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大太監吳慶慶幸的是,經過王妃滑胎這事兒的刺激,六爺總算是從太子**這件事裡走了出來,當夜喝了一碗安神湯,終於睡了這大半個月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六爺就仿佛恢複了正常,先是到芳菲院去看了看懷孕的賈元春。然後,他無視了郭氏的邀寵,離開芳菲院,到了明輝院,隔著屏風配坐月子的鳳姐兒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因著鳳姐兒還在月子裡,許多事情陸嬤嬤都攔著不讓她知曉。因此,她自然也不知道王妃昨日滑胎的事。
原本,陸嬤嬤還擔心她什麼都不知道,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惹惱了六爺。可鳳姐兒已經有了兒子了,所有的話題自然都是圍著這個小家夥兒轉的。
在她想來:六爺好不容易來一趟,她再說些其他人的事情轉移六爺的注意力,當她是傻子呢!她自然是要多說自己兒子有多乖多可愛,有時候又多鬨騰,讓她又愛又恨的那些趣事。
鳳姐兒生的四哥兒身子健壯,六爺看見了這麼健壯的兒子,心裡就先高興了。
他畢竟剛剛失去了一個未成型的兒子,自然是希望剩下的孩子都好好的。
先天的好感有了,聽著鳳姐兒說的那些軟萌可愛或調皮搗蛋的趣事,他自然是聽得津津有味兒。
死者的鬱氣終究還是要新生的朝氣來衝淡,六爺一直沒陰霾籠罩的內心,也終於被陽光透了進來。
想想虛弱的賀氏,再想想糟心的吳氏,六爺便道:“待你出了月子,就把管家權接過來吧。”
鳳姐兒一怔,倒也不推脫:“管家理事,妾也是自小學的。隻是,王妃那裡會不會不高興?爺在外邊已經夠頭疼了,要是因著管家權再弄得內宅不寧,這日子還能過嗎?”
她就這樣直白不做作地表示:管家權我是很想要,就是怕你為難。
六爺不禁笑了起來:“你呀你,這麼大個人了,說話還是這麼口無遮攔的。”
鳳姐兒理所當然的說:“說句托大的話,妾與王爺也算是夫妻。這都說夫妻一體,要是咱們之間說話還藏著掖著的,那還有什麼意思?”
這話可算是說到六爺心坎兒裡去了。
按理說,像六爺這樣,生母養母都早逝,親爹又不疼不愛的人,娶了妻子之後,肯定會與妻子更加親密。
畢竟,妻者,齊也,是與丈夫一體的存在。對六爺來說,還有比妻子和他更親密的存在嗎?
沒有了。
可是,就因為賀氏在他麵前,說什麼話都留三分餘地,好像生怕惹怒了他,就會失了在後院的地位一樣,不免讓他覺得索然無味兒。
因此,他都成婚這麼多年了,內心深處覺得最親密的,其實還是太子。
這也是為什麼,太子的死訊傳來的時候,他明知道太子這麼一死,聖人畢竟會愧悔萬分,他們這些□□非但不會被論罪,聖人還會給他們找個退路的情況下,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的原因。
先前,在聖人打壓太子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疏遠太子,那是趨利避害的本能。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太子真正劃清界限。
後來,太子謀反事敗,他雖然也為自己的性命前程擔憂過,卻是從來沒有對太子生出過怨懟的情緒。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太子謀逆成功了,他必然是會跟著享受勝利地果實的;而太子失敗了,他跟著承受惡果,豈非也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此事太子根本就沒有讓他參與,甚至沒有讓他知情。這其中,不管有幾分是怕他泄密,有幾分是為了保全他,都為他留了最大的後路。他心裡自然也感念。
太子去了,就相當於他心裡最親密最重要的那個人再也沒有了。鳳姐兒可謂是趁虛而入,頂替了六爺的精神寄托。
六爺本就覺得她的性情與太子有些相類,有了私心,自然也就不會覺得鳳姐兒一個側妃,說“夫妻一體”會是階越了。
“你放心,王妃身體不適,不能理事,吳氏又實在是……你這時候把這擔子接了,便是王妃,也隻有謝你的。”
一聽這話,鳳姐兒也不再多言,笑道:“那我可就托大了。”
至於本就有寵有子有地位的鳳姐兒又得了管家權,會不會讓賀氏心裡嘔死,那就不在鳳姐兒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而賀氏一直以來表現出的賢惠,也讓六爺根本想不了那麼多。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兒們,你們先睡,我再去肝一章,明天早上六點,不見不散,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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