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018(1 / 2)

母妃宮鬥失敗後 五月錦 12133 字 2個月前

第18章

天氣晴朗,隊伍行進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傍晚便到了驛站。

這處驛站在一個鎮子裡,大多數店鋪都還沒關門。

陸初箏和春杏先到。

她停下來打開水壺喝水,耳邊傳來驛卒的對話聲,“連日大雨,通往徐河鎮的橋塌了,一兩日內都過不去。”

陸初箏抬頭看了眼那兩個往外走的驛卒,黛眉微蹙。

“長樂。”嶽錦榮小跑跟上來,興奮停到陸初箏跟前,“你晚上想吃什麼,我這便去買。”

“任何人不不得離開驛站。”隨行的參將冷冷出聲,“走出驛站視為叛逃。”

陸初箏側過頭,視線從參將臉上掠過去,落到不遠處的陸承乾身上,彎起唇角朝嶽錦榮勾勾手指,“你靠近些,我有話跟你說。”

通往徐河鎮的橋塌了,過不去就得在野外過夜,她得提前準備。

嶽錦榮心跳得有些快,有些不自在地往她身邊挪了一步,微微低下頭,“你說。”

他從未離她如此之近。

“我一會給你列單子,你找個驛卒給他鹽讓他幫忙去買東西,一定要買齊。”陸初箏說完,大步往裡走。

女子的氣息拂過耳畔,隱隱帶著一縷馨香,嶽錦榮耳根發燙,回過神人已經走遠。

他傻笑了下,轉身跟上去。

陸承乾將這一幕收進眼底,唇邊劃過一抹鄙夷的冷笑。

賤骨頭,一頓飯就讓他忘了為何會被流放。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免得還沒到北疆,嶽錦榮他們就全被長樂給收服了。

陸承乾這般想著,眼底再次浮起濃烈的殺意。

父皇本就想讓長樂死,早死晚死都一個樣。

“皇兄,我想吃烤雞。”陸寶珠委屈扁嘴,“一天就一頓飯,不是饅頭就是牛肉麵,吃不下。”

“彆鬨,皇兄找人去給你買吃的,管好五妹和七妹,彆去惹她。”陸承乾磨了磨牙,沉聲警告,“聽話。”

陸寶珠鼓起腮幫子,紅著眼轉過身,招呼五公主和七公主一塊回廂房。

誰要惹那個掃把星。

“春杏。”陸初箏叫來春杏,在她耳邊小聲吩咐,“去車上裝兩斤鹽下來。”

春杏應聲退下。

陸初箏唇角彎了下,轉頭去找驛丞借紙筆給嶽錦榮開單子。

在野外過夜,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鍋和食材是必須的,其他的都好說。

這會氣溫已經有些高,肉買了也容易變質,隻能買活物帶著。

陸初箏寫完單子,春杏拿了鹽正好回來。她接過鹽和單子一起交給嶽錦榮,低聲吩咐,“照著單子買,什麼都不許漏。”

嶽錦榮拿走單子,看到上麵的鍋碗瓢盆還有活雞活鴨,眼裡寫滿了好奇,“都要?”

“都要。”陸初箏遠遠看了眼一直盯著他們的陸承乾,低頭打開荷包取出一把銅錢遞給他,“銅錢買吃的,今

晚的晚飯和明日的早飯都要。”

嶽錦榮點了下頭,不動聲色地給盧子焱和王風淩遞了個顏色,掉頭往茅房那邊去。

陸承乾手指動了動,沒有跟上去。

他們三個在一起肯定有什麼陰謀,自己不能大意。

“我去吃飯。”陸承寧打著哈欠從馬廄那邊過來,站在門口往裡看了眼,旋即走人。

奇了怪了,王風淩他們是腦子不清醒還是受了蠱惑,一頓飯就跟長樂成了同盟。

跟沒吃過好東西似的。

“我也去。”陸承乾抿了下唇角,輪廓分明的臉龐掛著寒霜,抬腳跟上陸承寧。

總覺得長樂又在算計什麼。

他們一走,屋裡頓時亮堂許多。

夕陽照進來,在地上畫了塊方方正正的光斑,有些刺目。

陸初箏收回視線,看向桌上的饅頭和清水湯,一點食欲都沒有。

“阿姐,嶽公子怎麼不見人影?”陸承風進屋坐下,好奇張望,“襄陽侯世子和淮陰侯世子也不見人影。”

“他們很快就來,餓不餓?”陸初箏揚起笑臉,“要是餓了先吃點墊一下肚子。”

陸承乾不準他們離開驛站,也不準他們跟驛丞買吃的,存心不讓他們好過。

“還好。”陸承風低下頭,精致漂亮的臉龐浮起淺淺的紅色,“我昨晚偷偷藏了個雞腿想留給阿姐的,臭了。”

盧子焱給他的雞腿他沒舍得吃,也沒想到今日會放晴,在馬車裡悶了一天,打開就聞到一股臭味,不能吃了。

“傻氣,以後不用留,阿姐說過不會讓你吃苦。”陸初箏又感動又好笑,“下回彆這樣,阿姐有辦法讓你吃好。”

有這麼好的弟弟,陸承乾搞的那些糟心事便不算什麼了,他也奈何不了自己。

“承風相信阿姐。”陸承風臉上更紅了,“承風隻是想給阿姐最好的。”

他六歲便去鎮國寺,隻有過年過節,母妃去接他回宮或者她帶著阿姐去鎮國寺,他才有機會跟阿姐在一起。

他唯一能為阿姐和母妃做的,便是抄經。

抄了九年。

每一份經書他都抄得很認真,祈求佛祖看到他的虔誠,保佑母妃和阿姐。

可母妃說,佛祖不保人平安,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要他無論如何都照顧好阿姐。

這兩日,一直是阿姐在照顧他,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有你陪著阿姐就是最好的。”陸初箏抬

手輕拍他的肩膀,“彆胡思亂想,阿姐沒有你想的那麼嬌弱。”

“阿姐確實不弱。”陸承風抬起頭,眼裡泛起興奮的光芒,“我現在還俗了,是不是也可以殺生?”

陸初箏:“……”

這問題超綱了啊。

“阿姐不說便是可以。”陸承風笑起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陸初箏哭笑不得,“可以殺生但不能殺人,上了戰場例外。”

“承風明白。”陸承

風臉上的笑容擴大。

說話的工夫,王風淩他們三個折回來,看起來非常開心的模樣。

陸初箏知道事情辦成了,頓時放心。

“我方才打聽了下,通往徐河鎮的橋一兩日修不好,還不知明日是否上路。”王風淩打開折扇遮住臉,笑容惡劣,“若是上路,秦王找我們要吃的,一頓飯一萬兩。”

陸初箏低下頭,眸光轉了轉,鴉羽一般的睫毛遮去眼底的試探,佯裝隨意的套他的話,“他會賴賬還會打擊報複。”

陸承風在鎮國寺九年,根本不知地方官員都有誰。

原主平日裡出宮遊玩,也不在意朝堂上的事。

“本世子可不怕他。臨堰府知府是我親舅舅,到了臨堰府他可囂張不起來。”王風淩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生生吞下剩下的半截話。

他們日行六十裡,朝廷文書可六百裡加急,若是舅舅被撤職,自己到了臨堰府還真拿秦王沒辦法。

“我沒有親舅舅在臨堰府,不過太仆寺少卿是我表兄,他如今恰好就在北疆,要九月才回上京。”盧子焱唇邊勾起壞笑,“便是知府見了他也得給幾分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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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再說,還遠著呢。”陸初箏擺出一副不想聽的模樣,岔開話題,“晚飯多久能送來?”

太仆寺少卿去北疆,應該是去清點更換戰馬。與原著中,狗皇帝出兵攻打紮圖部落的劇情所對應。

臨堰府知府是襄陽侯的小舅子……狗皇帝這是打算將榮國公和兩位侯爺團滅?

王風淩在流放期間出了任何問題,狗皇帝都能借題發揮,將矛頭對襄陽侯府。+;;;.

同理還有盧子焱。

太仆寺掌管國中馬匹,少一匹馬淮陰侯府都難以脫責,何況還多了盧子焱。

陸初箏抿起唇角,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寫給太子的信,稍稍放心。

不說太子,襄陽侯和淮陰侯封侯多年,不會不知道狗皇帝在打什麼主意。

王風淩他們便是一開始不知情,這會也該看出苗頭了。

他們自小耳濡目染朝中的勢力爭鬥,關係到家族興亡,再怎麼紈絝浪蕩也不會看不清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