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牛腩(1 / 2)

無絳天天跑過來蹭飯。白米飯本丸裡的付喪神從最開始的警惕到現在的一臉‘哦你又來了。’

本丸裡的付喪神和無絳的暗墮付喪神關係也差不多。

日子天天的過去,轉眼已經到了八月中。

白米飯想起什麼,在自己的房間裡,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先找的東西。

蜂須賀站在一旁看著她:“飯飯要找什麼?”

“鑰匙。”白米飯抬頭解釋:“我們本丸和現世的某個房子是連在一起的,我在找那棟房子的鑰匙。”

“連在一起?有這種事情麼?”蜂須賀在腦內想了想,確認自己腦中沒有關於這一項的事情。

白米飯點頭:“那個不是每個審神者都會有的。是我家父母和政府申請的。我快開學啦。學校需要填家庭地址的,而且我要是每天從不同的地方飛出來,很容易讓人起疑心的。”

蜂須賀聽完的她的話這才想起來她也不過十六歲。眼前的少女低著頭在抽屜裡扒拉著,等確認抽屜裡沒有東西後,臉上露出一點點失望,拉開另外一個抽屜。

“我來幫忙吧。”蜂須賀走到她身邊:“方便告訴我那個鑰匙是什麼樣子的麼?”

“就是很普通的鑰匙,鐵打的。表麵是銀色的。樣式的話是這樣的。”她拿過一張紙在上麵一筆畫出鑰匙的模樣:“和本丸用的鎖片還是有區彆的。”

蜂須賀點頭:“飯飯快開學了,還有其他的東西要準備麼?”

“那些東西我自己來就好啦。”她說完起身,跑到一旁書櫃上的罐子裡,打開看了看裡麵:“蜂須賀,我先去問問狐之助,之前是他幫我收拾的。”

蜂須賀還沒回答,轉過頭就看到自家審神者跑走,無奈地歎口氣,繼續幫忙找鑰匙。

白米飯在本丸的後院裡找到了狐之助,他正趴在走廊上懷裡抱著五虎退的老虎。

“主公。”一旁的五虎退小聲開口,目光從狐之助身上移到白米飯身上。

五虎退前幾天和亂藤四郎一起來到本丸的。對方對她有些恭敬過頭,到現在還不肯直接叫她的外號而是叫主公。

“阿虎你好呀。”

白米飯打了聲招呼,目光也落到了在睡覺的狐之助身上。

“主公來找狐之助先生的麼?”

白米飯看著他臉上的忐忑。點了下頭又搖頭:“也來找你的。”

被點名的五虎退愣住,回過神的時候看了眼狐之助,又看向白米飯。對方牽起他的手,帶著他朝前走了。等兩個人走遠了,白米飯確定這個距離不會吵醒狐之助。

“其實是因為,本丸最近來的人很多還有無絳每次過來蹭飯的時候都帶她家的付喪神過來,所以中午做飯的時候需要人手幫忙。阿虎可以幫忙麼?”

五虎退盯著她有些出神,回神的時候點了點頭,又問:“沒關係麼?讓我來幫忙。”

“幫我打下手就好啦。”

……

五虎退的小老虎們很喜歡白米飯的掃帚。一天到晚扒在掃帚旁邊扒拉著掃帚的尾巴。

五虎退看著小虎們玩的正開心,扭過頭:“我要做些什麼?”

白米飯遞了個圍裙過去,想了想五虎退的身高,又給他抱了個小椅子過來。

“我們分工!你切菜還是掌勺呢?”

五虎退綁好圍裙對著白米飯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又一臉無辜不解的看著她。

白米飯突然覺得五虎退的眼神有點熟悉。

“如果我們這樣分工的話,就不用老跳下椅子啦。”白米飯將食材拿出來一一擺好。

“阿虎有什麼想吃的麼?”白米飯拿著東西突然問道。

五虎退拿著手中的土豆洗乾淨上麵的泥土:“哎?為什麼這麼說?”

“獎勵哦。阿虎想吃什麼呀?糕點還是糖水?如果是吃飯的話,想要吃什麼菜呢?我之前和光忠先生學了炸豬排蓋飯,可以做給你吃哦。啊如果不想吃豬排蓋飯的話我還會做小零嘴哦。”

她幾乎沒停地說了一長串的東西,五虎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手有些無措,低著頭看了看指著土豆:“不、不處理的話,土豆要變色了。”

白米飯這才注意到自己熱情過度了,看著手中的牛腩,拿起刀去筋。

“啊土豆去皮切塊就好了哦。做完土豆的話可以幫忙切一下胡蘿卜麼?也是切塊。”

五虎退嗯了一聲,拿過土豆開始削皮。

白米飯手中的動作飛快,三兩下手中的土豆就削好皮又切好塊狀放在了水中。

她切完幾個土豆,看了一眼旁邊的五虎退,楞了一下:“不是這樣削的。”她看著五虎退手中的土豆,刀上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土豆皮。

拿過一旁待處理的土豆洗乾淨,手中的刀飛快地起落。土豆的皮就削下來。

“削掉一些肉也是沒關係的。”白米飯將手中的土豆遞過去:“要不要試試切塊?”

五虎退點頭。刀在白米飯的指揮下,將土豆切好,學著白米飯的動作將土豆塊放進水中。

“真好看。”白米飯看著他手中的土豆塊。順手將土豆削好,遞給五虎退:“阿虎來切塊吧!我覺得你切得比我好。”

五虎退不知不覺地接過土豆,點了點頭。低著頭開始切塊。

處理好的牛筋、土豆、胡蘿卜放入高壓鍋內。五虎退在一旁看著她往裡麵不斷地加調料。

上色的老抽,提鮮的生抽,提味的鹽,去腥的蔥薑。還有些他沒見過的,紅赭色的香料。

白米飯看著他一直盯著,將手中的一味調料提了過去:“要嘗嘗看麼?”

五虎退拿過一個香料,嗅了嗅。香料的味道不香,甚至有些衝,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他的鼻子。將香料放回去,用手背揉了揉鼻子,搖頭。白米飯收回手,將香料放了進高壓鍋內。

五虎退的目光一直跟著她,看到她看過來,連忙低下頭裝作在切菜,但一看手中的食材都處理完了。

白米飯從櫃子裡又拿出一個高壓鍋:“食材放進去就好啦。”

他手忙腳亂地把食物放進去。

等四個爐灶上都擺好了高壓鍋,白米飯整理著東西,看著一旁低著頭洗菜板的五虎退:“阿虎。”

“怎、怎麼了?”五虎退手中的菜板沒拿穩,一滑,落在洗碗槽裡發出了一聲鈍響。

“想吃什麼?”

被問到的五虎退,抿唇把水槽裡的菜板拿出來,想了想說了聲謝謝。

白米飯有些糾結,她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突然開口說謝謝,但看著五虎退臉上的滿足,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打開自己的小本子,看著五虎退:“甜的?”

五虎退點頭,害羞地笑著:“好。”

這也太順從了吧。

白米飯覺得沒招了_(:3」∠)_

她收起小本子,伸手捏了捏五虎退的臉,意猶未儘地收回手才明白為什麼蜂須賀他們都喜歡捏她的臉。

手感真好。

“有什麼可以直說的。”白米飯看著高壓鍋的壓泵被蒸汽頂起,將火調小。

壓泵被蒸汽頂起,香料燉出的肉香也跟著跑出來。香料的香味不再那麼刺鼻,溫和的融在一起。燉燜特有的溫和附著在肉香和蔬菜的香味上。

她還打算說些什麼,廚房的門被一把拉開,無絳站在廚房門口,看起來很高興:“哦哦飯飯!你做了什麼那麼香!”

白米飯覺得從今天開始無絳過來蹭飯要付飯錢了。

“土豆牛腩。有點點辣,牛腩被高壓鍋壓的很爛,湯汁也很下飯。”

無絳走進來,湊到白米飯身邊:“能認識飯飯真好。”

白米飯盯著高壓鍋看了會,耿直道:“今天這頓要給錢的。”

“給錢是應該的!”

無絳爽快地點頭:“如果不是飯飯之前不肯收我錢我早就把我家本丸所有的資源和甲州金都給你了。”

白米飯:“……給今天這頓的就夠了。”

等四個高壓鍋的壓泵都被蒸汽頂起,白米飯將火調小,確定了第一個高壓鍋已經把牛腩壓熟,熄火打開了鍋蓋。

隨著“哢”得一聲。鍋蓋被白米飯拿開,白色的水汽縈繞而上,順著白米飯的手在空中劃出一到弧線。

五虎退踮著腳朝鍋內看了看,裡麵的牛腩已經被熟透,肉邊上的留下來的部分蹄筋已經煮成透明的模樣,被香料和老抽著了色,帶著點醬紅。紅赭的香料浮在鍋的邊沿,大蔥帶著點辛辣,顯得香料的香味更加溫和。白米飯拿過勺子舀了一勺出來,放在油碟裡,從勺中滑落的牛腩和土豆還帶著熱氣。

“阿虎吃胡蘿卜麼?”白米飯問,勺中的胡蘿卜真好停在勺子邊沿。

“一期尼說不能挑食。”

雖然這位一期尼並不在她的本丸裡,但粟田口的短刀天天念著,白米飯也知道是誰了。她點頭,手腕一抖,胡蘿卜也倒進油碟裡,滾到了土豆旁邊。

白米飯找個竹簽遞給了五虎退,他接過在白米飯期待得眼神中,叉起了牛腩。

竹製的竹簽輕易的插進了牛腩,漂亮著色的牛腩抱著一層亮紅的油脂,看著有些辣。五虎退猶豫了下將牛腩送進口中。

出乎意料的,入口的牛腩並沒有帶著特彆嗆人的辣味,而是一層很微弱的辣味,細密的覆在舌尖上,讓人覺得這點辣味不夠過癮。肉邊的膠質並沒有因為高壓鍋的悶壓而變得特彆爛,隻是剛好停在了一個易咀嚼又帶點口感的程度。

五虎退又插起土豆。但土豆卻被壓軟了,竹簽一進去,土豆就從缺口開始裂開。

白米飯連忙抽出筷子給五虎退。

五虎退夾起土豆。

被壓軟的土豆不再帶有平日裡的口感,牙齒幾乎不費任何力就能把它分成兩半。土豆表麵帶著味道,內裡卻保持著原有的味道,是澱粉的香與微甘。

牙齒不需要做出咀嚼這種動作,隻需要一攆,口腔邊充滿了香甘與綿軟,齒間還帶著有些燙人的熱氣。

五虎退突然很想要一碗米飯。

似乎是他吃東西後滿足得表情讓白米飯很滿意,她的表情帶著滿足與高興:“喜歡就好呀。”

“而且,多虧了有你幫忙,才能做的這麼好吃!”

她真誠地說道。

……

因為人多起來的緣故,廚房的小餐桌坐不下那麼多人,本丸的餐廳也就正式啟用了。

無絳厚著臉皮擠走了身為近侍的蜂須賀,坐在白米飯身邊吃飯的同時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白米飯的豆腐。

她家的燭台切光忠看著快要忍無可忍的付喪神,咳了一聲。

無絳坐端正了。

亂藤四郎保持著微笑重新坐了回去,吃了一口牛腩,微微睜大眼:“好吃!”

白米飯連忙自豪道:“特彆好吃對不對?因為今天阿虎過來幫忙啦!”

新來的厚藤四郎停下塞米飯的動作,連忙咽下食物:“那我晚上也要幫忙!”

無絳連忙舉手:“我也我也!我也想要飯飯你誇我!”

白米飯覺得無絳有時候很讓人頭疼。

吃完飯,無絳家的刀就去幫忙洗碗了。白米飯看著吃著薄荷糕的無絳,問:“你不去洗碗麼?”

“我今天付了錢的!”

“你家刀也付了錢的。”

“他們就是那種性格嘛。”無絳趴在桌子上含著薄荷糕。

外出的米製糕皮慢慢的融化,露出了裡麵的薄荷糕。清涼的感覺刺激著味蕾,無絳覺得有些辣。

“無絳你好像對他們很介懷一樣。”

聽到這話的無絳支起身子,看著白米飯:“他們很好。好的一點都不像暗墮的付喪神。我去接手他們的時候,來接我的光忠對我說……”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

“他說,就事論事。害他們暗墮的不是我,所以不會對我有任何的惡意和不滿,如果對著我拔刀了,那才是真正的暗墮。相反,還要感謝我,感謝我來接手他們,無論是我自願還是被逼迫了。”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帶著輕易就能察覺到的顫抖。白米飯看著她有些泛紅的眼睛,又給她添了幾塊薄荷糕。

“可我無法去接受他們啊。”無絳看著眼前多出來的薄荷糕。

“如果接受了他們,我最開始的本丸。那些為了保護我而碎刀的,我的付喪神們。他們怎麼辦啊。”

他們怎麼辦?

白米飯聽著這五個字,不知道無絳指的是暗墮本丸的付喪神們,還是她最開始的付喪神。

如果她是無絳的話,她可能也會麵臨這種問題。

白米飯乾脆把自己手中的薄荷糕全部給了無絳:“給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吃點。發泄一下。”

無絳把薄荷糕推了回去:“不用了。我飽啦。”

“那,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白米飯將薄荷糕拿回來發在自己麵前。

“為什麼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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