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心裡很清楚,這是何繼紅搬的救兵,吃的是鴻門宴,也不止是離婚的事,還有那房子,何家吃了這麼大的悶虧,一直沒動靜,都在這等著呢。
“明天可真不巧,要帶兩個孩子去報名。”楚翹笑著說。
“報名是白天的事,咱們吃晚飯,翹翹一定要來啊,好久沒看到你這丫頭,外婆可想你了,你外公也常念叨你呢!”何老太的聲音更慈祥了,還夾雜著嗔怪。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是親外婆呢,卻不知道,一個月前,這老太太對楚翹還沒瞧過正眼,都是用眼角餘光瞥她的。
“那我和顧野說一聲。”
楚翹答應了,當然不是看何老太的麵子,而是想去刺激一下何家人,誰讓她心眼小呢,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隻何老太一隻翡翠手鐲可補償不了。
何老太又話了些家常,這才掛了電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變得陰沉沉的,衝一旁哭哭啼啼的何繼紅說道:“哭有什麼用,早乾什麼去了?”
“媽,楚遠誌要反天了,都是那小賤人挑唆的,楚遠誌要和我離婚,小鵬也不回家了。”何繼紅哭訴著,恨意滔天。
“離就離唄,楚遠誌那種慫貨,離了更好,有什麼舍不得的。”
何老太白了眼,對這個女婿她從來沒瞧順眼過,倒是外孫小鵬,可不能被那小賤人勾走了,小鵬聰明有出息,必須和何家齊心。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離婚多丟人。”何繼紅表情有些扭捏。
何老太嗤了聲,嘲諷道:“舍不得就放下身段,男人是要哄的,楚遠誌雖然是慫貨,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你成天把他當長工一樣壓著,遲早會反抗,還有小鵬,他都那麼大了,自尊心又強,你跑到楚翹家裡鬨,小鵬不丟人?他能和你回來才怪!”
“媽,都是那小賤人使的狐媚手段,把小鵬勾走了!”何繼紅氣憤道。
“不管什麼手段,能哄走人就是好手段,你得改改你那臭脾氣,小鵬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壓他,你得放下身段好好哄他,這點楚翹就比你強,人家好吃好喝地招待,小鵬當然樂不思蜀,你就不能學著點兒?”
何老太苦口婆心地教育女兒,其實她嘴上這麼說,心裡也不是滋味。
以往沒瞧上眼的那個拖油瓶,真有手段有心計啊,還嫁到了顧家,何老太很後悔當初沒能好好籠絡拖油瓶,不過現在也來得及,楚翹是聰明人,知道有個可靠的娘家才能在顧家站穩腳跟,就應該同何家搞好關係,否則等著被顧野拋棄吧。
“媽,楚遠誌不會真和我離婚吧?”何繼紅忐忑不安。
何老太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心裡更堵了,女兒不爭氣,外孫女更不爭氣,爭氣的楚翹又同何家沒血緣關係,總歸不靠譜。
唉!
楚翹掛了電話,回家繼續吃飯,說起了明天去何家吃飯,楚遠誌立刻搖頭,“我不去吃。”
每次去何家吃飯,他都如坐針氈,連菜都不敢夾,食之無味,寧可在家裡吃白水煮麵,也不想在何家忍受冷眼。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是何家求你,你怕個屁,腰杆挺起來,大大方方地去!”楚翹瞪了眼,就沒見過比她爹更慫的男人。
楚遠誌稍微有底氣了些,可還是慌,他最怕何老爺子了,看到嶽父就腿軟。
“爸彆怕,明天我和翹翹也去,還有小鵬,給你撐腰!”顧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