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若鬆凜去晶子那取了費奧多爾檢查結果?。
“逆行性失憶?”她拿著病曆問道。
“對。”晶子解釋,MRI檢查沒發現任何問題,是以排除了腦積血造成的暫時性失憶,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顳葉受損引起的逆行性失憶。而顳葉受損有時太過細微,從?檢查上看不出?異常。
“治的好嗎?”
晶子搖了搖頭:“很難。有時會自行痊愈,一到兩周就?好了,有時卻是永久。”
晶子以醫生的身份提出?建議,讓患者多接觸過去熟悉的人事物,不定能促進他想起來。
“那就?難辦了……”若鬆凜有點?苦惱,患此病的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費奧多爾的過去神秘莫測,她這?邊並不知曉太多情報。
實在不行,她思索著,隻能將澀澤丟過去與他交流了,反正他倆不是老熟人嗎?
*
澀澤龍彥賴在偵探社,沒去上班
他向來是若鬆凜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學校當然?不比在若鬆凜身邊有吸引力。
何況最近發生的事,亦勾起他一點?興趣。之前商討時,他用手指勾著頸間的項圈,似模似樣地?歎氣:“要是沒有這?玩意,我就?能試試吸血鬼的異能,能否與本體分離了。”
他如今尚在觀察期,異能特務科平日還會派人潛伏在學校和彆墅附近觀察他的日常動向,若鬆凜曾無?意中撞破過好幾次。
就?這?回,若鬆凜一將澀澤喊來,負責他的隨身觀察員就?在樓下?蹲點?。若鬆凜思考著要不要讓人送早餐下?去,慰勞他們的辛苦。
費奧多爾與澀澤的老友重逢發生,在食堂外的走?廊上。
若鬆凜原打算像昨晚一樣,由她帶早餐到病房,但費奧多爾感覺頭上的傷無?礙了,不想再麻煩她多跑一趟,執意親自前往。
若鬆凜拗不過他,二?人走?到食堂外,就?遇見了迎麵而來的澀澤。
澀澤打量了眼費奧多爾頭上沒拆封的繃帶,唇邊笑意加深:“老朋友,這?回你意外的狼狽啊。”
費奧多爾回以疑惑:“不好意思,你是?”
“啊,我忘記你失憶了,自我介紹一下?,我
是澀澤龍彥。”澀澤笑道。
費奧多爾點?了下?頭,他從?此人身上感受到同類的氣息,詢問的目光不由得移向若鬆凜。
若鬆凜道:“澀澤是你朋友,你若還想知道什麼有關你從?前之事,隻能問他了。”
同時對澀澤道:“最近一些日子,可能要麻煩你多陪陪費佳了。”
澀澤興趣盎然?地?:“既然?是凜的拜托,我這?邊當然?沒問題。”
待在這?裡,不久之後還有可能爆發與吸血鬼的大戲,他已有些迫不及待。
澀澤已經用過早餐了,雙方在走?廊上交談片刻,便擦肩而過。
“感覺凜桑身邊的人,各式各樣,都不簡單呢。”費奧多爾歎道。
“你也這?麼覺得?”
若鬆凜若有其?事地?點?點?頭,將“你也是這?不簡單的其?中之一”的吐槽吞回肚子中。
這?肯定不是她的問題,是彭格列首領頭銜自帶的debuff效果?,明明她人生的前十三年平靜無?波,過得十分平淡,可自從?接過十代目候選的位子後,就?沒了安生日子。
就?好像“彭格列十代目”與“十三歲”搭配在一起,有什麼詛咒似的。
*
事實證明,接觸熟人這?招行不通。
至少對費奧多爾和澀澤不行。
否則就?是他倆根本是塑料朋友情。
不然?若鬆凜很難理解,為什麼兩人氣氛融洽的交流了三天?,費奧多爾還沒有任何恢複記憶的跡象。
時間很快走?到了第五天?。
吸血鬼組織那邊毫無?動靜,若鬆凜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這?方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好到對麵五天?了還沒做好伏擊準備。
再這?樣下?去,她又得去學校補一周請假。
下?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她實在不願意再拖延。
既然?山不來就?我,她隻好主動出?擊了。
*
“太宰、費佳,你們覺得這?件怎麼樣?”
若鬆凜拿著一件長款風衣在鏡子前比劃。
“不錯哦~”
“那這?件呢?”
“凜桑穿什麼都好看。”
“真?是的,你們能不能認真?點?。”若鬆凜叉腰抱怨。
“咳咳。”
“凜桑,剛才的話,可沒有一句違心之言。”
……
“啊,饒了我吧……”
太宰治將滿手的大包小包挪到旁邊的座椅上,其?中大半都是凜的購物成果?。
逛了大半天?商業街,逛到太陽都落山了,凜終於興致得到了滿足,同意在街邊的露天?咖啡廳歇一會兒腳。
趁著凜去洗手間的時間,太宰往椅背上一攤,忍不住抱怨:“為什麼逛街提東西這?種事,不喊中也來。”同時小聲嘀咕,簡直比裡包恩的訓練還要酷刑。
一旁的費奧多爾,握拳掩嘴輕笑,讓自己儘量笑得不那般明顯。
“真?是的,明明是給你添置衣物,怎麼最後本末倒置了。”
費奧多爾在偵探社暫居,前兩日穿的都是醫療室的病服。病服單薄,但偵探社裡有恒溫中央空調,他又基本在室內活動,穿這?個?尚沒有妨礙。
後來等他病情稍微好轉,不用天?天?待在病房,若鬆凜自然?不好讓他繼續穿著病服,估算了他的穿衣尺碼後,讓人購買了應急使用的衣物送來。
但那是之前。
今天?趁著外麵天?氣晴朗,是個?逛街的好日子,她決定帶費奧多爾出?去購置衣物,被迫一起前去的,就?是與費奧多爾接觸不會受到其?異能影響的太宰。
“太宰君,”費奧多爾端起咖啡杯,優雅地?輕抿了一口,“我雖然?失憶了,可也依稀記得,有句俗話是‘女孩子的衣櫃裡,永遠少了一件’,所以陪淑女逛街,是紳士的應儘之宜,不用抱怨了。”
“你這?家夥站著話不腰疼。”
太宰握匙攪拌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你又不用提東西,當然?可以輕飄飄的這?麼了。”
費奧多爾“嗬嗬”的輕笑兩聲:“沒辦法,誰讓我是病號,凜桑體恤我體弱。”
“你體弱?”
太宰還想再刺他幾句,他可記得平行世界幾次被傷之仇呢,雖然?某種意義上算是“他”自己作的。
這?時,靠近過道一邊的,他們這?桌的椅子忽然?被人拉開了。
同時一道甜美嬌俏的聲音道:“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傍晚時分的橫濱商業街,繁燈似星,遊人如織。他們找的這?家露天?咖啡廳位置雖較為偏僻,客人卻
還是不少,有許多不認識的人拚座不為怪。
更?何況太宰和費奧多爾都是外貌氣質出?眾的美男子,會被女子搭訕再正常不過了。
先前一路在商店裡,如果?不是有凜那位超級大美女在,他們還不知要應付多少次類似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