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回絕,吳嬸就單方麵地定下了見麵時間和地點,機床廠附近的公園,禮拜天下午兩點半,接頭暗號是當天的滬城日報。
吳嬸通知了一聲,就興衝衝地離開了,留下楚遠誌糾結萬分,禮拜天還有趙大姐的表妹呢,還不知道是約在上午還是下午,要是撞時間了咋辦?
“撞上了也沒啥,同時見唄!”
楚翹聽了她爹的擔心,氣得想笑,許三強他們幾個成天想娶媳婦娶不上,她爹卻是選擇太多挑花了眼,人比人真的要氣死人。
“那怎麼行,那不是亂彈琴嘛!”楚遠誌連連搖頭。
“知道是亂彈琴,你怎麼不拒絕?嘴長在你身上隻用來吃飯的?說個不那麼難?”楚翹冷聲嘲諷了句,就懶得管這破事了,讓她爹自己擦屁股。
大不了就切成兩半,吳嬸和趙大姐各一半,完美解決。
楚遠誌歎了口氣,不指望女兒幫著出主意了,他現在算看透了,女兒和兒子都指望不上,一個個比尖刀還紮人,唉,想他楚遠誌性情溫和,怎麼就生出這麼兩個紮心不孝兒女了?
估摸著是像了娘那邊,第一第二兩個老婆都不是溫柔體貼的女人,也難怪生出的兒女比山上的荊棘還刺人。
“彆唉聲歎氣了,今天的藥磨好了沒?”楚翹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爹的自怨自歎,這要是讓機床廠的光棍們看到了,絕對能揍死她爹。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機床廠的大齡老光棍不下五十個,像她爹這樣歲數的光棍就有不少,都等著廠裡開聯誼會找對象呢,她爹倒好,坐在家裡啥都沒乾,天上就掉下倆媳婦,還是主動貼上門的,能不氣死人?
“磨好了。”
楚遠誌從包裡拿出幾包藥粉,都是他上班時研磨的,雖然他性情溫吞,但磨藥的功夫是真不錯,藥粉特彆細,比楚翹自己磨的都好。
“你上班不會啥都沒乾,就磨藥了吧?”
楚翹將幾包藥粉分彆倒進了罐子裡,再貼上標簽,明天統一配藥。
“醫務科很輕鬆,一天到晚沒幾個病人,趙大姐說徐大夫就是受不了冷清,才申請調走的。”楚遠誌解釋。
他說的徐大夫是個年輕男醫生,醫科大學畢業分配到了機床廠,雄心壯誌還有抱負的年輕人,肯定適應不了機床廠這種死水一般的工作,輕鬆是輕鬆,但未來一眼就看到了頭,楚遠誌這種庸醫覺得是享受,徐大夫卻隻覺得折磨,所以熬了一年,就想方設法托關係調去了醫院,便宜了楚遠誌。
“翹翹,你這些藥粉用來配美容膏?”楚遠誌好奇地問。
他研磨的幾道藥材,都是美白嫩膚的,以前宮廷裡的娘娘用的多,貴夫人也用,他雖然是庸醫,但從小耳濡目染,懂的理論知識還是蠻多的。
楚翹神情訝異,沒想到她爹還有兩把刷子,也沒否認,“我要開個美容店,這個是配美白膏的。”
她又囑咐了句,“彆人要是問你,你彆說漏嘴了。”
“放心,就這幾道藥材,彆人就是知道了也配不出啥來,配藥講究比例,還有火候,就跟炒菜一樣,人人都知道蛋炒飯是雞蛋和米飯,可能炒好吃的卻很少,道理一樣的。”
一提起家族傳承的配藥,楚遠誌變得神采奕奕了,侃侃而談,比平日的窩囊看著順眼了不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