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1 / 2)

大軍初到邊關,侯林一邊修整,一邊派了斥候打探敵情,終於在第三日決定出兵,探一探敵軍的虛實。

這是沒把握的仗,侯林自然不想派賈敬和牛登這兩個帝王近臣前去。他派的原是齊國公府的一個旁支子弟,四十多歲,從前也上過戰場,另外還點了一個北靜王麾下的僉事。

但牛登立功心切,為人又好弄險,再三求了侯林,到底是讓他領兵,把那兩人都做了副將。

賈敬想了想,把這次帶過來的幾個賈家子弟塞了進去,全當曆練了。牛登見此,也把牛家的幾個子弟也塞了進去。

至於他們的安危,是不用擔心的,賈敬和牛登都派了人,專門照應他們。

賈敬此舉,也是讓他們知道,之所以帶他們過來,不是混功勞的,而是讓他們自己拚功勞的。

這幾年,賈敬在族中威嚴日盛,這次選的又都是有上進心的,倒是沒有人抱怨。

他們駐紮邊郡的第四日,侯林派出去試探敵軍虛實的那隊人馬才剛出發不到半日,站在臨時搭建的架子上瞭望遠方的賈敬,便看見有一隊殘兵敗將狼狽而回。

這是怎麼回事?這才多久,牛登還沒與敵軍短兵相接吧,怎麼就敗退了?

賈敬心下生疑,急忙下了瞭望台,匆匆到大帳稟報侯林並北靜王。

——他們修整好之後,兩個帥帳就合並了。北靜王自知理虧,行事之間隱隱以侯林為尊。

“將軍,王爺,西北方向有一隊人馬向大營方向而來。看兵甲像是我大夏軍隊。隻是,一行人形容狼狽,頗像是吃了敗仗,狼狽而回。”

侯林心下一動,北靜王已是霍然起身:“西北方向?是星兒!”

賈敬這才知曉,北靜王世子所謂的襲擊側營,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隻是……那邊有瓦剌的營帳嗎?

不容他多想,北靜王已是匆匆而出。侯林怕他關心則亂,急忙跟了出來,吩咐賈敬:“吩咐前軍戒備,以防有詐。”

“是。”賈敬疾步而出,召集前軍將士兵刃出鞘,全麵戒備。

“誒,你們乾什麼?”北靜王氣惱道,“那是我的星兒!”

賈敬劍尖朝下,執劍拱手:“王爺,這些人雖然穿著我大夏兵甲,但也有可能是瓦剌人假扮,為謹慎起見,還是戒備些的好。”

北靜王除了已經快成年的世子之外,隻有一個年僅八歲的庶子,平日裡一向對世子愛重的很,聽賈敬言語,似有詛咒世子之嫌,他又豈能不怒?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黃口小兒,毛都沒長齊,倒指點起本王打仗來了!”北靜王怒道,“讓開,本王要去迎接我兒。”

賈敬為難地看了一眼侯林,見侯林點了點頭,他一揮手,示意將士們讓開一條路,讓北靜王出去。

北靜王急忙走了出去,後麵的缺口立刻合攏。

不多時,那群人就近在眼前。賈敬示意弓箭手張弓搭箭,喝令那些人停下。

那些人慢慢地放慢了馬速,甚至下了馬,牽著走到了跟前。

原本就駐守邊關的王將軍低聲對侯林道:“領頭那幾個,卑下認得,都是北靜王世子的近衛。”

侯林問道:“世子可在其中?”

王將軍仔細看了看,輕輕搖了搖頭:“卑下沒看見哪個像世子的。”

侯林麵色一變,道了聲:“壞了!”心裡的想法卻正好相反。

——太好了!

這三個字,便是侯林內心的真實寫照。

而那頭,北靜王已是廝聲詢問起了水星的下落。水星的幾個親衛“噗通、噗通”跪了一地,其中一個顫聲說道,“路上遇上了瓦剌人伏擊,世子他……他被瓦剌人給捉去了!”

“什麼?”北靜王眼前一黑,險些栽倒。

他的近衛一邊喊著“王爺”,一邊七手八腳地扶住了他。他一把推開攙扶的人,雙手一個用力,便揪住回話那人的衣領子,憤恨地吼道:“那你們怎麼回來了?你們還回來做什麼?”

見他情緒激動,失態至此,侯林急忙上前安撫:“王爺稍安勿躁,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將世子救出才是正理。”

“對,對,救星兒!”北靜王仿佛才抓住了關鍵,鬆開了那人的衣領,回身猛地捉住侯林的手,“修國公,咱們得救星兒。”

“王爺放心,王爺放心。”侯林隻得先安撫他,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會讓他知曉了。

待北靜王情緒不那麼激動之後,侯林將他領到了大帳,商討軍務。北靜王對待瓦剌的態度,簡直是從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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