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最後一個晚上在歌舞廳上班,她拒絕了唐耀祖的提議,雖然一個小時五十塊很讓她心動,拒絕時也挺心疼的,但她還是下定了決心,歌舞廳這種地方確實不宜久待,她現在配生發藥就能掙不少錢,以後她可以當顧客來這兒消費。
唐耀祖也沒多勸,比起歌舞廳的一點酒水,楚翹配的生發藥才是大頭,五千塊一副藥,他一分錢都沒要,但他得到的更多。
那些老板一個個手揣強大資源,以前他舔著臉巴結,人家大老板都瞧不上,愛理不理的,現在這些高冷的老板,卻主動跑來和他結交,一口一個唐兄弟,叫得他心裡美滋滋,比當年十八歲的老婆叫他唐哥哥還美。
這些可都是閃著金光的人脈啊,比五千塊值錢多了,楚翹打不打鼓沒關係,在家好好配藥就成,不耽誤他賺大錢。
唐耀宗找來接替楚翹的,看樣子應該也是學生,年紀不大,但和鄭薇的風格截然不同,和簡雲也不像,這姑娘名叫田甜,卻一點都不甜,170的身高,五官不算特彆精致,乍看之下並不是美人,可這姑娘身上有一種極特彆的孤冷氣質,讓人敬而遠之,不敢靠近她。
這姑娘的一頭短發比男人還短,緊身皮褲配皮衣,衣服上亮閃閃的金屬扣,讓這姑娘顯得更加冷漠疏離,而且田甜的妝容也很特彆,誇張的眼影和口紅,看起來像是從城堡裡走出的暗夜使者,這種妝扮哪怕是三十年後,也是非常另類的,更彆說是現在保守的八十年代了。
楚翹一看田甜的打扮風格,還有她清冷的眼神,挺得筆直的背脊,就知道這姑娘不是為了博取眼球,而是真的孤獨冷傲。
而且田甜的妝容是哥特風,服飾則是朋克風,前者孤獨冷傲,後者頹廢叛逆,這也充分說明了,田甜姑娘的內心,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高冷,是極渴求關愛和溫暖的,而且她很敏感,絕對不會輕易接受外人的靠近。
楚翹也沒興趣挖掘彆人的成長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田甜的童年和少年她更沒興趣,所以唐耀宗把人帶到她麵前時,她隻是隨意地打了聲招呼。
“你好。”
楚翹點了下頭,便沒再理會了。
田甜也輕輕點了下下巴,跟著唐耀宗認識了樂隊的其他人,鄭薇也在,她每天都來得很早,有時候在休息室,有時候則會去大廳,不過沒人搭理她,自打露露出事後,阿美她們幾個就不和鄭薇玩了。
“你也是音樂學院的嗎?我沒見過你哎。”鄭薇表現得很熱情。
“不是。”
田甜言簡意賅,麵無表情,衝陶維他們點了下頭,便徑直走到一邊坐下,哪怕坐著,她的背也挺得像鬆一樣,緊抿著唇,修長的脖頸像天鵝一般優雅。
雖然化著古怪誇張的妝容,模樣也不是特彆美,甚至還不如鄭薇,可這姑娘的氣質是真好,讓人不由自主就想看她,看了後還移不開眼睛。
鼓手陶維和吉他手何勇,就目不轉睛地看田甜,看得忘乎所以,一旁的鄭薇咬了咬唇,心裡種滿了檸檬,她不喜歡的人又多了一個,甚至比楚翹更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