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這屋子當年建的時候,是花了大精力的,如今還半新不舊,因此一番檢查下來,除了灶房簷角有幾片瓦破了、下大雨容易漏水,彆的危險目前倒是沒發現。
替換的新瓦片很難勻到,就用稻草編了幾張草墊,一層疊一層壓碎瓦片下,上頭抹上泥漿,再蓋上缺角、裂縫的破瓦片。
這麼點活,兩個壯勞力一忽兒工夫就搞定了。
等他們從梯子上下來,盈芳忙送上兩碗冒著熱氣的溏心蛋:“二叔、阿九叔,辛苦你們了。喝完甜湯暖暖身子。”
“閨女一點心意,你們兄弟倆就彆推辭了。”張有康手裡端著一碗同樣的甜湯,生怕向二婉拒,笑嗬嗬地出來勸道。
“丫頭你太客氣了。”向二客氣了幾句,到底沒推辭,人都煮好了,不吃反而不給麵子。再說,媳婦兒給人牽媒,往後走動的日子多了,大不了回頭讓媳婦兒送幾個雞蛋過來。
向九則跟著他二哥行事,二哥接過碗吃、他也吃。邊吃邊讚:“放了很多糖吧?真甜真好吃!”
盈芳笑笑,白糖她如今不缺,這不,啥時候再去一趟火車站,又能換幾張糖票回來了。糖票也是有限期的,因此用起來沒啥不舍。等過年辦喜酒時,給先後幫過她的社員送個半斤八兩,當是回禮好了。
向二兄弟倆卻以為她是客氣,出於回報,吃完後不僅把補房頂製造的垃圾收拾乾淨,還主動檢查了一番柴房的牢固性,確定無憂,才告辭回家。
剛送走向二兄弟,張奶奶邁著小腳過來喊:“閨女,新床打好了,你發財叔派他孫子來說,剛子家院門上鎖了,是你鎖的吧?那快去開開。發財他們抬著床等在外麵,這天氣看著要落雪,淋到家具上就不好了。”
盈芳一聽,立馬拿上鑰匙往橋頭跑。
張奶奶走在她後頭叮嚀:“新床擺好順便讓發財幫忙把床板拆了,門窗開一開通通風,算了,我也跟去看看吧……”
托人打的架子床是最後一件新婚家具,抬進東屋並擺到預留位置,七十二腿家具總算到位了。
臨時搭的木板床拆下來,歸整到西屋後半間。
張奶奶收拾被褥時奇怪地聞了聞:“這床不是說後來沒睡嗎?你鄧嬸子跟我講,剛子領導那晚睡他們家去了,可這被子咋有股怪味兒?”
“什麼怪味兒?”盈芳打來清水正在擦婚床,聞言,頭也沒抬地說,“是不是長時間沒曬的緣故啊?前幾天天好,本來想曬的,發現了個怪事兒,這床鋪的時候明明放了床單,可那天來曬被子發現床單不見了,找遍屋子都沒看見,所以我配了把鎖,免得被心懷不軌的順手牽羊……”
“殺千刀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誰乾的,非把他送牛棚不可!”張奶奶一聽,氣得不行,讚同道,“照這麼看來還真應該配把鎖,你這屋子裡的家具都是新打的,大件帶不走,小件被人順手牽羊也夠心疼的。過兩天剛子托人捎到縣裡的縫紉機和自行車也到了,不鎖還真不放心……風氣到底還是歪了啊,前幾年哪有這樣的事發生,敞著院門都不會有人進來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