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似作偽,林瑛鬆了口氣。他就怕林璿年少氣盛,想著日後報複徒澈。那徒澈雖小小年紀,但明顯的心機深沉,他這弟弟雖然有些鬼點子,可心性卻是單純好騙的很,怎麼可能是徒澈的對手?
這時,跑堂的把他們的熱菜都送來了,林瑛又給林璿要了兩個饅頭和一碗甜湯,催促他快吃飯。
經了這場事故,王仲的心結莫名就散了,笑道:“乾脆咱倆也彆喝酒了,免得帶壞了小孩兒。”
“誰是小孩兒啦?”林璿不滿。
王仲也不與他爭辯,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讓人端了兩碗米飯上來,三人就著菜吃了個肚圓。
臨彆之際,林瑛不放心地看著王仲:“王兄,你……”
王仲釋然一笑:“是我矯情了。試問,若我不是王子騰的兒子,哪裡能得到那麼多的資源?以我的資質,怕是早已泯然眾人了。”
就像林璿,若不是林如海領養了他,像徒澈這樣的天潢貴胄,哪裡會來結交他?
這些年,無論是老爺還是太太,從來都沒有虧待過他。連帶的,他的親生父母也得了許多的好處。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再想想,林瑛說的也是正理:就算他是老爺太太親生的,成婚幾年都沒個一兒半女的,家裡父母也一樣著急。
有些事情,隻要自己想通了,也就沒什麼了。
林瑛仔細看了看,見他再無一絲鬱色,這才放心,笑道:“你能想明白最好,我就帶著璿兒先回去了。”
王仲叮囑道:“今日之事,你回去還是要和林叔父說一聲,讓他心裡有個底,我看那忠敬王府的四爺,不會輕易乾休的。”
林瑛自己也是這個意思,當即便點頭應了:“你放心,我不會自作主張的。”
與王仲道彆之後,林瑛便帶著弟弟乘車回家了。
最近,刑部尚書告老致仕,已經上了兩封奏折了,看聖人的意思,也準備放人。而聖人意屬的接人之人,卻並不是刑部尚書推薦的左侍郎,也不是按照慣例該升一級的右侍郎,而是現任的大理寺卿林如海。
因此,林如海最近很是忙碌,林瑛與林璿回到家裡,林如海還在外忙著應酬。
林瑛便先帶著林璿去向母親請安,順便又替林璿解釋了一下,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雖然先前林璿已經派小廝回來說過了,但到底還是要親自再說一遍,讓母親放心的好。
這會兒,家裡也已經用了晚膳了,鳳姐兒和黛玉正陪著賈敏說話。
賈敏自然不會因著這點兒小事怪罪,反而鼓勵道:“璿兒也大了,是時候結交一些同齡的朋友了。男孩子不必姑娘家,多出去跑跑是好的。”
不想,林璿卻撇了撇嘴,不樂意道:“可彆了,下回要是再碰見忠敬王府的那位,大哥可不一定再有空替我解圍。”
賈敏擔憂道:“怎麼了?”
林瑛避重就輕:“沒什麼,就是璿兒今日碰見了忠敬王府的四王子,被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他是顧忌著林黛玉這個小姑娘在場,許多話都不好明說。
但賈敏還是聽明白了,心疼地對林璿道:“璿兒快回去休息吧,不用等你父親了。”說著,又教人給他熬安神湯,怕他受了驚嚇,晚上驚夢。
林璿雖然並沒有嚇到,但來自家人的溫暖嗬護,他也不舍得拒絕,就順著賈敏的意思告退回房去了。
晚間,待林如海回來了,林瑛便去書房拜見,說了今日之事,並他與王仲的猜測。
林如海捋須的手一頓,蹙眉道:“往後讓璿兒離他遠點兒。”
若說先前他對徒澈隻是不喜,徒澈今日的行為,就讓他覺得惡心了。
無論怎麼說,林璿在徒澈眼裡,就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已。揣著那麼惡心的心思糾纏一個小孩子,這樣的人,人品何止是低劣?
林瑛道:“看那位今日的表現,璿兒要躲,怕是不容易。父親也要當心才是。”
徒澈今日的行為,讓林瑛覺得,這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樣的人很危險,因為你永遠料不到他們的底線有多低,猜不到他們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林如海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但這種事情,卻實在不好說出口。因此,他隻點了點頭:“你放心,為父自有分寸。”
他沉吟了片刻,便做了決定:“璿兒也大了,老是圈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正好,過兩個月嵩陽書院就要招生了,就把他送到書院去。一來,能避開京城的麻煩;二來,也能讓他結交些同窗做人脈。”
隻希望,林璿這一次能明白他的苦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