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陰氣盛行,正是某些夜間行動種類最喜歡的時刻,月光透過雲層灑落下來,驀地一陣陣陰風吹拂而來,那兩道身影逐漸靠近,地上兩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沙沙的樹枝聲響起,讓人更覺滲人。
薑雅看著走過來的薑漢林和吳湘, 在薑雅的眼中, 她可以清晰地看見兩人身後那兩道紅色的身影, 那兩道紅色仿佛長在了薑漢林和吳湘的背後, 而薑漢林他們之所以踮起腳後跟走路,那便是因為他們腳後跟正正踩在那兩個鬼物的腳上。因為始終是鬼, 就算是附在了人的身上,臟物始終是臟物,也不能完全腳踏實地。
薑漢林和吳湘路過王之崇和薑雅身側時似乎對薑他們視若無睹直接走了過去, 然後俯身開始用手扒土, 薑漢林和吳湘仿佛感覺不到疼,動作略顯僵硬。
“拿著, 過去,按照我今天教你的口訣,將這兩道符貼在他們兩人的額頭上, 然後用我給你的那把把桃木劍將兩人體內的陰魂逼迫出來, 接下來的按照我們說好的做就行了。”
王之崇說著, 拿了兩道符遞到薑雅的手中,然後便退開了兩步。
薑雅看著自己手中的兩道符紙,小臉一浸,邁步朝著兩個蹲著身子挖土的人走了過去。
就在薑雅快要拿著符紙靠近離他們隻有兩米遠距離的時候,吳湘驀地轉過偷來,臉色猙獰鐵青地瞪大眼睛望著薑雅所在的方向,而吳湘身後那個一直蓋著蓋頭的紅衣女鬼也跟著看過來,一陣風掀起那搖曳的蓋頭流蘇,薑雅透過縫隙第一次看見了這個女鬼的長相。
那是一張完全被燒焦了的臉,甚至連五官都已經看不清楚了,唯一能認出來的便是那一口露在外頭的森森白齒,臉上黑糊糊的,光是看著,薑雅都仿佛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兒。
吳湘瞪著薑雅,在“吳湘”的眼中那個地方空無一物,但是她就是能感受到那個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對她有威脅感,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呲了呲牙,“吳湘”開口嗬斥道:“是誰躲在暗處,出來!”
“吳湘”口中發出一道略顯尖銳的女性嗓音,和原本吳湘那粗嗓門完全不一樣。
這明顯不是吳湘在說話,而是附身在吳湘身上的那玩意兒在開口。
薑雅沒有回答,攤開手心,手心的那道符散發出一陣金光,還不等薑雅有動作,“吳湘”驀地動作飛快地退後了幾步,就連“薑漢林”也跟著退了幾步。
薑雅麵色凜然,望著直接雙手合十將符合在手心,粉唇沒張念念有詞,一連串神秘的口訣從薑雅的口中吐出來,女鬼似乎被惹惱了,空曠的工地上響起一尖銳而又淒厲的叫聲,在夜空下回蕩著。
然而薑雅置若為聞,待口訣念罷,薑雅手心朝著“吳湘”所在的方向厲斥一聲道:“去!”
黑夜中隻見一道金光閃過,還不“吳湘”反應過來就被那道符定住了,躲在吳湘體內的女鬼感覺這句身體動彈不了,僅僅隻猶豫了片刻便從吳湘的身體裡鑽了出來,幾乎在女鬼一離開吳湘的身體,吳湘瞬間就雙眼一翻隨即閉著眼倒在了地上。
一道黑色霧氣逐漸形成一道女人的身影,仍舊是一身大紅喜服,然而頭上的紅蓋頭卻不見了,那張恐怖的麵容在月光的照射下愈顯猙獰,可怖。
一道道被燒焦的肉幾乎都要翻開了,繞是薑雅看到女鬼那張臉也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差點把今天的晚飯給吐出來,薑雅拍了拍胸口忍住嘔吐的欲望,看著女鬼那張被燒焦的麵容,開口嗬斥道:“既已離開人世,又何必再留在這裡?”
女鬼聽見薑雅的話,嗤笑一聲,望著薑雅所在的方向開口道:“你懂什麼,不是我不想投胎,是我現在投不了胎,所以我今天做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投胎,你有何必來阻繞我呢?”
“可你害得是兩條人命,就算投胎,那你下輩子也一定會墮入畜生道,將來做牛做馬,你怕是也討不了好,正所謂種善因得善果,做了什麼總是要還的,你用這種方法投胎,來世想必會更加不得善終。”
“哈,你不懂,我不甘心,我們當初死的時候就應該去地府報導了,可是就是那個男人,他把我們所有人的屍骨都埋在這個地方,並且讓一個臭道士做法讓我們全都被的魂都被困在這個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不甘心啊。”
女鬼回憶起了當年的事情,眼神充滿了恨意,兩道血淚從眼眶中流出來,順著那焦黑的臉頰滑落看起來更是令人害怕。
當年女鬼在小山村裡長大,性子單純活潑,就在她十六歲那年一個陌生的男人渾身是傷地闖進了他們的村子裡,女鬼在第一眼見到男人時就一見傾心,男人長相儒雅和村子裡那些小夥子都不一樣。
村裡向來不接受陌生人,村裡人本是打算將男人趕出去,女鬼當初身為村長的女兒,看著男人渾身是傷的狼狽模樣心有不忍便偷偷將男人留在了村子後山的山洞裡。
後來事情被村裡人發現了,女鬼為了留下男人便撒謊說自己有了男人的孩子,竟然女鬼和男人有了關係,男人也就成了村長家的女婿,自然成了村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