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一邊看它們一邊還很高興地說:“大白鵝跟我打招呼呢,說歡迎我們的到來。”
呂大舅這下相信小丫頭是在自言自語耍著玩沒跑了。
大白鵝一聲沒吭,打啥招呼啊?沒衝上來嚀你兩口就不錯了。
“咳。”呂大舅提醒暖暖,“這鵝凶得很,看到它得繞著走,千萬彆靠近啊,會嚀人的。村裡孩子幾乎個個被它追著嚀過。”
“不會的。”暖暖肯定地說,“大鵝歡迎我去它家玩呢,才不會嚀我。”
“大舅,暖暖這孩子打小就很有動物緣,家裡的雞鴨牛平常都她在喂,養成這自言自語的習慣了。你彆見笑啊。”盈芳說。
閨女到底能不能聽懂動物語言,說實話她也不是很確定。但有一點是真的——閨女的動物緣很好。
就說家裡那兩頭野牛吧,拽回家那陣多犟啊,她爹花了多少工夫才被允許近身。哪怕願意吃她家牛草、願意留下來了也沒少抬蹄子噴鼻氣。
唯獨暖暖丫頭,第一次看到它們,就一口一個“大牛”、“小牛”親親熱熱地喊。隻要是她割的牛草,總是第一個被搶空。
有一回盈芳還親眼瞧見敵意滿滿的野母牛,竟溫順地舔她閨女的胳膊。
這個事,他們一家瞞得死死的,一句都沒往外透露過。隻當小丫頭動物緣好,反正事實不就如此麼?總不會是這些動物成精了吧?
呂大舅聽盈芳這麼一解釋,笑著道:“額說呢,這一路大牛咋恁麼乖,敢情是額們暖暖的功勞。”
暖暖聽到大舅提及她的名字,眯著眼笑得很開心。
她是真能聽懂一些動物的話。哦,也不全是它們說的話,有時候是情緒上的感染。不過也不是打小就會的,是老金離開後,她想念它想念得緊,有天晚上夢到老金親昵地舔她臉,還和她說了什麼。第二天醒來,她居然能領會大牛、小牛的情緒,偶爾還能聽懂它們的話了。
她當時就跟爹媽說了,可家裡人不信她也沒辦法。
好在家裡養著的年雞年鴨不會說話,除了很喜歡吃她喂的雞草、飼料;能被姥爺他們獵到的野味也都是沒開化的,要不然她哪還狠得下心吃它們啊。
“牛牛,我太姥姥家還沒到嗎?”
“哞——”快了。
“還要多久呀?”
“哞——”就在前麵了。
呂大舅笑嗬嗬地看小丫頭跟大牛牛頭不對馬嘴地互動,彆說,還挺有一番童趣。
……
時值農閒,地頭沒什麼人,有也是給自家雞鴨撿蟲子、蚯蚓的。
手藝好的青壯年被組織起來走街串巷掙外快去了。
什麼手藝的就插著袖筒蹲在村頭的柿子樹下曬太陽、侃大山。
看到呂大舅駕著大隊裡借的牛車回來了,還拉來一車人和行李,心猜是呂家姥姥成天掛嘴上的外孫女一家到了。
“說說外孫女,其實八竿子都打不著。明娣當年怎麼都生不出娃,她婆家那邊做主收養的娃,照理跟呂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噓——你想被呂老太舉著鍋子捶啊。前兒個呂家隔壁頭的春日娘饒舌了幾句,呂老太就放出自家大白鵝嚀得她整條腿都是烏青……”
“……”
大夥兒意識到自己的多嘴可能成為下一個春日娘,立即噤聲。
看到牛車走近了,熱絡地上前招呼:“榮燦,你家的客人來啦?”
“可不是。”呂大舅高興地介紹外甥女一家給大夥兒認識。
三胞胎很有眼色地隨著呂大舅的介紹,一口一個“大爺”、“大伯”地叫,叫酥了一群大老爺們的心。
三胞胎啊!這可是十裡八鄉都罕見到的咧。
紛紛掏出打牙祭的炒黃豆給仨孩子。
呂大舅看他們捧著黃豆的手黑逡逡的,指甲又黑又長,指甲縫裡的臟汙,摳出來不用漚肥就能用,天曉得積幾年了,搞不好一大早屙過屎還沒洗手呢,哪敢讓自家白白淨淨的外孫接過來吃,趕忙回絕:“你們太客氣了,自己吃自己吃,家裡有呢。”
說完趕緊帶著寶貝蛋閃人:“陽陽、暖暖、晏晏,你們太姥姥給你們準備了好多吃的,要是在外吃了,回去吃不下,你們太姥姥要傷心的。”
三胞胎懂事地點點頭。
盈芳一行人心領神會,朝眼神熱烈的鄉親們點頭致意後,快步跟上呂大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