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鎮26(1 / 2)

遷墳大隊 朝邶 9338 字 3個月前

“一動不動?”陳嶺覺得很奇怪, “一直到特調部的人離開?”

城隍看了眼青年,又不動神色的瞅了眼江域,心裡一琢磨就確定下來, 這一定就是幽冥陰差說的那位不能得罪的人。

他帶著笑, 趕忙道:“的確是這樣。但奇怪的是,特調部的其餘人卻在半天之後才離開。”

“所以李道玄至少比其餘人提前了至少兩個小時離開……”陳嶺道,“為什麼?是因為急事嗎?”

在北城居住的人何止千萬, 城隍哪裡能記得清楚每個人到底做過什麼, 他畏懼地看了眼江域,怕被怪罪能力不夠, 見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自己, 這才悄摸捏了捏滿是冷汗的手心。

低聲說:“陳先生, 能否容我查詢一二。”

陳嶺點點頭:“你慢慢查,不著急。”念及對方好歹是個地方官, 不說討好,至少不能太怠慢, 他又禮貌的問了一句,“城隍老爺,你喝茶還是白開水?”

城隍被城隍老爺四個字給驚到了,有江域在, 他哪敢稱老爺,江域一句話他能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自稱自己是孫子。

“不用不用!”城隍飛快拒絕, 感覺到江域的視線,他艱難的扯著嘴角說,“我不渴。”

陳嶺以為他客套,還是給倒了一杯端過來。

城隍渾身僵硬的接過,接連說了好幾聲謝謝, 搞得陳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城隍喝了口水,大概是被先生的未婚夫親手端過,明明是白水卻比普通的水更甜……他咂咂嘴,麻利的伸手去摸西裝內袋,取出一卷書冊。

書冊中密密麻麻們全是殄文,陳嶺就是站在一旁也看不懂。

吳偉偉嘖了一聲,將陳嶺拉過去,小聲說:“陳哥,你有沒有發現城隍老爺特彆和善,太好說話了。”

何止是好說話,甚至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陳嶺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安靜。”

吳偉偉立刻把嘴巴拉上拉鏈,規規矩矩地端正坐好,等著二十年前那樁舊事的後續。

很快,城隍收起書冊,道:“他收到了一個信息,特調部內新抓獲了一名邪道,隨後匆忙趕了回去。”

陳嶺問:“什麼邪道?”

城隍:“就一個靠替人紮小人下咒的小道士,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奇怪。”吳偉偉摸著下巴說,“特調部又不是沒人,他根本不需要回去啊。”

陳嶺也這麼覺得,“恐怕邪道隻是一個離開昱和山的借口。”

“可他為什麼非要那時候離開?”吳偉偉一臉莫名。

陳嶺搖了搖頭,從表象看不出來的事,隻能去問當沒事人,光靠瞎琢磨根本找不到正確答案。

“退下吧。”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開口。

江域從木椅上站起來,撩起眼皮看向緊閉的堂屋門,他勾唇嘲諷地輕笑一聲,“人還不少。”

城隍打了個哆嗦,作勢要走,可中途想起什麼又倒退回去,大著膽子走到江域麵前,低聲說:“大帝命我轉告您一句,陽間事務陰間鬼神切莫乾涉。”

江域淡淡掃了他一眼,城隍隻覺得渾身發寒,當場遁地。

陳嶺若有所思地睨了老祖宗一眼,嗤笑一聲,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屋門。

腳步聲由遠及近,鞋底與地麵摩擦的嘈雜聲與說話聲也越來越大,不過半分鐘,堂屋門被敲響。

敲門的是李鴻羽:“陳嶺,在嗎?”

這一趟李鴻羽原本是不想來的,但李道玄親口發話了,他隻能冒著得罪朋友的風險走這一趟。

陳嶺拉開門,抬眼就是攢動的人頭,特調部的人把門口堵得密不透風,壓迫感很強。

李鴻羽道:“小師叔說……”他難得猶豫,為了給朋友留麵子,聲音壓得很低,“說你們把那白琥給掉包了。”

陳嶺道:“我要是說沒有呢?”

李鴻羽眉頭微蹙,“陳嶺,彆讓我難做。”

陳嶺伸手把人拽進屋內,趁外麵的人沒反應過來,啪的一聲關上木門。

李鴻羽敏銳察覺到堂屋內凝滯的氛圍,轉頭看了眼距離他最近的吳偉偉。

吳偉偉想起李道玄就來氣,腦袋一扭,假裝沒看到他。

李鴻羽挑眉,笑了下,這才衝江域點頭示意,“江先生,我並非不相信你們。”

“嗯。”江域頷首,並不在意。

他的手隨意地搭在桌沿上,掌心翻轉過來,手指抻開,露出躺在上麵的白琥。

一路屏氣走進來,在外麵時那些味道尚且可以忍受,如今靠這麼近,饒是李鴻羽向來淡定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好重的屍臭味。”

“臭死活該。”吳偉偉小聲嘟囔,要不是看在大家也算出生入死過的份上,他真恨不得搬起凳子把人打出去。

李鴻羽被臭得直皺眉,往吳偉偉地方向走了一步,“我招你了?”

“……”吳偉偉抿了抿嘴,心裡雖然遷怒,但還是實事求是的說,“沒有。”

李鴻羽淡淡“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回頭繼續看向江域:“江先生,能否將白琥交還於我?”

“李鴻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陳嶺栓好門栓,正要離開,兩扇木門被外麵的人突然用力撞擊。

李鴻羽抿了抿唇,走到門口對外麵的人說:“在外麵安心等著,我很快就出來。”

外麵的人不乾,破天荒的違抗他的命令:“副組長,組長說了,命我們一定要將東西帶回去。你一個人單槍匹馬我們不放心。”

李鴻羽沒有再繼續搭理,轉而對陳嶺說,“你剛剛想問什麼?”

“榮莘中學和鳳嶺山的案子都是你們特調部在掃尾,我想問,你們有沒有發現過類似白琥一樣的祭祀禮器。”

“沒有。”李鴻羽回答很快,也很肯定。

陳嶺:“你不要再想想?”

“不需要。”李鴻羽道,“特調部從下到上一向嚴明,有人發現東西必定會上交,不敢私藏。”

“若是高層發現了呢?”陳嶺索性更加直接一點,“若是被李道玄發現呢?”

“陳嶺,你在懷疑我小師叔。”李鴻羽臉色難看下來,隱忍不發。

“這是我們剛剛討論的東西,你看看。”陳嶺把記事本點開給他看,接說道,“按照這個推理來看,榮莘中學該有一枚青圭,對應的,鳳嶺山藏著的該是玄璜。”

“我不想懷疑李組長,但他的確可以。”冒著被暴揍的風險,陳嶺有條不紊的給他分析道,“當初鳳嶺山上,作為總指揮,李組長道術精湛,能力最大,應該在下方鎮守才對。他卻反其道而行,貿然帶人上山,以至於青曇子身死,下方剛被控製住的魂魄全體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