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看著我一步步上來的。我不屑動用家族力量、想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天地來。像小叔當年那樣,叱吒整個華夏軍團……可晉升沒靠家裡,冷板凳卻是因家事而起,你說我冤不冤?”
“鼎升……”
“我決定了爸,左右家裡無法給我幫助,反過來還拖我後腿,我決定和家裡割裂關係。媽也好,妹妹也好,從此她們的事和我無關。相反,她們既然已經進去了,也不差再多幾樁醃臢事吧,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地揭露她們曾經犯下的錯,希望她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
後麵的話,蕭敬邦聽不到了,他仿佛沉浸在了一大片孤寂無人的水域裡,四周都是水,耳旁是一襲高過一襲的波濤聲,嘩啦……嘩啦……嘩啦……眼前是白茫茫一片水霧,令人辨不清方向。
他像一葉扁舟,隨波逐流,抓不到任何依靠……
突然,“啪”的一聲,那邊掛了電話。
他卻依舊保持著握話筒的姿勢,久久沒有反應。
直到郵局人員提醒他,時間過去十分鐘了,才神情恍惚地回到現實。
結了賬,出了郵局,身處車水馬龍的運城街心,竟讓他產生何去何從的茫然與蕭瑟。
直到頭部傳來一陣劇痛,耳朵裡嗡的一聲之後,一切紛擾消失,蕭敬邦倒在夕陽下的血泊裡……
“什麼?居民樓上掉下的花盆,砸中了他的腦袋?如今正在運城醫院裡搶救?”蕭延武驚地從板凳上跳起來。
“老李是這麼說的。”向剛平緩著呼吸,對丈人說道。
他在部隊接到李建樹打來的電話時,也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就趕緊回家報信了。
蕭大性命攸關,身為弟弟的蕭三爺是肯定要去的。
向剛請了兩天假,陪丈人一塊兒奔運城。
如若蕭家大伯順利熬過危險期,兩天也夠他打個來回。如若熬不過……唉,隻能再說了。
這事本來還想瞞著老爺子,孰料薑心柔正和閨女商量怎麼個瞞法——畢竟翁婿倆一同外出,且部隊那邊請的是私假,老爺子要是問起,該怎麼答好——老爺子從山腳菜地散步回來了,恰好聽了個正著。
得,這下不用絞儘腦汁找理由了,老老實實交待吧。
老爺子倒是比盈芳娘倆想象的要冷靜,沉默片刻後,沉聲吩咐小李去買火車票。
“爸,延武帶著小向已經去了,您身體不好,要不還是在家等消息吧。大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不會有事的。”薑心柔憂心老爺子的身體,一個勁勸道。
“不止老大的事,趙家那頭,我想著還是親自上門道個歉。”老爺子歎了口氣,“老大管教不嚴,說到底,何嘗不是我管教不嚴?索性運城離得不是很遠,火車往返也方便。小李,你去買票吧,班次越早越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