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不惱,反而笑了。隻是這笑很快收起,他用指腹摩挲著霍瀾音的下巴,壓低了聲音:“也學會了替野男人擋刀。真該扒了褲子,狠揍幾巴掌才解恨。”
他壓低聲音說話的語調讓霍瀾音有幾分熟悉,好像又變成曾經的那個他。
霍瀾音苦著臉:“老實說,我沒想替他擋。隻是想提醒他把他推開的。但是……哎!”
衛瞻審視著霍瀾音的眼睛,道“但是你太蠢被匕首嚇傻,反應遲鈍,連手都抬不起來?”
“哇!”霍瀾音眼睛亮晶晶地再次撲進衛瞻的懷裡,臉蛋兒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沒想到夫君這麼了解我!”
衛瞻用指腹壓了壓額角。
——這浮誇的演技,可真讓人嫌棄。
即使心知肚明彼此是演戲,也不能這般敷衍了事。
過分。
衛瞻正想著,霍瀾音忽然在他懷裡抬頭,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他的唇角。
衛瞻低下頭,望著霍瀾音乾淨澄澈的眼睛。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一個人的演戲竟能一時那般浮誇,一時又這般讓人真假難辨?
霍瀾音彎起的眼角勾勒出幾分嫵媚。
衛瞻捏著霍瀾音的下巴彎腰,將她壓在身下,去吻她的唇。
他以為她會拒絕推開他,甚至會借著失憶的拙劣借口甩他巴掌。然而她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吻上她柔軟的唇,意想之中的抵觸並沒有來,相反是她極其自然地溫柔回應。
衛瞻有些意外地睜開眼睛去看她,她乖巧地合著眼,安安靜靜的。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停下來,霍瀾音眼睫顫了顫,疑惑地睜開眼睛。咫尺之距的四目相對,衛瞻在霍瀾音的眼睛裡,隻看見萬裡晴空,乾淨澄澈。
明明前一刻還在嫌棄她的浮誇演技,衛瞻這一刻卻有些分不清這隻小騙子此時是不是在演戲。
霍瀾音勾住衛瞻的脖子,彎起眼睛笑:“我真的好餓。”
衛瞻起身,道:“九霄樓的所有人都被攆了,沒飯吃。”
“那回家吃去好不好?馮嬸做的飯菜很香的。”
“回去?”衛瞻睥著霍瀾音,眼中帶著幾分冷意,顯然是在懷疑她又要耍花招。
“是要回去的。”霍瀾音眼中寫滿了真誠,“就算不回家吃飯,也要回去塗抹祛疤藥。”
衛瞻一怔,眼前浮現霍瀾音小腿上可怖的疤痕。
霍瀾音如願和衛瞻一起回了家。
霍瀾音的確每晚都要塗抹祛疤藥。另一方麵,她若今晚不回去鶯時和馮叔一家人會很擔心的。
至於王景行?
霍瀾音知道她現在不能在衛瞻麵前提起王景行。而且她也並不擔心王景行的安危,她知道就算衛瞻再厭惡王景行,也不會要他性命或用彆的法子害他,隻會將他趕走罷了。
霍瀾音的回去,果然讓鶯時和馮叔一家鬆了口氣。
“姑娘?”鶯時擔憂地望向霍瀾音,又警惕地掃過衛瞻。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馮叔握緊手中的掃把。好似霍瀾音若說衛瞻是壞人,他就算拚了這條老命,就要護著霍瀾音。
“他是我相公。”
“啊?”馮叔懵了。
懵了的豈止是他一個人?馮家一家四口和鶯時都懵了。
霍瀾音麵帶微笑,說:“今天的誤會讓大家擔心了,實在是沒什麼事兒。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著吧。”
衛瞻瞥著霍瀾音眉眼間的笑意,慢條斯理地轉著拇指上的扳指。
夜晚,霍瀾音有些犯難。
以她對衛瞻的了解,她曉得拒絕與他同床是不可能的。不過她與他同床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些,倒也沒覺得如何。
霍瀾音沐浴梳洗過後,躺在床裡側,合上眼。她盼著衛瞻沐浴回來她已睡著才好。
衛瞻回來時,霍瀾音的確已經睡了。衛瞻立在床邊叫了她兩聲,她蹙蹙眉,卻沒有睜開眼。
衛瞻將助眠銀針刺進她的虎口。
第二天,霍瀾音又起遲了。
“聽說娘子以前思念為夫夜不能寐,如今為夫在身邊,娘子睡得也香了。”衛瞻慢悠悠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 放上來應該先修字數,結果手一抖直接發表了,v章修改字數隻能多不能少。
我整齊的字數被毀了。
我
哭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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