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九)(2 / 2)

就在喪禮結束的第二天,薛端就不顧史家還在守孝,登門拜訪了。

“多謝鼐兄。”薛端一進門,就朝史鼐行了個大禮。

“薛兄這是做什麼?”史鼐連忙側身避了過去,“真是折煞我了。”

史鼐是心知肚明,史鼎卻是真的懵逼。他看看薛端,又看看自家哥哥,再看看薛端,突然就像發現了金子一樣:“薛兄的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的確是好多了。”薛端帶著感激的笑容看了史鼐一眼,“說起來,這還要多虧了鼐兄給的方子。”

“方子?什麼方子?”史鼎奇怪地看著他哥,“二哥,你什麼時候會給人開方子了?”

係統的事,肯定是不能說的,史鼐便含糊地解釋了一句:“偶然得的。”

史鼎挑了挑眉,心說:咱倆從小打到都混在一塊兒,你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但他隻是耿直,不是傻,當著薛端的麵,啥也沒說。

薛端再次行禮,這一回,史鼐側身受了半禮:“我就那一張方子,對了薛兄的症,那是薛兄自己的福氣。”

薛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隻是看了看史鼎,遲疑道:“我有些事情,想單獨和鼐兄說。”

史鼎立刻就明白了,當既便道:“正好,我還有彆的事,就讓二哥陪著薛兄吧。”

他們兄弟難得回鄉一次,當然不可能隻是守孝的。史家在金陵的族人有二十房,裡麵難免有幾個渣滓。這回他們兄弟回來之前,就商量好了,要把金陵族裡清理一番。

待史鼎裡去,史鼐就帶著薛端到書房敘話。

待小廝獻了茶,史鼐很懂地揮退了左右:“薛兄有話,不妨直說。”

薛端也真沒廢話,直接從袖子裡懷裡掏出一個小匣子,麵含愧色的說:“薛某知曉,鼐兄救我一命,本是看在兩家的交情上,薛某不該拿這些俗物來玷汙鼐兄。但這是薛某的一點兒心意,還請鼐兄不要嫌棄。日後若有用得著薛某的地方,鼐兄儘管說,薛某絕不推辭!”

身為一個生意人,薛端顯少把話說的這麼滿的。

而史鼐已經猜出來,那匣子裡是是什麼東西了,左不過就是錢財地契什麼的。

對此,他隻想說: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你可以再多玷汙我一點兒的。

但是不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於是,他忍著肉痛,一臉正氣地把那匣子推了回去,嗔怪地說:“薛兄這是乾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那方子剛好對了你的症,是薛兄命不該絕。若是方子不對症,那也就是一張廢紙而已。”

關鍵是對症了。既然對症了,那它非但不是廢紙,反而是無價之寶。

因此,薛端又把匣子推了回來,態度堅決地說:“還請鼐兄一定要收下。若不然,薛某心中實在是過意不去。”

史鼐又推了回去,在薛端再次推回來之前開口:“其實我這次回金陵,也有事想請薛兄幫忙。”

薛端聽見這話,也不再堅持,對史鼐道:“鼐兄請講,薛某絕不推辭。”

“要的就是薛兄這句話。”史鼐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早謄寫好的香皂方子遞過去,“薛兄,你先看看這個。”

薛端有些疑惑地接過來,低頭看了片刻,臉上的神色立刻就嚴肅了起來:“鼐兄,按照這個方子,真的能製出這個叫香皂的東西?”

“千真萬確!”

薛端強忍著把方子據為己有的衝動:“那……鼐兄的意思是……”賣給我?

史鼐微微一笑:“我出方子,薛兄出本錢,咱們五五分成,如何?”

五五分成,乍一聽薛端很吃虧。但製作香皂的原材料根本就不值錢,製作工序也不複雜。

可以說,就算史鼐不找薛端,以史家的勢力,自己也能做這個生意。隻不過就是銷路打開的慢了一點兒罷了。

薛端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笑道:“鼐兄哪裡是找我幫忙?分明就是帶著我一塊兒發財嘛!”

他又把那匣子推了過來:“鼐兄信得過我,肯帶著我一塊兒乾,薛某感激不儘。這個,鼐兄一定要收下。”

史鼐第四次忍著肉疼,把那匣子第四次推了回去,堅決的說:“這個我真不能收。薛兄若是有心,不如將這香皂在金陵的代理權留給我史家,也算是給金陵這二十房族人找一條出路。”

“代理權?”薛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詞,不由一怔。

史鼐也是一時嘴快,連忙解釋了一番。

薛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不到,鼐兄在經商一道上,也有如此見解。”

薛端到底是從小就經商的老油子了,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可以用這香皂在各地的代理權,拉攏結交外地的富賈豪商。

這樣一來,這張方子的價值對他來說,就更大了。史鼐莫說是要金陵的代理權,就是把京城的一塊兒要走,他也肯給。

史鼐搖了搖頭:“京城的就不必了,有五成的利潤,夠我們一家子嚼用了。”

“鼐兄高義。”

要知道,一地的代理權,每年的進項可不是個小數目。史鼐能視這麼一大筆錢財而不心動,就是薛端,也不由心生感佩,心裡覺得,他真正是個可教之人。

史鼐笑了笑,沒有說話。

實際上,他的心都疼的滴血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