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見到這張麵孔,縱然笑麵虎如太宰治,一?時也淡定不能了。
難不成這?世?上真有天定姻緣這?回事?
前兩天他還在心底嘲笑緣分這?事說不準,眼看著兩人就要相遇,最終卻還是擦肩而過,今天又來了“英雄救美”這?一?出。
雖然這個“美”不是凜本人,而是小美人小銀,但也足夠降穀零大大刷一筆凜的好感度了。
“請問是來看病的嗎?”
醫生見他愣在門口半天,和藹地問道,“稍等一?下,這?邊馬上就要好了。”
“沒關係,”太宰治這才恢複笑?臉,“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找人,找他們。”他指著降穀零他們道。
降穀零聞言感到莫名其妙,反倒是景光,他一?愣之後仔細回想,忽然驚呼出聲:“哦噢,我想起來了,你是、和剛才那位小姑娘,和他們是一夥的!”
剛才意外發生時,太宰治站得?最遠,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加入戰局,但他一?直站在場邊觀察形勢,以防有什麼變故。
他這?般做,全然出於對凜的信任。
正所謂分工合作?,各人各儘其職,就是最佳的行動方案。他不以武力為長,此刻自然不湊上去添亂。不過戰局結束後,他還是和中也走近過。
諸伏景光不比降穀零,有玩偶頭套遮擋視線,看到過太宰治的模樣,故才有此一說。
太宰治怔楞了一?瞬,從腦海裡搜刮了一?頓,才從角落裡翻出諸伏景光——降穀零摯友的資料,果然不愧是未來要當公/安警察的人,這?瞬間觀察力和記憶力不一?般。
“是,”他倚靠在門邊,笑?盈盈道,“是我家大小姐要我來,看看剛剛救了她妹妹的人,傷情怎麼樣了。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負擔全部醫療費,並給予一?定的補償。”
不知道為什麼,降穀零直覺麵前這?人不懷好意。
明明隻是一名外貌過分俊秀的美少年,卻給他一?種奇特、深不可測、不好惹的感覺。
這?是少時他常年打架,鍛煉出來對危險的直覺,大部分時候都很準確。
降穀零抿了抿薄唇:“不需要。醫生說我傷勢不嚴重,醫療費有園區和警局提供的醫
療補貼,就不勞你費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似的,他就是不想在這位少年麵前落入下風。
包括接受他施舍的所謂補償。
“哦?真的不要嗎?”
太宰治走進醫務室內部,特意在降穀零身側踱了幾圈,嘖嘖道:“就算你醫藥費有著落,那誤工費呢?”
“看你的樣子,肯定一?連打了好幾分工,受傷這陣子,許多工作都要耽誤吧?”
太宰治低頭看向坐著的降穀零,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隨即從懷裡拿出一本支票簿,刷的簽了一?張兩千萬,塞到他剛係好的領口。
“拿著,好歹是我家大小姐的心意,也是你應得?的。”
降穀零攥住支票,昂首道:“這?東西我不需要,你拿回去!”
紫灰色的眼瞳裡燃起熊熊怒火。
“你不喜歡撕掉也可以,”太宰治無所謂地攤手,“就是我家大小姐要是知道我辦事不利,說不定會派人來第二?次、第三次。你要是想被人反複騷擾,就儘管撕。”
降穀零原本還真想過撕支票,但聽太宰治這?麼一?說,又猶豫了。
他對那位沒看清麵目、語氣溫柔的大小姐印象很好,現在所生的氣也都是衝著太宰治本人去的,與那位大小姐本人無?關。
大不了他之後親自將支票退還給對方,和她說清楚。
“對了。”
太宰治剛走到醫務室門口,忽然回頭一笑?,笑?得?十?分狡黠。
“我家大小姐人美心善又有錢,每天都有許多不懷好意的小白臉找借口想接近她,妄想抱得美人歸。希望某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還支票為借口去接近她哦~”
然後迤迤然關門離開了。
降穀零臉色鐵青。
彆人都特意這樣說了,他自然不會去找對方當麵還支票。
“零,你沒事吧?”
景光見他臉色難看,小心翼翼問。
降穀零呼了口氣:“沒事。”
“其實你沒必要在乎那少年說什麼的,人確實是你救的,你之後許久的打工都要受此影響也是事實。”景光口吻小心地安慰道,“拿這個錢你心安理得?。”
“他故意的,”降穀零思索了一?陣,忽然道,“雖然我不清楚原因,但他那樣說
,以及故意給出‘二?千萬’這?樣的巨款,都是故意氣我。”
“還不是零你長得太帥了,”景光見他臉色恢複了許多,忙打趣道,“依我看,他可能與那位大小姐關係親密,怕是擔心對方一看到你這?位大帥哥,立刻就移情彆戀,到時候就沒他的立足之地囉~”
“景光!”
降穀零羞惱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膚色深沉的臉上都紅暈明顯。
“好好好,我不開你玩笑了,”諸伏景光連連擺手,繼而指著他手上問,“這?支票你打算怎麼辦?不會真打算撕了吧?”
“當然是取出來。”
降穀零沒好氣地說,“不取款的話,對方應該會知道,我才不想再被那人煩擾。再說,他都那樣說了,我肯定不能上門當麵還主人家支票。”
“哎,這?就對了嘛。”
還不等景光欣慰完,降穀零就繼續道:“我會計算清楚,這?一?陣誤工的損失費具體是多少,扣除掉這?部分後,剩餘的錢全部捐給小時候住的福利院。”
景光舉起大拇指說:“還是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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