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克對賈敬道:“你也彆老忍著,那不是個事兒。看誰不順眼的,找個借口打他一頓就是了。”
“可是小婿本就為他們所不容……”
馮克道:“那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賈敬一怔,接著就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以往倒是我著相了。”
那些人本來就在孤立他,對他來說,情況不會再遭了。
大不了他就走家裡的關係,從翰林院裡出來,直接到六部去觀政就是了。
他又不是寒門,用不著熬資曆。
見他明白過來了,馮克欣慰地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年輕人,就該有個朝氣,整日裡死氣沉沉的,像什麼樣子?”
“嶽父大人教訓的是。”
然後,馮克又考校了三個兒子並一個女婿的學問,一家人吃了一頓飯,賈敬才帶著馮氏告辭回家。
*
賈敬這邊是煩惱絲儘去,夫妻雙雙把家還。
賈政可就糟心多了。
在他沒有成婚之前,隻覺得吳氏性情溫婉,身段風流,正是他喜歡的那一款美人。
前世的趙姨娘雖然也是個蒲柳美人,但行為粗鄙,到底是不甚合意。
但吳氏不一樣。
吳氏知書達禮,還懂書法,通詩詞,簡直就是男人理想的紅顏知己。
可是,他很快就知道了,紅顏知己終究隻能是紅顏知己。把紅顏知己娶回家之後,就會發現,有些美人,就是隻能遠觀。
吳氏的性情太軟弱了,又被家裡教得壞了腦子,把孝道當天。
每日裡主動去史氏那裡立規矩就不說了,賈政也不覺得媳婦給婆婆立規矩不對,反而覺得書香門第出身的果然不一樣,就是懂規矩。
可是,把史氏的話奉為綸音,史氏讓往東,她就不敢往西;史氏讓打狗,她就不敢攆雞。
這就過分了啊。
她就不能像王氏一樣,一心為他們這一房謀福利嗎?
嫁進來也有半年了,史氏不讓她沾管家權,她也不知道旁敲側擊地問一問?
話說,上輩子他大嫂宋氏是怎麼拿到管家權的?
賈政仔細回想,突然發現,他那個本該在老太太的喪禮上被診出來三個月大的妹妹賈敏,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影子。
而前世,因著妹妹賈敏還小,宋氏一進門,管家權就交給她了。
他不禁埋怨:怎能該你來的時候,你卻不來了呢?
眼見賈赦今年也要十三了,太太已經開始給他物色妻子的人選了。
按照上輩子母親的尿性,如果吳氏在賈赦的妻子進門之前,拿不到管家權的話,估計這輩子,都彆想摸管家權一下了。
上輩子,王氏借著管家之便,可沒少從公中撈東西。
這輩子,豈不是就要便宜了賈赦那一房?
他心裡著急,也就顧不得臉麵了,這日等吳氏從史氏那裡回來之後,賈政便特意來尋她說道。
“你進門也有半年了吧?”
這本是很平常的一個開頭,奈何吳氏的腦回路不平常啊。
她立時就露出忐忑之色,一雙形狀優美的眼睛裡漸漸蓄滿了淚水,滿腔歉意地哽咽道:“大爺,都是妾不好,已經這麼久了,也不曾有個孕信。”
賈政:“…………”
這種無語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說什麼有責怪意味兒的話了嗎?
吳氏究竟為什麼要哭?
為什麼他的妻子明明是書香門第出來的,知書達禮,他竟是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溝通的錯覺?
對,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自動忽略了吳氏說的話,繼續自己想要的話題,“這些日子,你跟著太太,感覺怎麼樣?”
——有沒有學到管家的技巧呀?太太有沒有提,什麼時候讓你試著管家呀?
可是,吳氏卻更忐忑了。她甚至坐立不安,連坐都不敢坐了。
“大爺息怒,妾伺候太太絕對儘心儘力。若是太太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隻管教訓,妾一定改。還請大爺勸勸太太,千萬莫要為了妾氣壞了身子。”
賈政再次:“…………”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巴不得太太奇怪了身子,把管家權交給你呢。
呸,不對。咱們說的是一回事嗎?
怎麼感覺雞同鴨講呢?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覺得,這二位是絕配。
誰同意,誰反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