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054(1 / 2)

母妃宮鬥失敗後 五月錦 15038 字 2個月前

第54章

暗衛轉身欲走,蕭元嵩又叫住他,“你彆去,讓嶽錦榮他們去。”

“是。”暗衛退下。

陸初箏了然一笑,轉頭出了院子,關上門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叫來嶽錦榮和盧子焱他們三個,讓他們出去請大夫,馬上去。

嶽錦榮和盧子焱他們三個見她急得都要哭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去後院的馬廄拿馬,出門找大夫。

臨堰的大夫不多,他們到了這麼許久也沒人生過病,還得找人打聽。

陸初箏收了難過的表情回到陸承風住的院子,蕭元嵩已經幫陸承風挽好發鬢,讓他躺回床上開始給他上妝。

蕭元嵩的手法極為嫻熟,轉眼工夫,原本精神十足的陸承風就跟病了許久似的,臉色蒼白嘴唇也白得有些嚇人。

“好了。”蕭元嵩滿意地端詳片刻,回頭看陸初箏,“殿下要難過些。”

陸初箏嘴角抽了下,給他表演了一個當場落淚。

蕭元嵩:“……”

小狐狸真要騙人,估計誰都不會懷疑她。

陸初箏坐到陸承風身邊,握著他的手看了看,狐疑出聲,“手不用偽裝嗎?”

那雙手乾乾淨淨,真的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不必,中毒的症狀臉上比較明顯,手上一般不會顯現。”蕭元嵩也坐下來,繼續給陸承風補妝。

這邊準備妥當,外邊也熱鬨了起來。

整個臨堰府的百姓都知道,燕王突染重病,恐將不久於人世。

消息很快傳到陸承乾的耳朵裡,他叫停車隊,下車打聽了一番,抿著唇吩咐車隊繼續出發。

陸寶珠抱著自己的老虎玩偶坐在馬車裡,譏誚出聲,“活該,讓她收留我們幾日她都不肯,如今可算是報應到她弟弟身上。”

五公主跟七公主交換了下眼神,沒吭聲。

明明是秦王皇兄硬要她們住過去,說是擔心她們出意外。長樂皇姐說的也沒錯,府衙都不安全,公主府更不安全。

父皇並沒有允許她養府兵,也不準她插手任何地方事務,她來臨堰說是駐守實際上是流放。

宮裡那麼多兄弟姐妹,隻有長樂皇姐和燕王讓父皇起了殺心。

她雖不懂為什麼,心裡也清楚她們富貴與否,全看父皇。

他不想讓誰好過,誰就沒法好過。

“怎麼,你們在心疼燕王和長樂啊?”陸寶珠見她們不出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來的路上長樂可沒少讓我們受氣,這樣的手足不要也罷。”

她本來就不想有這樣的手足。

這十幾年,出儘風頭的人是長樂,世家子弟王孫貴胄想要娶的人是長樂,哪怕尋常的一場宴會大家想看到的人也是長樂。

她什麼都不是。

父皇再寵愛又怎樣,外人看不到也聽不見,他們的眼裡耳朵裡隻有長樂。

“四皇姐,我們都能回京了

。”五公主弱弱出聲。

從上京過來這一路,不是秦王皇兄一直在刁娜長樂皇姐他們嗎。父皇雖然給安排了吃的,可那些東西填飽肚子都做不到,換自己是長樂皇姐也不可能會有好顏色。

“回京了又怎樣,並不能抹去在路上被長樂欺負的事。”陸寶珠哼了聲,用力掐著手中的老虎玩偶。

等她回到上京,會立即要求父皇給自己賜婚。

她不會讓長樂有機會跟蕭元嵩在一起,絕不會。

車隊轉眼出了南門。

陸承乾再次叫停車隊,騎馬停在陸寶珠的馬車前,沉聲囑咐,“路上彆鬨脾氣,回去會比來時快一些,到了上京要來信。”

“知道了,皇兄請回。”陸寶珠撩開簾子看他,“你也要保重。”

陸承乾笑了下,吩咐車隊上路。

父皇安排了侍衛,他也安排了兩個暗衛跟著,還有來傳旨的太監和禦前侍衛,應該不會有事。

阿布還困在臨堰無法出城,他的人也一個都沒能出去。

寶珠不會有事。

陸承乾騎在馬上,目送馬車上了官道走遠,一直到看不到了這才掉頭回城,直奔公主府。

昨日陸承風還好好的,怎會突然染病?

陸承乾一路快馬加鞭,到了公主府外利落下馬拍門。

大門很快打開,小廝認出他,慌張地想要重新關上門,被他用長劍擋住硬闖進去。

“秦王殿下,公主今日不見客,您請回吧。”小廝關上門,緊張追上去。

“本王是她的兄長,不是什麼客人!”陸承乾嗬斥一聲,大步闖入花廳,逼著婢女給自己帶路。

那婢女嚇得不輕,戰戰兢兢引他去陸承風住的西院。

陸承乾盯著緊閉的院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輕巧躍上屋頂再次往裡闖。

“秦王殿下好功夫,這麼硬闖進來不合適吧。”盧子焱握著劍擋在陸承風的睡房門口,殺氣騰騰。

話音落地,兩個暗衛也從屋頂上跳下來,攔住陸承乾的去路。

“秦王殿下,這兒是公主府,即便你是長樂的兄長,她不同意你也不可隨意闖入。”王風淩也拿了把長劍,跟盧子焱站到一塊。

陸承風突染重病,他們全都慌了神,長樂更是備受打擊。

他這個時候闖進來,分明是來看笑話的,而不是在乎陸承風到底得了什麼病。

“讓開!”陸承乾危險眯起眼,“你們是打算要跟本王動手嗎

!彆忘了你們什麼身份。”

“什麼身份?”盧子焱拔出長劍,冷笑陣陣,“秦王莫不是忘了,你如今也被流放。今日你膽敢闖進去,在下就是不要這世子身份,也不容許你如此欺辱長樂!”

“還有我!”王風淩也拔出長劍,目光森冷地盯著陸承乾。“一個被流放的皇子,你真以為自己還能為所欲為嗎!”

院裡的氣氛劍拔弩張。

陸承乾握著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眼底滿是詫異。

這才多長時間,盧子焱和王風淩便如此維護長樂?公主府內到底有什麼玄機,讓他們敢於撕破臉也要跟自己對著乾?

若是為了不讓家族被牽連,他們更不該如此對待自己。

父皇養育了眾多的子女,唯獨被長樂這個女兒所算計,他是恨不得長樂死的。

盧子焱他們住在公主府,長樂一死他們也彆想摘出去。

這種時候,他們不是該求著自己放過長樂一碼嗎?

陸承乾百思不得其解。

他上前一步,兩把長劍都朝著他的咽喉指過來,仿佛隻要他再動一下,刀劍無眼。

眼看就打起來,陸承風臥房的門打開,嶽錦榮乾啞的嗓音響起,“讓他進來,你們也進來吧。”

盧子焱恨恨收起長劍,看都不看陸承乾一眼,掉頭衝進陸承風的臥房。

王風淩也收了劍往裡跑。

整個臨堰的大夫都請來了,陸承風的情況恐怕不大好。

剛才長樂不準他們進去,像是很嚴重的模樣。

進入陸承風的臥房,蕭元嵩穿著中衣,披散著墨發坐在床頭,春杏在一旁哭成淚人,長樂的一雙眼紅得跟兔子一般,安靜坐在床邊。

請來的幾個大夫垂首站在一旁,一個個默不出聲眼見地在哆嗦。

盧子焱放輕了腳步上前,遲疑出聲,“燕王他怎麼了?”

“突患心疾,大夫說發現太晚了。”陸初箏低著頭,顫抖握住陸承風的手,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悲傷。

蕭元嵩垂眸看她一眼,也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死死抿緊唇角,不讓自己的笑出來。

小狐狸真的很能唬人。

盧子焱嘴巴張了張,口中發出一聲長歎,竟是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王風淩不忍看,扭頭看向彆處,額上鼓起條條嚇人的筋脈。

陸承乾踏入屋內,眉頭深深皺起。

屋裡的氣氛壓抑凝滯,春杏的哭聲斷斷續續,聽得人心煩。

他收起幸災樂禍的情緒,走到陸承風床前,低頭看去。

陸承風安靜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嘴唇發紫,像是昏過去很長時間。

“大夫說承風不會醒來了,可能要這樣睡一輩子。”陸初箏徐徐轉過頭,仰起臉,目光淩厲地看著陸承乾,“皇兄,你滿意了嗎?”

陸承乾怔了下,心虛反駁,“他自己身體不好,與本王何乾。”

他確實沒讓暗衛下毒,也沒讓暗

衛對付陸承風。

自己的暗衛也打不過太子給他們派的那些人。

“當真與你沒有任何關係?”陸初箏笑了下,嗓音冷得仿佛來自地獄,“承風的身體一向很好,頭疼腦熱都不常犯,前兩日四妹妹她們才來,想要住進公主府,轉眼承風病倒。”

話不說滿,他聽得懂就行。

這口鍋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長樂,你怎可信口雌黃!”陸承乾心慌起來,握著劍的手又有

些抖。

長樂沒事,現在病的人是陸承風,正巧是自己讓寶珠她們來求救沒多久。萬一長樂給太子寫信參自己一本,父皇當著朝臣的麵必然會再處罰自己。

陸承乾餘光看向不出聲的蕭元嵩,心底的恐懼不斷放大。

他住在公主府,那蕭家一定會出麵插手這件事。

蕭家想要扶持的人,是太子!

“信口雌黃,整個公主府的人包括臨堰的百姓,都看到官兵護送四妹妹他們來公主府。”陸初箏擲地有聲,“皇兄,承風他也是你弟弟!”

陸承乾沉下臉,握緊了長劍拂袖而去,“本王清清白白,皇妹若是不信隨你怎樣都好!”

他得立即給父皇寫信,告知這兒發生的一切,免得被她倒打一耙。

“你不心虛你跑什麼!”陸初箏冷冷出聲,“陸承乾,早晚有天你會遭報應的!”

陸承乾腳步頓了下,大步往外走。

他不怕什麼報應,隻要父皇還活著,他就不會有事。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陸初箏收回目光,使勁吸了吸鼻子哽咽出聲,“嶽錦榮你們幫本宮送大夫回去,春杏,付診金。”

嶽錦榮和盧子焱他們幾個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