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賈敏最喜她伶俐,見她明白,心也放下了大半。
——她就怕鳳姐兒年輕,會被二嫂王氏給哄了,做出什麼害人害己的傻事。
可她卻不知道,因著這輩子鳳姐兒沒有被許給賈璉,更不用和王氏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史氏可是從來都沒有在鳳姐兒麵前掩飾過自己對王氏的不滿與厭惡。
鳳姐兒打一落草,就是由史氏一手帶大的,兩人雖名義上是嬸子和侄女,但感情上卻比一般的親母女還親。
因此,史氏不喜歡王氏,鳳姐兒對王氏,自然也沒有多少好感,不過是礙於親戚關係,維持一個表麵親熱罷了。
既應了賈母的邀請,賈敏當即就回了帖子,第二日便帶著鳳姐兒去拜見外祖母了。
一路坐軟轎到了內院,鳳姐兒先下了轎,上前幾步,扶著賈敏的手將賈敏扶了出來。賈敏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便領著她往裡走。
賈母雖然是住在賈政家裡,但院子還是叫做春熙堂。有幾個穿著鮮麗的丫鬟正或坐或站在廊下,看見賈敏二人,七嘴八舌地說:“是姑太太和新奶奶來了。”
接著,就搶著打起了簾籠,忙不迭地往裡通報。
一個體麵的大丫鬟從裡麵出來,給兩人行了禮,便一麵帶笑地說:“姑太太和瑛大奶奶可算是來了,老太太和太太一早就等著呢。”
她說著,又左右看了看,眼底幾不可察地露出一點兒失望來:“瑛大爺和表小姐沒來嗎?”
賈敏一麵跟著往裡走,一麵不動聲色地說:“瑛兒當值去了,玉兒的老師嚴厲,不肯放行,也隻得罷了。”
那個丫鬟叫琥珀,雖然是賈母的大丫鬟,卻不如鴛鴦、翡翠這兩個得臉,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搶得的這個差事,想要借著賈敏的光,在賈母麵前露露臉。
對於賈母撮合寶玉與表小姐的事,作為大丫鬟,琥珀自然是知道的。
她原想著,今日是帶新奶奶上門認親的,姑太太再怎麼著,也該帶著表小姐一塊兒的。
可如今看來,卻是她想得太多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在心裡罵鴛鴦與翡翠兩個狡猾:怪不得今日裡不與我爭搶呢,原來是料定了姑太太不會帶著表小姐來!
一時幾人都進了屋,賈母與王夫人果然都在等著了,王氏身旁還站了個年輕媳婦,就是賈珠的妻子李丸了。
雙方還未見禮,王氏便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請動姑太太,可真是不容易,老太太方才還在擔心姑太太不來了呢!”
賈敏懶得慣她,不鹹不淡地堵了回去:“我一個出嫁女,已經是林家婦了,便是為著娘家還未出閣的女兒們著想,也沒有三不時五的往娘家跑的道理。老太太雖然寬宏,咱們做小輩的,也不能當麵就編排她老人家。”
聽了這話,賈母的臉色立時就不好了,狠狠地剜了王氏一眼:她老婆子是那種不顧家族體麵的人嗎?
“敏兒來了。”賈母若無其事地笑著招呼女兒。
賈敏也是見好就收,帶著鳳姐兒給賈母見禮:“給老太太請安。”
“好,好,都是好孩子。”賈母一手扶起一個,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鳳姐兒,臉上露出滿意之色,“往日裡我就說鳳哥兒是個標誌人物,如今大了,卻是越發穩重了。”
“哎喲喲,老太太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跟珠大嫂子一比,我可不就是那燒糊了的卷子?可見還是老太太會調理人。”鳳姐兒一貫的未語先笑,一句話就捧了賈母與李丸兩個,還暗讚了賈家的家教。
——雖然,她是沒從自家姑母的身上,看到所謂的家教。
她甚至在心裡慶幸:幸好我婆母是老國公教導的,要不然,哪能這麼通情達理?
賈母是最喜歡聽人奉承的。她本就喜歡靈氣的丫頭,如今是更喜歡鳳姐兒了,笑嗬嗬地讓鴛鴦把她給鳳姐兒準備的見麵禮拿了出來。
“這套頭麵是,是我年輕時戴過的。當年,你婆婆也眼饞過,我卻沒給她。這一眨眼的,她也做了婆婆了!今日,我便把這頭麵給了你,再好好饞饞她!”
那是一套黃金紅寶的頭麵,輝煌燦爛,華美至極。
但鳳姐兒一看,就知曉不符合自家婆母的審美觀,倒是她自己平日裡喜愛華服美飾。
可這些親戚之間的客套話,她也不會較真兒既是了,隻做不知,歡歡喜喜地接過了,一疊聲道:“多謝老太太疼我。”
她從鴛鴦手裡接過來,還故意在賈敏眼前頭晃了一下,這才轉身遞給了平兒。
賈敏笑著戳她的額頭:“你這個促狹鬼喲!”
偏這時,又有人來煞風景。
卻見王氏低頭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鳳兒也是人家的媳婦兒了,還是貞靜些才是正經。”
整個屋子裡,一下子就靜了,靜到針落可聞。
作者有話要說:啊——寶釵的故事真的好難編呐!我卡,我卡,我再卡!
不就是想多點兒存稿嗎?怎麼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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