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過寄03(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2966 字 4個月前

這聲爸爸要喊到成年完婚後,十八歲之前非法成婚的都不行。成婚後的第二天,寄子要親自去廟裡的佛櫥上取下紅布袋,這稱之為拔袋。

據說是,孩子在這期間會受到神佛的庇佑,身體慢慢健康起來。

孫沛鋒不會無緣無故提這個,陳嶺問他:“孫嘉譽在神佛名下掛了寄袋?”

“陳先生知道過寄的習俗?”孫沛鋒驚訝,“這個現今流傳已經非常少了,我還以為隻有家鄉極少數的人知道。”

“我聽師父提過。他說神佛慈悲,不忍心幼小的孩子受苦,施以恩澤好讓孩子渡過苦難,免去早夭。”

“是,神佛當真是會顯靈的。”孫沛鋒略微激動,“其實從第一個掛上寄袋起,嘉譽的身體就日漸好轉,精神越來越好,瘦弱的身體也跟著長胖起來。”

陳嶺問:“那你們豈不是每年都要回趟家鄉,趕在初一給寄爺上香?”

“不用。”孫沛鋒,“我跟父親早在我和大哥還小的時候,就帶著母親和我們兄弟倆從小山村出來了,家鄉已經沒有了人,就是回去也沒有地方落腳。為了方便上香和供奉,第一次去廟裡詢問過寄的諸項事宜後,我就去古玩城請了一尊古佛回來。”

“就是你家中現在供奉的那尊?”陳嶺問。

“是的。”孫沛鋒說,“廟裡的師父說這樣也可以,而且還會顯得更加誠心。每日的上香供奉,都是由嘉譽親自完成。”

陳嶺沉吟,的確可以這樣操作。

神佛也好,道祖也好,皆是無處不在。或在信徒的心裡,或在世間每一個可見、不可見的角落,渡人艱苦,拔出孽障。

既然這樣,不管是在廟裡供奉,還是請回家中自己供奉,又有何區彆呢。

“孫先生,孫嘉譽是因為這件事才信鬼神之事的嗎?”

“是的,你說他對神佛恭敬吧,又時常對著佛像絮絮叨叨,就跟在對朋友聊天似的。你說不恭敬吧,他每日上香前,都會沐浴洗手,然後親自挑選家裡最新鮮的水果上供。”孫沛鋒笑著搖頭,“有時候啊,我是真覺得他將佛像當成了長輩在對待。”

“可之前你我一起在上樓房間時,他並沒有對孫智的言語表達過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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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孫沛鋒猶豫了下,說:“其實自從他生病以來,就再沒去過佛櫥前上過香,平時都繞著走。”

“邪祟對神佛有天然的畏懼,心懷歹念的邪祟更是這樣,自然不敢再靠近佛櫥。”陳嶺輕輕“嘶”了一聲,“既然你兒子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如果有人想借此誘拐他做出招惹野鬼的行為,也不是不可能。”

服務員過來上菜,陳嶺幫忙把茶杯移開,等人離開才繼續說,“人都有好奇心,孫嘉譽又知道自己有神佛庇佑,膽子可能比普通人大一點,並不害怕孤魂野鬼這樣的小嘍嘍。孫先生,你仔細最好再回憶一下,他在正式出現異常前,是否有過可疑的行為。”

孫沛鋒沒有立刻作答,而是將話題引回到之前:“陳先生,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在嘉譽被鬼附身這件事上,似乎更偏向於他是被人故意引導。”

三番兩次的提及,明顯是想將他的思維往人為的方向引。

“我的確有這樣的懷疑。”陳嶺承認了。

“所以你之前讓我不要帶手機,還專門找這麼一個角落談事,是怕人通過手機和車載電話監聽?”能接觸到他手機和汽車的,除了司機,就是自家人了。

妻子疼兒子,第一個就被排除了;司機跟他快八年了,沒有利益衝突,被第二個排除掉。

孫沛鋒:“陳先生,你是懷疑我侄子?”

“侄子”兩個字並不隻是單單在闡述雙方關係,還意味著十幾年的親情。

而眼前這個人,卻在告訴他,那些深情厚誼都是騙局,都是為了坑害他兒子做出的假象!

孫沛鋒心裡惱怒,覺得陳嶺之前說的做的都是裝出來,根本沒有真才實學的本事,他被騙了,妻子被騙了,就連好友老林也被這師徒倆給騙了!

他撐著桌子站起來,“陳先生,我覺得你可能不適合處理我們家的事,勞煩你今天跑這一趟了。”

“孫先生。”陳嶺叫住已經走出座位的人,“我和你從房間裡出來,還站在走廊裡的時候,有人影從門板下的縫隙晃過。當然,或許這並不是你侄子在偷聽,而是恰好經過。但是……”

“我不想聽什麼但是!”孫沛鋒打斷他,“陳先生,你或許不知道,孫智一直視嘉譽為親兄弟,有任何事都會擋在弟弟前麵。他是對你態度不好,但那絕不是心虛,而是對於我不再送兒子去醫院,反而寄托玄學的反對。”

他閉了閉眼,竭力壓抑住怒火,“誰都有可能,就是他絕不可能!”

“從樓上下來後,我們坐在客廳裡交談時,我曾說我好像看見了孫智。”陳嶺怕人一氣之下轉身走人,語速很快,“我相信自己沒有看錯,當時他的確曾出現在緩台上。”

孫沛鋒記得這件事,但這並不能說明說什麼,“或許他隻是恰好想下來取東西,看見我們在談事情就回避了。”

知道他接受不了這麼多年的真心相待付諸東流,陳嶺停止了勸說,免得讓孫沛鋒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

“當然有這個可能性。”他退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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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我知道剛才的話不好聽,但我仍舊希望,你能將之前我給你的符放到孫嘉譽的枕頭下。”

“我知道了。”青年始終態度良好,讓孫沛鋒沒辦法惡語相向,丟下一句敷衍的話,冷著臉離開了。

他快步走出餐館,被汽車擋風玻璃上折射的陽光狠狠刺了下眼睛,酸澀難擋,視線所及之處是黑綠的光斑。

站在原地,閉上眼睛緩了緩,孫沛鋒打開車門坐進去,抬眸就看見操作台上通體漆黑的手機。

手機被太陽曬得滾燙,當他拿起時被金屬的機身灼了下指尖,心頭卻開始冒寒氣。

不可否認,青年的話帶給了他無法忽略的影響。

腦海中走馬觀花似的,將侄子與自己這些年相處的點點滴滴播放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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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智的對他的順從,妥帖的為人處世,對妻子親和的態度,以及對方這些日子對兒子辛勤的照顧……都是真的吧,不會有假。

心裡漸漸響起另一個聲音:“裝的,萬一是裝的呢?”

孫沛鋒用力搖頭,發泄似的握住方向盤,把額頭撞上去。

汽車尖銳的鳴笛聲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響起,又很快被其餘的嘈雜所淹沒。陳嶺正吃著菜呢,側首看出去,發現人還沒走。

“先生,您點的砂鍋粥。”服務員兩手端著滾燙的砂鍋,出聲提醒。

陳嶺放下筷子,幫忙騰出地方。

粥香撲鼻,哪還有閒心思去管其他的,填飽肚子要緊,收回視線,開始專心解決飲食問題。

彆的不說,野生動物園附近的餐館價格很公道,一個人四菜一湯,才給了兩百多塊錢。

陳嶺拎著打包好的菜,一路散步回到繁育基地。剛結束午休的緣故,景觀道上不少人蹬著自行車往裡走。

錢箐中午值班,剛忙完正埋頭吃午餐呢,就看見辦公室門外站著一個人。

“才吃飯嗎?現在好晚了。”陳嶺晃了晃手裡的打包盒,“全是沒動過的,要不加兩個菜?”

一個人動四個菜太奢侈了,為了弘揚核心主義價值觀,陳嶺隻喝了滿滿一肚子的砂鍋粥,其餘幾道菜一點沒動。

錢箐現在餓得發慌,感覺能吃下去一頭牛,想到被那隻雄性紫藍鸚鵡操磨的恐怖時光,她不打算跟鸚鵡主人客氣,主動接過其中一個打包盒,揭開蓋往自己飯盒裡夾了幾塊肉。

陳嶺把其餘打包盒放到旁邊,在錢箐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來。

瞟了眼對方胸口的工作牌,他稱呼道:“錢主任。”

“胸牌上印錯了,少了個副字,而且還是剛提上來的。”錢箐道,“等下午新工牌送來,我就把副主任的工牌換上,所以你彆亂喊。”

話雖如此,實際上她覺得做工牌的人是故意的。

基地裡走後門進來的人不少,而她是升職最快的一個,不少人在背地裡唧唧喳喳地說她壞話。

昨天工牌被送來以後,後勤說話特彆尖酸,什麼副不副的不重要,反正遲早得轉成正的,還不就基地所長一句話的事兒。

錢箐聽得火大,差點跟人乾起來,心裡委屈、氣憤。

是,她是走後門,可她要能力有能力,要學曆有學曆,還在權威期刊上發表過好幾篇鳥類繁殖有關的學術論文。

不是她自負,以她的能力確實吊打不少之前同級彆的研究員,工作上也賣力刻苦,從不偷奸耍滑。

正是因為這些,她才被破格提升。進基地是沾了家裡的光沒錯,可升職靠的全是她自己。

陳嶺看她兩頰鼓起,快成河豚了,提醒道:“吃飯的時候生悶氣容易打嗝。”

錢箐瞪了青年一眼,收起腮幫子,一秒變回了初見時溫柔可親的臉,戳著米飯問:“才走多久你就回來了,是不放心鸚鵡的情況?”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過寄來源於《中華全國風俗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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