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鬱鬱蔥蔥, 四周的樹木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沒人知道此刻這個地方正發生什麼事兒,狂風大作,卷起樹上葉子掉落,兩道身影對立著, 各執一方,天邊亦卷起黑雲, 沉沉襲來, 風雨將至, 空氣中帶上一涼意。
林章看著不遠處的王之崇心裡有些沒底, 林章身上的內傷還沒好,這會兒和王之崇交手鬥法,那麼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林章手緊緊握著身上的背包,時刻保持警惕,盯著王之崇。
“師傅, 好歹師徒一場, 當年的事兒就算徒弟做的不對,你看在試圖一場的份兒上就饒了弟子這一回罷,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了, 如果師傅你想把當年的勢力收回去, 我也雙手奉上。”林章一直認為,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 識時務者為俊傑, 如果真利益打動王之崇,那麼兩人也就不需要動手了。
然而,王之崇聽了林章的話,臉上表情絲毫沒有緩和,王之崇冷哼一聲,開口道:“孽障,你罪孽深重,這麼多年來作惡多端,手中沾染那麼多人命,今天定不能饒了你。”
“師傅,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林章一臉悔改,眼眶甚至都紅了起來,那模樣仿佛真的認錯了。
王之崇不為所動,林章偷偷注視著王之崇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地朝著王之崇那邊靠近,就在他再想靠前幾步,王之崇卻突然出手了,一道符急射而去,林章眼眸一緊,側身避開,卻不想那張符如同活了,見林章避開了,竟然自動轉彎再次朝著林章這邊飛過來,林章麵色一變,不得不立刻從胸口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符扔了出去。
兩章符紙相撞,一道亮光閃過,隻不過片刻的功夫,山林再次恢複了黑暗。
林章見王之崇出手便知道今天逃不過去了,手腕翻轉,瞬間手心便多了一把劍,劍身通體漆黑,死氣圍繞,一看便知不是好東西,那劍一被亮出來就發出嗡嗡的錚鳴聲,四周縈繞著一股血腥味,可見平日裡並沒有少見血。
王之崇亦亮出了兵器,同樣是一把劍,而與之不同的是,王之崇手中的劍是一把法器,劍身散發陣陣金色暗芒,金色在劍身遊走。
一正一邪,兩人一言不發,同時出手。
劍身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四周的植物遭受無妄之災,被劍氣掃過,削斷,殘枝落了一地。
交手不過幾分鐘,你來我往之間,林章暫時占據了上峰,手中的劍朝著王之崇那邊壓過去,即使王之崇用劍儘力抵住,林章暗暗使勁,劍再次朝著王之崇逼近幾分。
林章看著王之崇那雙眼睛,嗤笑一聲:“嗬,師傅,你老了,力氣都不如從前了。”
“孽障,今天不是你死就算是我亡。”
“師傅,你還是這樣,我又沒有說過,我特彆討厭你這樣,仿佛你就是正道人士,彆人都是邪魔歪道,真的,看了很不爽。”林章眼中閃過一抹陰鷙,驀地施力道。
看著那寒光逼近,王之崇絲毫沒有懼怕,手中亦沒有絲毫鬆懈。
“師傅,竟然你想死,那我今天就成全……噗!”林章這句話尚未說完,口中便噴出一口血。林章垂眸,看著自己胸口那一把匕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耍詐。”
就在方才千鈞一發之際,王之崇使用靈氣操控袖口中的匕首飛出,直直地插進了林章的胸口,那一聲“噗嗤”刺進肉裡的聲音聽起來特彆清晰。
王之崇手下用力,劍反擊過去,一下削斷了林章耳邊的幾根發絲,發絲落下,交手中的兩人同時退後。
林章能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匕首並未插進心臟,林章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也正是因為這樣,林章才能走到今天。
林章抬手一把抽出了胸口的匕首甩手扔在了一旁的地上,嘲諷地看向王之崇,開口:“偷襲不是你的作風,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小人,裝了那麼多年正人君子,也不過如此。”
“隻要能殺了你,我不在乎自己是小人還是君子。”
林章嗤笑一聲,他混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止一件法寶,抬手,一陣陰風掃過,龐大的身軀憑空出現在上空,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龍,見到此物,王之崇麵色一沉。
三爪,雖然並不是已經進化完成的龍,卻已經有了龍的形態,在如今的世道,龍已經是傳說中的神了。
一聲狂躁的嘯吟,龍尾朝著王之崇所在的地方掃過來,那力道將所一些阻擋的樹木全部攔腰折斷,被風卷起一起朝著王之崇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