶持楚翹了,既然這樣,就得下血本,一隻鐲子而已,沒什麼舍不得的。
“我老太婆年紀大了,戴著不好看,還是你們小姑娘戴著好看,瞧,多漂亮哪!”
何老太將翡翠手鐲親自戴在楚翹手腕上,還舉起來讓大夥看,楚翹不好意思地笑著,假意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給你就收著,你是我何家的外孫女,收下吧。”何老爺子沉聲道,並讚許地看了眼何老太。
何老太也勸了幾句,話裡話外的意思,和何老爺子一樣,無非就是楚翹是何家的外孫女,拿一隻翡翠手鐲是應該的。
“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外公,謝謝外婆,這鐲子真漂亮。”
楚翹神情極乖巧,收下了手鐲,這隻翡翠手鐲綠得特彆透亮,是上乘的冰種料子,再過二十來年,這樣的鐲子絕對上百萬,是個寶貝,不要白不要。
何老太又去了趟房間,出來時手上多了個紅包,是給楚翹的添妝,裡麵是三百塊錢,楚翹假意推辭了幾句,嘴甜得像抹了蜜,她很清楚何家人打的主意,東西和鈔票照收不誤,關係嘛,自然得遠著。
何家這種人家她可不敢親近。
何繼紅看得眼睛直冒火,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一個低賤的拖油瓶而已,哪裡比得上碧蓮,她爸媽也是老糊塗了,不是親生的怎麼可能養得熟,還給這麼貴重的手鐲,添妝也比碧蓮多一百塊。
這小賤人配嗎?
最讓她生氣的是那隻手鐲,她都和她媽說好幾回了,可她媽卻不肯,現在卻二話不說就給了小賤人,何繼紅恨不得現在就把手鐲搶回來,不過她還有幾分理智在,控製住了情緒。
從何家敲了一頓竹杠,顧野和楚翹都很滿意,兩人交換了會心的眼神,會意的笑了下。
“老爺子,後天錦江飯店的酒席,您可一定要來。”顧野笑著說。
“一定,我外孫女出嫁,我是必須到場的。”何老爺子也笑了。
先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現在則變得十分輕鬆,土郎中擦了把額頭的汗,有點搞不懂城裡人,之前還要死要活地鬨,現在又親親熱熱了,還要一起喝酒,難怪都說城裡人心眼多,果然奸的很。
楚鵬從頭到尾都沒吭聲,他對顧野的辦事效率很滿意,除開身體不好這個毛病外,顧野還是蠻不錯的,不過他姐姐好像對身體有恙這事兒並不在意,他也就不多操心了。
事情圓滿解決,顧野告辭離開,還帶走了楚翹,那個土郎中也能回鄉下了,顧野給了他十塊錢,“今天辛苦了。”
“使不得,這錢不能要。”
土郎中不敢收錢,十塊錢他要閹多少頭豬啊,一頭豬五角錢,有時候還閹兩頭送一頭,這麼算起來,他至少得閹三十頭豬,才能掙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