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雕刻室11(1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3767 字 3個月前

第29章

吳偉偉順手拿起旁邊一張不知是誰扔的廢紙,堵住了祝鵬聒噪的嘴。

陳嶺蹲在吊頂內部,用鴨子走路的方式逛了一又一圈,始終沒有找到地縛靈的蹤跡,他掏出三清鈴,震動得厲害,卻不肯響。

看來已經不在這裡了。

順著梯子下到地上,陳嶺扯掉祝鵬嘴裡的抹布質問:“你偷溜到這裡是想找當初鎮壓祝太太的法器?”

祝鵬百口莫辯,又受了重傷需要救治,不敢撒謊得罪人,老實承認道:“是,我是來找文昌塔的,當初從觀裡請來的。”

“你以為文昌塔當初能鎮壓祝太太,即便現在讓她逃脫了,也多少還有些功效,能在你偷偷離開這裡後,保你的狗命。”

“陳先生,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沒有……”祝鵬心虛得不敢看人。

陳嶺:“你當然會這樣想,畢竟事情結束後,你要報警自首的,你不給自己找後路逃跑,難道要留下來被抓嗎?”

祝鵬驚訝地盯著青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剛剛的一切肯定被這兩人聽到了。

怎麼辦,殺了?無論是身高還是力量,還是從人數上來看,他都沒有勝算。

可他不想坐牢,一天也不想。

祝鵬收斂起表情,控製住情緒,勉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思索片刻,他用協商的口吻試探道:“我可以花錢,買你們剛剛聽到的一切。”

陳嶺問:“你打算給多少?”

祝鵬比了個一,見青年不吭聲,又加了一根手指,“後麵六個零。”

陳嶺:“哦,你的命居然值這麼多錢。”渣成這樣,應該是負數才對。

這時,右手邊的窗簾被掀開,一個背著銅錢劍的身影靈活的從窗外翻進來。

李鴻羽身上的襯衣沾滿了灰塵,銅錢劍歪斜的掛在背上,頭發微微淩亂。

剛剛聽到祝鵬的慘叫,他心裡一橫,再不顧什麼高冷形象,想儘辦法攀爬上來,差點被外麵經過的巡警發現,結果一上來就聽見一場肮臟的交易。

李鴻羽怒視著陳嶺和吳偉偉,聲音暴躁到極點:“你們真的想答應他的條件?!”

吳偉偉翻了個白眼,把臉轉到一邊。

祝鵬看見李鴻羽背上的銅錢劍,以為他跟陳嶺等人是一夥的,顧不得多想,把人一起拉入自己的賄賂隊伍。

剛說了一句“你開個價”,李鴻羽就氣得拔劍指過去,礙於教養,他腮幫子的肌肉咬了又咬,最後隻憋出一句混賬。

陳嶺和吳偉偉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來。

彆說,李鴻羽脾氣是差了點,但是每次看他吃癟真的很有意思。

知道眼前新冒出來的這位是個硬骨頭,祝鵬犯了難,他知道要打動這些所謂的替天除惡的正派人士很難,可再大的困難在金錢麵前又算什麼?

正準備加價,陳嶺壓下翹起的嘴角,冷聲對他說:“祝先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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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否聽過,善惡終有報。”

因果循環,誰也逃不掉。

犯下的罪,做過的惡,一筆一劃全都記錄在因果簿上。

天地有道,報應不爽,或早,或晚。

祝鵬額角的青筋繃著,拳頭攥緊,隻覺得這幾人不識好歹。

“東嶽大帝掌管天地福禍生死,其麾下共有七十二司。其中第十四司為掌惡司,專治貪官汙吏、殺人放火、搶盜拐騙、以強凜弱等惡徒,立案審查後,十四司按照罪惡程度懲以惡報。”

陳嶺聲音很輕,在偌大的教室裡產生了回音,有種令人肅穆的莊嚴氣勢。

青年臉上沒有表情,口齒清晰的繼續道:“第四十八司,掌宿孽疾病司,在世害人者,奸|殺婦女,賣國求榮者,隻要被劃入四十八司,即便轉世投胎也擺脫不了病痛罪孽的懲治。這一類人,生生世世都將受儘折磨,從無例外。”

李鴻羽下意識的細細聆聽,直到青年的話音落下,他才側目看過去,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的事情是誤解了他倆。

眉頭一皺,視線垂下去,停在青年的腳邊。

那裡躺著小半張燒掉一半多的黃符,從符紙殘餘的印章可以辨彆,符紙下麵蓋著一枚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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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靠近,他就能感知到上麵蘊藏的威懾之力。

像這樣一枚被賦予了神力的法印,不是小門小派或者江湖騙子能弄到手的。之前看岔了,這兩個人根本不是什麼沒有根基,嘴裡半真半假的半吊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李鴻羽緊緊盯著陳嶺,腦子裡將熟知的門派都給過了一遍,找不到這號人。

“你管我啊。”陳嶺就不給他麵子,頭也不回的繼續看著祝鵬,“你就是散儘家財,也逃脫不了你該受到的懲罰。相信你之前也聽見了,留你,完全是為了給丁先生當擋箭牌,順便充當誘餌。”

祝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無從反駁,更加無從為自己開脫,他訥訥的站在地上,從腳尖到天靈蓋全是莫名的涼意。

不知道為什麼,青年之前的一番話,始終在他腦海中回蕩,大腦不受控製的構造出一幅幅淒苦的畫麵,他滿身生瘡的,斷了手腳在地上爬行,躺在病榻呼吸苦難卻無人照顧……甚至還有自己被丟入悲慘地獄的景象。

“我……我錯了……”祝鵬瞳孔顫抖,渾身戰栗,“小兄弟你救救我,我可以為她抄經念佛,可以以她的名義做好事,替她積攢功德福報……我還可以彌補的對不對。”

“對個屁。”吳偉偉聽得煩了,喊了一聲,“陳哥。”

陳嶺拿起一張抹布隔空丟過去,示意吳偉偉把祝鵬的嘴堵上。

“你們……”李鴻羽不讚同的皺起眉頭,第三個字還沒出口,就被陳嶺瞪了一眼,“覺得我們對他太粗魯?那你知道他做過什麼嗎?”

李鴻羽不知道,他今早剛從警局方麵拿到祝鵬的詳細信息,人都還沒見到,祝鵬就被陳嶺一行人給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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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抿嘴,不說話,隻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吳偉偉。

吳偉偉哼了一聲,一腳踹向祝鵬的屁股,“彆磨蹭,回辦公室去。”

陳嶺走在第二個,李鴻羽跟在其後,剛出畫室,頭頂的天花板嘎吱一聲,是懸掛吊頂板材的鋼絲在響。

三個相互對付的青年這回倒是想法一致,假裝沒聽見,一路安靜的回了辦公室。

為了儘快找到祝鵬,出門前大家隻草草吃了一點食物果腹,至今快六個小時了,肚子已經餓了。

一落座,陳嶺就拿出手機打開外賣APP,問大家想吃什麼。

吳偉偉嘿嘿笑著舉手:“陳哥,咱們是各吃各的盒飯,還是點了菜湊在一起吃?”

“我都可以。”陳嶺看向丁駿遠,“丁先生,你呢?”

丁駿遠沒什麼胃口,敷衍道:“隨便吧。”

陳嶺做了決定,“那就叫點炒菜,大家一起吃吧,辣的行嗎?”

“行行行,越辣越好。”一群人裡,就屬吳偉偉跳得最歡。

自從跟了陳哥混,不用風吹日曬,不用挨欺負,就連三餐也不用再愁了,體重每日都能往上漲,生活幸福又憂愁。

想起麻辣鮮香的食物,陳嶺忍不住直咽口水,臉上倒是很平靜,仔仔細細的挨家挨戶的對比,以嚴格的標準挑選外賣商家。

李鴻羽看向四周,除了一臉愁容的丁駿遠,和縮在牆角,已經被鬆開嘴卻依舊不敢吭聲的祝鵬,其餘三人表情閒適,仿佛是來踏青野遊的,根本沒將眼下複雜的情況放在心上。

他不禁懷疑,這三個人會不會藏著什麼殺手鐧,所以才如此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樣子。

尤其是那個一直穩坐在沙發上的陌生男人。

男人交疊著腿,一條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一手虛放在膝蓋上,眼簾半闔,視線傾斜,注意力落在陳嶺的手機上。

每當陳嶺往購物車裡加一個菜,他的眉毛就微微一挑,像是不讚同,又像是覺得有趣。

李鴻羽默了默,忽然覺得也就自己把地縛靈當回事。

他取下背後的銅錢劍,抱在懷中,嚴陣以待,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勉強在原地站了會兒,他實在忍不住,輕咳一聲,對丁駿遠說:“丁先生,方便聊聊嗎?”

丁駿遠:“你想聊什麼?”

“聊聊你的雕刻室和祝鵬。”李鴻羽說完就發現,斜對麵的吳偉偉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兩人的視線對上後,莫名聒噪,總是跟他作對的青年,還衝他做了鬼臉。

李鴻羽內心尷尬,有種當著彆人的麵挖情報的窘迫。

想起身上的任務,他彆開眼,努力忽視吳偉偉的存在,對丁駿遠說:“祝鵬跟雕刻室到底什麼關係?”

“這個嘛,”丁駿遠看向陳嶺的小團隊,見沒人用帶有暗示性的眼光看著自己,這才把祝鵬乾的人渣事情說出來。

李鴻羽聽完沉默許久,沒想到雕刻室裡會藏著如此惡毒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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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尖在地上蹭了幾下,糾結完畢後,他走到陳嶺麵前,緊繃著臉說:“我為之前誤會你想跟祝鵬交易的事情道歉。還有昨天,我單從外表就判斷你跟吳偉偉來路不正,過於膚淺無知,希望你彆放在心上。”

他是門派掌門的親傳弟子,又是特調部一組的副組長,早就習慣了下麵的人都捧著他,也知道自己脾氣臭,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如今算是徹底吃了癟,也見識到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陳嶺真心實意的擺了擺手:“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以後說話彆那麼衝就行。”要不還得被擠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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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哥的都鬆口了,小弟自然也不會揪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