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域挑眉,擱下毛筆,悠悠然在屏幕上點動:【想我?】
他就是誠心發問,不是撩人,發出去後也沒覺得不對,還把紙筆推到一邊,抱著手機專心等待回複。
陳嶺猛地把手機扣上,臉上泛紅,熱氣不停地從胸腔裡往上躥。
“陳哥,你這是怎麼了?”十分鐘不到,調整了三次坐姿,沙發上是長刺了嗎!
“沒事,就覺得有點熱。”陳嶺用手扇風,看了眼林家客廳牆上的掛鐘,現在才晌午十一點多,距離半夜零點還早得很。
另一頭,江域麵露疑惑,隨即又恢複往日的冰冷,回頭問陰差:“下麵信號不好?”
陰差撓了撓頭,“可能……是吧???♂請來舊時光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主要是平時大小陰差都是符紙溝通,道行深點的可直接傳音,這與時俱進配的手機,基本隻用來玩兒陽世的遊戲。
信號好不好,他還真不知道。
江域沒有猶豫,又重新發了一條,這一次多了幾個字:【你想我嗎?】
陳嶺感覺褲兜裡震動了下。
做賊似的,他隻將屏幕從褲兜裡露出一半。
這下子,耳根子也紅了。
本來想假裝沒看見,轉念又覺得這麼做太不尊重老祖宗了,發了條反問過去:【你是想我想了還是沒想】。
江域收到這條拗口的短信,手腕不穩,在宣紙上留下一團墨跡。
小東西還挺會打太極。
他勾著嘴唇,從容不迫地移動指尖,回道:【我想你想了】。
陳嶺接到短信後忍不住笑了下,察覺到身旁的注視,他訕訕地摸了下鼻尖。
吳偉偉:“……陳哥你笑什麼呢。”
陳哥今天太不正常了!
“我笑了嗎?”陳嶺瞪著眼。
吳偉偉萬分肯定:“笑了。”
陳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笑什麼。”完了又極小聲的嘀咕,“不就一條信息嗎,有什麼好笑的。”
吳偉偉:“……”
自問自答就算了,怎麼還臉紅呢。
陳嶺抬頭,頂著臉頰上違和的薄紅,對林爸爸說:“林叔叔,我和吳同學得回趟學校,等晚上我們再過來。”
林爸爸忙說:“你們忙,學習要緊。晚上……”他有些緊張,激動,搓著手露出一絲期盼的笑意,“小同學,如果可以的話,今晚小凡回魂,我們能跟她說幾句話嗎?”
陳嶺點頭:“我儘量。”
“謝謝,太感謝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林亮一輩子都不會忘。”林爸爸死死攥著林媽媽的手,想要給兩人鞠躬。
陳嶺趕快把兩人扶起來,“叔叔阿姨你們這就折煞我了,我和小凡是同學,幫點小忙是應該的。”
林爸爸眼眶都紅了,滿肚子都是絮叨的感謝。
陳嶺帶著吳偉偉暫時離開,去了丁駿遠的工作室取墓碑。
丁駿遠的畫室重裝到一半,被鐵皮圈起來的位置裡,到處都是掉落的磚塊兒和泥漿,一些從前的成品人形泥塑也被丟了出來,摔成幾半落在地上。
“請問下,孫師傅在嗎?”
陳嶺走進去,接待台裡正在監工的前台小姐還記得他和吳偉偉,眼睛一亮:“陳先生!”
隨即扭頭衝著裡麵喊道:“丁老師,陳先生來了。”
為了省點錢,丁駿遠自己在裡麵粉刷牆壁,他臟著兩隻手匆忙走出來,“陳先生稍等下,我去洗洗手就來。”
“不著急。”等丁駿遠離開,陳嶺問前台,“雕刻室最近有新生來報名嗎?”
“有。??♂請來玄#幻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前台不知道先前那些情況,奇怪道:“之前咱們雕刻室沒裝修的時候,報名人數少,就算是來了的也上不了幾天就退課。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報名的人越來越多,都說是因為咱們雕刻室的口碑好。”
話音落下的同時,丁駿遠也回來了,把陳嶺邀請去了辦公室。
他從辦公桌內拿出一張支票,交到陳嶺手裡:“這是剩下的四十萬,陳先生你先收好。”
陳嶺問他:“你能周轉開?如果不能的話,以後再給我也可以。”
“能的。”丁駿遠笑著說,“我最近運氣好,有人想跟我合夥開這間雕刻室,注入了不少資金,我手頭也就沒那麼緊了。”
陳嶺把鈔票裝進包裡,“我看你最近氣色也不錯。”
“可不是,過後再也沒做過噩夢。”想起那些可怕的事情,丁駿遠還心有餘悸,“就是人形泥塑我以後怕是不敢在碰了,你們進門的時候肯定也看見了,沒賣出去的那些成品,我全砸了。”
吳偉偉覺得他有點慘:“從你麵相看就知道,丁先生是個有福之人。相信很快你身上殘餘的晦氣就會徹底消失,到時候財運肯定能更旺。”
“那就借你吉言了。”丁駿遠心頭大悅,哈哈哈哈笑了一會兒。
等他笑完,陳嶺說明來意:“我今天來是想取碑的。”
丁駿遠:“近來裝修,孫師傅沒來上班,改家裡工作了,不過你訂的石碑他已經做好了,就在儲藏室裡。”
想到石碑的重量,他主動道:“讓裝修的師父幫忙搬一下,我開車替你們送過去。”
陳嶺也不跟他客氣:“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要不是陳先生你,我早就沒命了。”丁駿遠真心誠意的感激道,“你們一道回昱和山嗎?”
吳偉偉全程跟著總指揮走,什麼也不知道,扭頭看向陳嶺:“陳哥?”
“暫時不回去,我想去趟第二個死者家裡看看。”
“第二個死者?”丁駿遠想起什麼,問,“是自殺的案子?”
陳嶺驚訝:“你知道?”
“嗐,咱們老城區都快傳遍了。”有些話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丁駿遠索性去給兩人沏茶端過來。
他坐下,“第一個自殺的是個小姑娘,第二個自殺的是個上班族,我說得對吧。”
陳嶺和吳偉偉對視一眼,忙點頭說:“對,就是這兩起案子。”
“先喝點茶。”丁
駿遠把茶杯往前推了推,抱著胳膊說,“第一個你們已經調查過了嗎?”
見陳嶺點頭,他說,“那我就說第二個吧。”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聽街坊鄰居那些大媽聊的。這第二個上班族是今年三月份剛搬到向陽路的,是個外地人,平時不怎麼愛跟人相處。不過我覺得這跟他上班早下班晚有關,累了一整天了,誰還想跟彆人搭話啊。”
這年頭社會不好混,工作不好乾。
要想升職加薪,沒有門路的除了要會來事兒,還要埋頭苦乾。
下了班,身心疲憊,很多人回到家連飯都不想做,直接點外賣,方便省事,吃完就能休息。
自殺的上班族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一家軟件公司上班,是個程序員,每天除了寫代碼就是寫代碼,厚厚的鏡片架在鼻梁上,讓他那雙被生活折磨得幾乎要失去光彩的眼睛,越發晦暗渾濁。
事發那日,大概是意外跌下鐵軌的事讓他受到了驚嚇,從地鐵站到小區,他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居委會的大媽見他臉色不好,經過的時候想問他一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卻聽見他說什麼:“差點就被地鐵碾成肉漿了,紅白攪在一起的肉漿……”
然後,然後就哼起了哀樂!
這種情況下,誰還敢跟他搭話啊,居委會大媽連連後退,轉過背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其他人,懷疑上班族是撞邪了。
可這事兒還沒傳開呢,上班族就死了。
第一個發現他死掉的人,是五樓西戶的戶主。
戶主下樓買菜,發現有個人跪在樓梯上,額頭因為過於強烈的撞擊,幾乎和樓梯棱角嵌在了一起。
血腥,恐怖。
戶主嚇得渾身發軟,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跟上班族的屍體撞到一起。
她手忙腳亂的退回到五樓與四樓間的緩台上,按著胸口,穩住心跳報了警。
警察到了以後,什麼也查不出來,最後是對樓的一個年輕人從無人機上取下一張小小的內存卡。警察走後,大家就圍著年輕人七嘴八舌地問他到底拍到了什麼。
得知是上班族自己把自己給磕死的,居委會大媽越發肯定上班族是中了邪,傍晚的時候就托人找來一個道士作法驅邪。
說到這兒,丁駿遠嗤笑一聲,不屑道:“那道士也不知道從哪兒請來的,黃袍大褂,拿著一把桃木劍念叨兩句就算完事兒。?.oldtimescc.cc?♂請來舊時光~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丁先生住在附近?”陳嶺心說不會這麼巧吧。
丁駿遠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住得遠,隻是有朋友住在那附近,我聽說了事情有蹊蹺後,就忍不住想去看看。“
自從經曆了祝鵬和地縛靈的事,他對靈異事件特彆敏感,發生任何事腦子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會不會又鬨鬼了。
他頭疼的掐住眉心揉弄幾下,抬頭說:“陳先生,我知道就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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