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掩麵痛哭——為那個無辜的亡靈。
“不哭,沒事了。”向剛拿絞乾的濕毛巾,輕輕掖著她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著,“有我呢,彆怕!”
盈芳睜開酸澀的眼,隻見男人背心、褲衩,毫無形象地匍匐在床上,正給她擦臉,動作輕柔的仿佛羽毛在臉上輕刷。
“醒了?做噩夢了吧?沒事了,彆怕。”向剛見她醒了,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而後手裡的毛巾一拋,吹熄油燈,鑽到被窩裡,打了哈欠,摟著她一下一下地順著她背,“睡吧,早著呢,才後半夜。”
“怎麼不拉電燈?油燈不是在飯廳嗎?”盈芳埋在他胸口悶聲問了句。
“電燈光太刺眼,你突然醒來受不了。”男人順嘴解釋了一句,隔著被子拍了一下她的翹臀,“快睡,折騰我老半宿。不想睡,我要拉你做運動了。”
盈芳被他逗笑了。心忖這家夥咋就那麼能呢,動不動往那方麵掰扯。
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一點不重,撓癢癢似的。
男人一個翻身,壓上她:“壞丫頭,就知道撩撥我。一晚上蹬腿、蹬被子的,挑起我幾次火?這下由不得你了……”
盈芳舉手表示投降也無濟於事了。被他拉著激戰小半宿,到早上的時候疲憊的眼皮子還在打架,裹著被子怎麼都不想起床。
男人撿起被她踢到地上的枕頭,燜好米粥,扒了早飯,精神氣爽地出門了。
跨上自行車,先拐了趟學校。
他沒找盈芳班的班主任,直接找的校長。
早先辦理借讀時,接待他的就是校長,因此見麵也沒寒暄,直接說明了來意。
校長二話不說允了假,還說隻管安心養傷,回來後,會安排老師給她補課的。
向剛放心了,回部隊後著手處理另一樁事。
許丹害他媳婦兒差點喪身於車輪之下,彆想幾年牢糊弄過去。
往寧和縣革委撥了個電話,要那邊把許丹的案底寄過來。
然後請了個假。
媳婦兒昨晚上的狀態,可不太好。
當然,他指的是她做噩夢時,而不是噩夢醒來和他顛鸞倒鳳。後者的狀態,他瞧著倒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向營長暗搓搓地在心裡笑了一聲,隨即臉一肅,對前來集合的王富強和孟柏林說:“今天仍然照既定計劃繼續訓練。我有事不在營裡,有什麼緊要事就去大院找我。”
說完,自行車一推,去食堂看有啥媳婦兒喜歡吃的小菜。
醬菜醬瓜一類的一律略過,最後買了份香椿拌豆腐、兩份蘿卜絲雞蛋餅,打包走人。
“好好的怎麼請假了?家裡出啥事了?還是說,家有喜事?嫂子有了?”
目送著向營長踩著自行車離開,孟柏林撓著頭有點想不明白。
王富強昨晚回去很晚了,但媳婦兒還堅守著沒睡,拉著他說了一通白天的事才呼呼睡去,因此多少猜到一些,多半是和昨天的事有關。撣了撣手裡的帽子,戴端正後,慢悠悠地說:“行了,營長家裡的事,你操那麼多心乾啥?要真有了,營長的還能板著臉?”
“……倒也是。”
chapter();</script>,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