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雕刻室12(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2583 字 3個月前

隨著話音落下,那些長在天花板上的鬼麵黴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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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接到指令,一束束的糾纏在一起,利劍一般朝著下方刺去。

陳嶺後退一步,驚險避開攻擊,還沒來得及喘氣,鬼麵黴斑陡然轉了個方向,再次向他襲來。

一味的躲避不是辦法,他攥緊了伸縮棍,迎麵抵擋,同時摸出一張黃符,嘴裡驅邪魔咒一念,符紙無火自燃,凶猛地卷上伸縮棍,朝黴斑燒去。

趁著那束黴斑鬆懈的功夫,他相繼又掏出幾張黃符丟出去。

符紙沾上第一張燒出的符火,火蛇一般跟鬼麵黴斑糾纏到一起,它們相互搏鬥,都試圖吞滅對方。

陳嶺得到了暫時的鬆懈,轉眸去看李鴻羽,他手裡的劍穗被拉成一條暗紅色的線,正試圖將四散成圓的銅錢串起來。

這是三十六位銅錢陣,由八卦的三十六個卦象演變而來,形成三十六道死門,恰好擋住地縛靈的一切生路。

可是很快,情況發生了變化,無數的鬼麵黴斑開始一起攻擊李鴻羽,試圖影響他的陣法,而被困其中的“丁駿遠”陰氣暴漲,水和泥漿從他身體裡滲出來,流到地上,而天花板、地板、鏡子,周圍的一切開始搖晃震動。

“她想毀掉這棟房子。”房子相當於是地縛靈的本體,一旦破裂,地縛靈元氣大傷,可從此她就獲得了自由,可能是拖著殘留的力量去尋找新的寄宿體,也可能遊魂於世間。

而這一切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最慘的是,他們根本來不及逃出去。

頭頂的天花板裂開,落下白色的牆皮和水泥渣滓,鏡子發出哢嚓的崩裂聲,從“丁駿遠”身上滲出的水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泥漿,正如迅猛的虎豹,以驚人的速度奔流而來。

門外的吳偉偉扒著門框偷看,被這一幕驚呆了,緊跟著就被上方掉下來的牆皮砸了個正著。

他捂著腦袋,正要回去搬救兵,轉身就看見江域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自己背後。

男人的臉色陰沉,本就冷白的膚色,在光線的襯托下越發晦暗,讓人想到了地獄深淵的惡鬼。

吳偉偉心頭發慌,來自靈魂身深處的戰栗讓他後退了半步,但還是鼓足勇氣說:“江哥,陳哥他們有危險。”

江域沉默地看向他的臉,視線下移,停在那個墨鬥上。

冰涼的指尖擦過吳偉偉的掌肉,截過墨鬥走入衛生間內。陳嶺正用伸縮棍幫李鴻羽對抗鬼麵黴斑,恍然間背後突然多了一堵高大的人牆。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江域單手扶住青年的肩膀,另一隻手扯出墨鬥線,朝著衛生間的一個角拋去。

墨鬥線像是被一根無形的釘子黏在了天花板的一角,隨即自動轉移方向,延著牆角線飛向另一個角。

眨眼的功夫,從天花板到地麵的八個牆角被一根黑色的墨鬥線連在了一起,形成一個由線條組成的長方體。眼看著就要崩塌的衛生間,忽然就被穩住了,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沿著黑線將搖搖欲墜的空間支撐起來。

江域拂掉青年頭頂沾染的牆皮灰,低下頭,從後方將腦袋靠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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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麵頰。

被男人的頭發碰到鬢角,陳嶺感覺癢,想躲開,剛一偏頭就聽見對方說:“鞭子。”

陳嶺捏著伸縮棍的手一緊,“你怎麼知道。”

江域將青年震驚的臉擺正回去,讓他認準方向丟符,免得丟偏了被鬼麵黴斑偷襲,“這世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說完,人就退回到衛生間門口。

陳嶺垂眸看了眼刻滿符文的伸縮棍,臉上滑過一抹遲疑,相距不遠的李鴻羽忽地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點血,他一怔,突然收勢,同時飛出一張燃燒的驅邪符對抗朝自己胸口刺來的黴斑。

伸縮棍的兩頭被握緊,用力一掰掉,延伸而出的那三截從手柄處斷開了。

陳嶺深吸一口氣,將全部力氣都集中在右邊的手臂上,使出渾身力量遠處一甩,一條黑色的,留著暗紅色咒文的長鞭從手柄內滑了出去。

鞭子一出,蓬勃的戾氣立即四散開來,即便是吳偉偉這樣對於陰氣鬼氣感知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那股撲麵而來被強行壓住的鬼煞之氣。

“臥槽……”他眼睛都瞪直了,喃喃道,“不愧是我陳哥,帥爆了。”

陳嶺執鞭朝被困在陣中的“丁駿遠”抽去,長鞭劃破空氣,精準地抽中目標。

“丁駿遠”的身上隻留下很淺的鞭痕,臉上的神情卻猙獰到極點。嘗試過一次後,他知道這件法器非同一般,不顧身上皮開肉綻,硬是要從銅錢陣中衝出去。

陳嶺再次揮鞭,帶著紅纓穗的鞭頭靈活的卷住了“丁駿遠”的小腿,硬是把他拉回到陣法中心。

李鴻羽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快速將已經被紅線穿好的銅錢陣緊縮。

隨著陣法越來越小,“丁駿遠”的活動範圍也越來越狹窄,到最後,哪怕隻是擺動一下手臂,也會被陣法形成的無形壁障灼燒。

等到銅錢陣變成直徑不到三十厘米的小圓圈,陳嶺鬆開“丁駿遠”,胳膊抬高,連著紅纓穗的鞭尾拖著長長的鞭身飛回到他手中。

“你最好是從丁駿遠的身體裡出來。”陳嶺慢條斯理的卷著鞭子,聲音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冷。

“隻要我還附在這具身體上,你們就不敢殺我!”

“那要不來試試?”最後一個字剛落,鞭子再次飛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丁駿遠”的眉心位置。

地縛靈疼得尖叫,險些就從活人的身體中掙脫出去。

陳嶺嘴唇一抿,眼裡暗沉沉的一片,二話不說,又是一鞭子抽過去,又重又狠。

這一鞭過後,沒有絲毫停歇,緊跟著就是第二鞭,第三鞭……整整九鞭過後,丁駿遠的身體癱軟到地上,隻留一個全身浮腫得不成樣子,留著黑發的女人站在陣法中。

她怨憤地一一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白色眼睛裡淌著痛苦不甘的淚水。

“周女士,把人殺了固然泄憤,附身於人類身上,自然也可奪舍重生。但你想過你自己將來會怎麼樣嗎?”陳嶺知道“祝太太”三個字隻會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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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地縛靈,便用了她自己的姓氏稱呼她。

“我已經成這樣了,我還怕什麼?”地縛靈瞪著眼睛,“他害死我,折磨我,而我不過是奉還舊恨,我有什麼錯?!”

“你身上染沾了人血,下了地府可就不再是冤魂,而是惡鬼,是要被打入地獄,經受地獄鬼火日日焚燒的。多沾染一條人命,你遭受的酷刑就多一樣。”陳嶺聲音冷淡,仿佛隻是在做一個簡單的科普,“你考慮清楚,為了這麼個人渣,你賭上千百年的獄火折磨,到底值不值得。”

“我殺了人我就得下地獄,那他呢!”地縛靈那張像是浸泡過度的臉有了變化,除了眼睛和膚色,其餘五官正在顯露出她生前的樣子。

陳嶺走過去,鞭子就那麼拖在地上,隨著他的移動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誰說他就不會下地獄?”拾起落在腳邊的紅纓穗,捏在手中,“他自然會得到他該有的報應,我可以幫你向鬼差大哥申請一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讓你親眼見證他的下場。”

地縛靈回歸了本來麵目,姣好的身材,纖細的四肢,碎花裙讓她看上去像個妙齡的少女,隻有眼睛下的細紋在訴說著她的真實年齡。

她回頭看向暈死在隔間內,血流不止的祝鵬。

“他被你折磨得半死不活,你多少也消點氣了吧。我理解你為什麼想殺他,但你實在沒必要因為他把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陳嶺:“該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還是執意要殺他,我不攔你。”

吳偉偉小聲問他旁邊的男人:“陳哥他講真的?”

“不是。”江域望著青年,視線從他平直的後背落向被腰帶勒緊的下腰處,徘徊不去。

男人用冷淡正經的語調道:“多沾一條人命,地縛靈的身上的血煞就更重一分,收拾起來的難度加倍,他隻是采用緩兵之計,希望將我方損傷降到最低。”

“江哥,你還挺懂我們陳哥的。”吳偉偉歎服,他就沒想這麼多,還以為陳哥心思偏了,真想幫地縛靈。

“你們?”江域語調微揚。

吳偉偉急忙糾正:“這個‘我們’裡肯定也包含江哥你啦,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就是一家人,陳哥是我們大家的。”

江域輕笑一聲,意味不明道:“暫且算是吧。”

吳偉偉一愣,總覺得這語氣怪怪的,好半天才明白其中深意,“還是江哥你想得長遠,等將來陳哥有了對象,他肯定就不會是咱們的了,從身到心都得是他對象的。”

“嗯。”江域讚同的點點頭,視線繼續黏在青年身上。

吳偉偉不再多說,繼續觀戰。

地縛靈有所動搖,隻是還不太信任陳嶺,渾身都豎著戒備的毛刺。

事情耽誤下去,隻怕會多生事端。陳嶺也不管她答不答應,就地盤坐,從背包裡取出三炷香,插在一塊兒小泡沫上。

悄悄朝江域投去一瞥,陳嶺心裡默念幾句老祖宗保佑,抬手祭出黑白兩道符籙,第一次從自己嘴裡念出請陰神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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