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沸13(2 / 2)

遷墳大隊 朝邶 14914 字 4個月前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原來那屋肯定有多餘的。”

陳嶺:“可是萬一金玉需要怎麼辦。”

吳偉偉皺起眉,為難道:“我這兒倒是有兩床,但是我晚上怕冷……”

“……”陳嶺無語,“開了空調也怕?”

吳偉偉說:“陳哥,你不覺得開著空調,再蓋上兩床被子也很爽嗎?”

陳嶺理解不了這種爽,隻覺得新奇,吳偉偉居然有這種怪癖!那他以後的老婆該多慘,大熱天還得蓋著兩床被!

他愁眉苦臉的來到江域房門口,輕輕敲門。

裡麵,男人穿著浴袍,正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浴袍大小正好合適,虛虛攏著,腰間的帶子隨意捆著,要鬆不鬆的掛在男人胯上。

陳嶺隻瞄了一眼就急忙將目光挪開了,忍不住咽口水。

老祖宗的胸肌真心好結實,那線條絕了。半遮在浴袍下,分開的大腿也很不得了,肌肉的輪廓修長而清晰,小腿的線條漂亮,一路拉伸到腳踝。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又黏了回去,陳嶺急忙打住。

他假裝擦汗,手指抹過自己的眼皮,隔絕到不遠處那具如同希臘神袛雕像般完美的身材,徑直往兩米寬的雙人床走去。

床上放著兩個枕頭,一床寬大的被子。

他鑽了進去,躺在邊緣,背對著另一半位置,低聲說了一句:“今天好累,我先睡了。”

江域將電視換成了靜音,“好。”

電視屏幕上明明滅滅的光線打在男人的臉上,顯得五官愈發分明。他的眼神十分專注,不知道的還以為電視節目有多精彩,然實際上,屏幕上的清晰的畫麵,不知何時變成了黑白的雪花。

受到乾擾的不隻是有線電視,還有手機。

江域看了眼手機屏幕上自動彈出的無信號提示,起身往床邊走去。

他掀開被子躺進去,陳嶺睡得很香,看似毫無所覺,身體卻感覺到微涼的溫度,忍不住想要靠上去涼快涼快。

江域挑眉,將空調溫度又調高了幾度,懷裡立刻滾進來一個小火爐。

陳嶺的手貪涼的放在男人胸口,身體打直,嚴絲合縫的與男人貼在一起,嘴裡發出一句意味不明的嘟囔。

江域的胳膊環上他的腰,將本就與自己貼緊的身體,又往懷中按了按。

他下巴擱在青年的頭頂蹭了蹭,清醒的目光越過前方的窗簾,注視著遠處被夜色籠罩的山腰。

淩晨的時候,山間狂風大作。

江域這才收回落在窗外的注意力,垂眸看向埋在胸前,被大風擾得快要醒來的青年。

他低頭,嘴唇貼上他的耳朵:“睡吧,現在還早。”

然後將那雙耳朵輕輕用手捂住。

被呼嘯風聲驚到的人,夾緊的眉間重新舒展,再次陷入沉睡。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越過山頭,落入房間的時候,陳嶺清醒過來,他翻了個身,發現身體動不了。

低頭一看才知道,腰上勾著一條手臂。

江域的身體跟他貼得很近,兩人的腿也不知怎麼的,纏得特彆緊。

感覺到什麼,陳嶺渾身僵硬,他一點點地從男人懷中退出去,兩手撐在對方的枕頭兩邊,抬起一條腿,試圖跨過去。

動作到一半,下方的人醒了。

江域的眼睛裡有些許朦朧,像是還沒徹底清醒,他望向青年的眼睛,嘴唇翕動:“早。”

陳嶺乾巴巴的說了聲早。

既然人已經醒了,就沒必要再磨磨唧唧,大大方方的翻下床就好。索性跪坐起來,哪知道男人突然由側身改為平躺,大腿剛好撞到他的膝蓋。

陳嶺一不留神,摔了下去,正好撞進對方懷裡。

江域順勢將人重新塞進被子裡,牢牢桎梏住,察覺到對方想要逃避的心態,他低啞地開口:“彆動。”

聽出其中的警告和克製意味,陳嶺心裡七上八下,可不動不行,都碰到了。

他得臉被被子裡的熱氣蒸得通紅,奇怪的是,除了想要逃,心中竟然還懷著隱秘的期待。

江域呼出的熱氣貼著他的脖頸鑽進衣服裡,陳嶺後背躥起一股酥|麻,他吞咽幾下,心裡緊張,忍不住又吞咽幾下,聲音微弱道:“你要不要去一下衛生間?”

“不要。”江域拒絕。

被男人專注的視線看得渾身燥|熱,陳嶺縮了縮脖子,下意識想要彆開臉,可惜下巴被扣住,容不得他躲藏。

江域的呼吸像無聲的催促,不給青年多餘思考的時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親吻上他的嘴唇。

一個小時後,陳嶺用紙巾擦拭著被自己搓洗得紅彤彤的手,從衛生間裡慢騰騰地走出來。

他看了眼像吃飽喝足的大貓一樣,倚靠在床頭的男人,特彆想問一句,哥,給你來根事後煙吧,沒煙不完整。

江域對他招手:“過來。”

陳嶺一撇嘴,走了。

吳偉偉今天也起特彆早,不是因為睡飽了,而是因為昨晚睡得不好。

那嗚嗚的風聲如同蝗蟲過境,厚實的窗戶根本無法阻擋住它的噪音侵襲,讓他整晚都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見陳嶺從樓上下來,他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打了個招呼:“早啊陳哥。”

陳嶺對“早”這個字有點敏感,瞬間就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覺得無力的手指又開始隱隱發麻。

“你這兒怎麼了?”吳偉偉點了點自己的頸側。

陳嶺反手蓋住,支支吾吾:“沒什麼。”

吳偉偉皺了皺眉,想說你含糊什麼,忽然想起昨晚兩個哥同床共枕,同蓋一被……

他賤兮兮的拋了個眼神過去:“乾壞事啦?”

陳嶺心想,隻是當了回魔法師,不算乾壞事吧,於是故作淡定的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吳偉偉心說陳哥肯定是不好意思,他拿出一副長輩的口吻,“這種事人之常情,你懂我懂大家懂。陳哥,你啊就是臉皮太薄了。不過我覺得,江哥可能就喜歡你這樣兒。”

陳嶺提了口氣,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大哥,你真的直嗎?”

“直啊,當然是直的!”吳偉偉有點激動,就差對天發誓了,“我以前還暗戀過鄰居小姐姐的。”

陳嶺冷淡哦了一聲,問:“然後呢?”

吳偉偉垂頭耷腦道:“夠結婚年齡的那年,小姐姐跟有錢人結婚了。”

陳嶺沉默了幾秒,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腦勺:“愛情會有的,麵包牛奶也會有的,加油。”

吳偉偉蹭的站起來:“我去打電話叫餐吧。”

陳嶺點點頭,窩進沙發裡,用座機給李鴻羽撥了個電話過去。

李鴻羽每日都要做晨課,此時已經洗漱完畢,念了半小時經書了。

他看了眼號碼,對桌對麵的人說:“小師叔,我去接個電話。”

屏幕亮起的時候,李道玄恰好掃到了來電人,他道:“陳嶺的?就在這兒接吧,興許和案子有關。”

“好。”李鴻羽重新盤坐下來,接通電話後,點開了免提。

陳嶺先是把昨天的收獲說了一遍,然後問:“你們的人有在山裡發現什麼嗎?”

“什麼也沒有。”李鴻羽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今天我們會繼續搜山,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會館裡的每個房間,我們都在暗處貼了禳妖邪符和鎮鬼符。”

陳嶺:“金玉說每月十九會有惡鬼,恰好今天就是,萬事小心。”

掛了電話,李鴻羽看向小師叔。

李道玄若有所思道:“聽他這麼說,看來真是黃父鬼作怪。”

“還有一個邪道。”李鴻羽對這種仗著自己會點術法,就胡作非為的人十分反感,“小師叔,需不需要叫些增員過來?”

李道玄溫和笑著說:“你做主就好。”

李鴻羽:“可你才是……”

李道玄對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這個正組長的位置,遲早是你的,等你再曆練曆練,足夠沉穩了,我就把這位置讓給你。”

這句話不是李鴻羽第一次聽了,他對所謂的組長並沒有太大興趣,但因為是長輩所說,是師叔,他並沒有當麵反駁或者推辭。

李道玄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師侄,手指在桌麵叩了下,“先去用餐,把夜裡負責搜山的人叫回來,讓他們休整一下,換另一批人出去。”

李鴻羽:“是。”

那頭,陳嶺掛了電話,正想問吳偉偉早餐叫的什麼,忽然發現金玉從樓上下來了。

姑娘眼睛下掛著眼袋,精神不太好,看著有些緊張。

她是今早天亮才勉強睡著的,但也隻是眯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見陳嶺跟吳偉偉都在客廳,她快步走到沙發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昨晚聽見風聲了嗎?”

吳偉偉抱怨道:“怎麼沒聽見,那聲音嗚啦啦的從半夜吹到今早,害我都沒睡好。”

陳嶺不好意思說自己睡得太死,什麼都沒聽見,敷衍道:“就聽見一點點吧。”他疑惑地看向金玉,“那風怎麼了,有什麼奇怪的嗎?”

金玉像是在害怕什麼,聲音小如蚊呐:“風來了,說明惡鬼也快來了。”

吳偉偉:“來了以後呢?就該黃父鬼上場了?”

金玉說是的:“按照村子裡的習俗,今早人祭過後,黃父鬼吃飽喝足,便會在傍晚惡鬼出沒時鎮壓。”

陳嶺蹙眉問:“什麼樣的惡鬼,你見過嗎?”

金玉想了想,輕聲說:“沒見過,但我聽過,每月十九的下午五點快六點的時候,那些惡鬼就會發出淒慘的尖叫聲,對了,還有鎖鏈的聲音!”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又是鎖鏈嗎?”陳嶺沉吟片刻,“會不會和每月十八出現在祠堂下方的是同一群惡鬼?”

吳偉偉大驚:“彆說,還真有可能!”

“先用鮮血生肉飼養惡鬼,讓他們的嗜血和狂躁達到頂峰,然後在接受人祭後,他假模假樣的派出惡鬼鬨事,證明自己的確是在庇佑村民。”陳嶺露出無語的表情,要真是這樣,這惡心的黃父鬼戲也太多了。

吳偉偉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金玉也跟著點了點頭。

“可是……”想到往事,她害怕地縮了下肩膀,遲疑道,“每次惡鬼出沒的時候,村子裡的人都不敢出門,因為出門的人都會被鬼火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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