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奚海生爆喝一聲,拉開慌了手腳的姚媽媽,手中的長劍朝著衛瞻的手臂劃下去。
幾層衣料劃破,皮肉亦劃破。黑色的血順著傷口淌下,濕了霍瀾音的衣裳。
衛瞻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捏著霍瀾音細腰的手慢慢鬆開。整個人像是忽然失了力氣,無力地靠在霍瀾音身上。他垂著頭,下巴搭在霍瀾音的肩膀。
霍瀾音回頭望了一眼身上沾染的黑色血液,一陣後怕。
不過衛瞻終於停了下來,屋子裡的人同時鬆了口氣。
奚海生用袖口擦了擦額上的汗,說道:“再這麼下去,早晚控製不了殿下。”
衛瞻突然咳嗦了一聲,霍瀾音的心跟著瞬間揪起來,生怕衛瞻再一次失控。她又一次聽見衛瞻喉間發出古怪的聲響來,然後是衛瞻吸了吸鼻翼的聲音。
衛瞻闔著眼,隨手一抓,抓住霍瀾音的後衣領,湊近嗅了嗅,然後不耐煩地說:“臭。”
霍瀾音頓時鬆了口氣。
衛瞻的聲音陰沉中帶著絲沙啞的疲憊:“艸,這回又是誰砍我?”
奚海生板著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衛瞻搭在霍瀾音腰際的手垂下去,整個人也逐漸失去了意識。霍瀾音急忙扶了一把。
“扶殿下坐下。”
江太傅歎了口氣,轉身去拿桌上的藥匣,給衛瞻包紮傷口。他掃一眼滿地的狼藉,默默用紗布一圈又一圈裹上衛瞻的傷口。
眼前不由浮現曾經那個俊朗儒雅的少年郎,又是一聲歎息。他這一生桃李遍天下,卻唯以衛瞻為傲。
最後一層紗布裹好,他抬頭看向昏迷中的衛瞻。唯願他能變回曾經的模樣。
小豆子和奚海生扶著衛瞻到房中躺下,霍瀾音也被留在了那裡。
霍瀾音看著床榻上的衛瞻,心裡不由有些害怕。
小豆子瞧了出來,說道:“夫人彆擔心。殿下今日既然已經發作過,便不會再發作了。殿下眼下昏迷,等下清醒時恐又要無法入眠,所以請夫人留下作伴。”
霍瀾音輕輕頷首,曉得這是她的任務。
小豆子和奚海生退出去之前,放下了窗前的簾幔。
霍瀾音坐在床邊,若有所思地望著昏迷中的衛瞻。
“是什麼邪功把你變成這樣的呢?你又為什麼要去修煉邪功?”霍瀾音喃喃輕語。她的確想不通,一個本就十分優秀日後要登基為帝的太子爺為何要冒險修煉邪功。難道真的如傳聞所言隻為了討陛下歡心?霍瀾音總覺得不可信。
霍瀾音起身吹熄了屋內的蠟燭,而後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距離衛瞻稍遠些的地方躺下。明日要早起忙著生辰宴,她曉得如今西澤很多人等著看她的笑話,她得打起精神來應對才好。
霍瀾音盼著身側的衛瞻一直睡著,可還沒等她睡著,衛瞻就醒了過來。
衛瞻睜開眼睛,目光很空,麵無表情。他心裡有一團火,燒得他變得暴躁與憤怒,恨不得一拳拳砸下去。
“殿下?”
衛瞻偏過頭看向霍瀾音。
霍瀾音眼前浮現傍晚時遇見的那個清秀姑娘,危機感讓她小心翼翼地抬手,將手搭在衛瞻的手背,語氣溫柔:“殿下可覺得傷口疼?”
衛瞻沒什麼反應。
霍瀾音輕輕支起上半身靠近衛瞻,青絲垂落,落在衛瞻的喉間。她假意一個不小心,身子栽歪了一下,伏在衛瞻的胸口。
“可是壓到殿下的傷口了?”霍瀾音的聲音又軟又急。
霍瀾音慌忙在一片黑暗裡摸索,摸到衛瞻的胸口,指尖兒輕輕撫過。
衛瞻忽然開口:“你勾引男人的手段真拙劣。”
霍瀾音一僵,抿抿唇,才開口:“第一次嘗試,是不太會。下次會努力些的。”
“嗬。”衛瞻冷笑了一聲,擒著霍瀾音的手腕,把她纖細的玉指在掌中把握,說道:“說吧,什麼目的。”
霍瀾音忍著發燒的雙頰,強自鎮定地說:“承歡。”
衛瞻又是冷笑了一聲,道:“算了吧,不是死魚就是哭哭啼啼。你哪兒歡了?”
霍瀾音硬著頭皮說:“初時怕些,後來回味卻覺妙不可及。的確是歡的。”
“哈。妙不可及。”衛瞻拍了拍霍瀾音的臉,“成。”
霍瀾音很快被衛瞻壓在身下,她打定主意好好表現,該迎合的時候迎合,該叫出聲的時候要叫,該咬他的時候就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