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楊明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整個人顯得有些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得不行,病房內並不止楊明一個人,還有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兩名警察看見楊明醒過來了,遂邁步上前。
“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請問你現在好點了嗎?如果可以的話, 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
楊明腦海中仍舊停留在秀雯那一臉溫柔卻極其狠辣的動作, 那一刻楊明知道她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楊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死亡。
聽見警察的話,楊明愣愣地抬起頭, 望著麵前的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剛準備開口就感覺喉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楊明抬手朝著自己的脖頸摸了過去, 剛碰觸到, 就“嘶”地倒抽一口氣。
看著楊明脖頸上那淤青的掐痕,兩名警察麵麵相覷, 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看來錄口供顯然是不行了。
接下來,兩人簡單地問了幾句就離開了, 病房裡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病房裡並不是隻有楊明一個人, 旁邊還有三鋪床,另外兩個病友看著警察離開了,這才偷偷將視線落在楊明的身上。
能和警察扯上關係,病房中的另外兩個人都不敢和楊明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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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傅深靠在窗子旁邊,手中把玩著一個打火機,哢嚓哢嚓時不時發出聲響,老式打火機,那種刮擦式的,火星時隱時現,傅深垂眸看著自己手中的打火機,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而另一頭,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辦公桌前,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約莫過了十幾分鐘,中年男子才將手中的文件“啪”地一聲合上,然後抬頭看向旁邊的傅深。
看著傅深那副無關痛癢的模樣中年男子便來氣,直接抓起旁邊的的文件夾便想朝著傅深砸過去,可動作做到一半,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想抽人的衝動。
“傅深,行動之前我不是說了,留活口,毒蠍口中有我們想要的東西,那非常重要,你現在倒是好,一木倉就把人給打死了,你讓我怎麼向上頭交代?我知道你調令壓在你那兒,你馬上就要調回京裡那邊去了,你這性子就不能收斂一點兒?”
“老首長,我是你帶出來的兵,十幾歲我就跟著你了,我什麼性子老首長你還不了解嗎,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完全是失手,毒蠍想要逃跑,我才開木倉的,更何況,毒蠍就算抓到了,你以為能坐到組織高層的人,嘴能那麼容易就撬開了,不要說讓毒蠍開口,說不定到時候有內鬼,毒蠍的嘴沒撬開,反而讓人又給溜了。毒蠍什麼性子上頭也都知道,如果毒蠍再次跑了,還不知道多少人的命會丟在她手裡呢。”
“瞎扯,就是因為你是我帶出來的兵,所以我比一般人了解你,對於你傅深來說,不存在失手的問題,你那點兒計兩也就能忽悠忽悠彆人,彆拿到我跟前來丟人現眼,不是我說你,性子也該收斂收斂了,這個世界並不是除了黑就是白,灰色地帶你也知道,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同樣的道理,有些事不要隻看一個方麵,看的角度不同,那看到的東西也就不同。”
傅深這次沒有反駁,默不作聲,直到老首長訓夠了,傅深這才站直了身子,沉聲道:“老首長,你說的我都記著呢,你還有什麼指示?”沒有,他可就走了。
老首長被傅深這話一噎,瞪大眼睛看著傅深,抬手指著他便要繼續訓斥,然而桌麵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老首長的話。
老首長垂眸看了一眼電話,然後瞪了傅深一眼,開口道:“警方那邊打過來的,每次我都要替你們這些年輕人擦屁股,下回有事兒自己把屁股擦乾淨了,我不伺候你們這群小兔崽子。”見傅深不吱聲兒,老首長更來氣了,直接朝著傅深道:“滾滾滾,滾出去,看見你我就心煩,你最近最好躲著我,否則下回看見你,你看我會不會一腳踹你。”
“是,首長。”傅深抬手,雙腿並攏,挺直背脊朝著老首長敬了一個軍禮,隨即轉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走出老首長的辦公室,傅深邁步下樓,然後開著一輛車出了軍區。
車子停在xx小學門口,車門被打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邁步走到小學大門口,看著被關上的鐵門,傅深朝著裡頭看過去。
守門的大爺看見一身軍裝的傅深,立即邁步走了過來,隔著一扇鐵門,開口問道:“小夥子,你有事兒?”
“叔,我想找人,現在離放學還有多長時間?”
“快了快了,現在是最後一節課,估計還有十幾分鐘就下課了,你急的話,我可以進去幫你把人叫過來,對了,你找誰啊,是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