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第 137 章(2 / 2)

乖乖小夫郎 茶查查 10324 字 3個月前

吃完陸穀在廚房和麵,晌午要蒸饅頭,聽見院子裡沈玄青喊大伯,就知道是沈順德過來了,他將手上粘的麵糊往下捋捋,在廚房門口看見沈順德時也喊了聲。

一大清早村裡家家都忙著乾活,也不知沈順德要過來做什麼,沈堯青給他倒了茶。

堂屋裡,沈順德坐下喝一口茶,從莊稼地裡的活聊到小孩滿月酒,末了才將來意表明,問道:“大名可取好了?按理來說,咱們沈家下一輩該到禎字,你玉濤哥玉溪哥的兒子都是如此,後麵你們和玉平也該按著禎兒這個大孫子的名兒來。”

沈禎是沈玉濤兒子,在小一輩裡確實是大孫子。

沈順德端著大伯的架子,要讓沈堯青按著禎字輩取名兒,即便以前鬨翻過,可在他心中,沈家二房也姓沈,怎麼都得隨他們家來,誰叫他們家才是長子嫡孫。

“若沒想好,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名字……”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堯青打斷了。

“大伯。”沈堯青笑一下,說道:“當年我成親不久,我爹就請廟裡的師父給算好了名字,生了兒子就叫沈文昭,如今我爹已沒了,他算好的名字我更不好改。”

沈順德臉色變了,被拂了麵子明顯有些氣惱,可沈堯青將這事推到沈順福身上,他便是想發作都不好找由頭,誰叫他那個好二弟已死了,死者為大,遺願又如何去改。

“大伯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實在不好改。”沈堯青笑著又說:“改日滿月酒大伯一定來,吃好喝好權當謝過大伯這番操心憂慮。”

地裡有活要乾,沈順德就借著台階下了,不過走時臉色依舊不太好。

衛蘭香朝地上啐一口,村裡誰人不知他沈順德一家子嫌貧愛富,連看都不看一眼窮親戚,生怕彆人搶他家那點錢似的,有時還嘲諷相待,今日倒是跑過來討嫌,讓跟著沈禎取名字,他們可攀不起。

陸穀在廚房和麵,聽見了衛蘭香叨叨咕咕的罵聲,他沒敢言語,埋頭做自己的活。

沈堯青和紀秋月說了方才的事,他倒是沒放在心上,況且沈文昭這個名字確實是他爹請人算好的,誰來說都不能改。

這些煩心人不過是過眼雲煙,罵也好啐也罷,他們自己的日子美滿便好。

——

夜色撩人,月圓如盤。

月下院子裡,香案燭台都擺上了,供果月餅都已擺好,還放了花朵,是白天從山上采的,月色明亮,能看清院裡的一切,有花朵點綴,瞧著就鮮豔彩亮。

沈雁樂嗬嗬同陸穀將果碟點心還有酒菜都端出來,一雙杏眼含笑,連說話都帶著笑音,可見十分歡快。

而這歡快的來源則是發髻上的一對銀珠流蘇墜,銀珠子雖小了點,但也是正兒八經的銀器,是衛蘭香給她買的。

“穀子哥哥,我端完了,不必再進去。”她將溫好的一壺酒放到桌上。

炒田螺蒸河蟹,還有燉豆腐、清炒野菜尖和涼拌豆乾,一碟月餅一碟梅花酥,一碟青秋梨一碟山葡萄,再加一條清蒸魚,桌上總共湊了十樣,連果子帶菜有六樣不是從河裡撈就是在山上采挖,這些總能省一點錢。

一壺溫酒一壺冷酒,都是沈玄青在鎮上買的桂花酒。

陸穀還是頭一次在中秋月夜吃如此盛宴,去年來到沈家後,因和家裡不夠熟悉,那會兒也不如現在有錢,夜裡賞月時隻吃了月餅。

今年也是因著添新丁了,比過年都高興,不知不覺就多弄了幾個菜。

紀秋月哄睡下孩子後才出來賞月,一家子在院裡吃吃喝喝,好不熱鬨,直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房。

翌日,沈玄青收拾好後就帶狗上了山,陸穀給他備了五天的乾糧,到山上有隨意生長的菜地,山坡上也有野菜,委屈他吃五天素食,等回來就能吃好了。

他一走陸穀要乾的活肯定會多一點。

後頭那十對兔子陸續下了崽,這十對種兔是抓回來後同時配的,隻是下崽差了幾天,一共下了五十六隻,下崽最多的一隻母兔是七隻。

現在沒有之前那麼熱了,這五十幾隻竟都給他們養活了,沒有折損。

兔仔是越來越多,最開始下崽的那五隻母兔已經下了兩窩了,第二窩的二十隻已經快足月,斷奶後就能和老兔子分開,另外那五隻母生的二十二隻兔仔已經和老兔子分開了。

兔子懷和生都是很快的,在肚裡一個月就能出來,喂一個月就能斷奶,基本兩個月就是一窩。

為十隻十隻一起生,這樣一次就能養四五十隻兔仔,賣得時候更多,因此前頭抓的那十隻種兔要再等幾天才公母關在一起相配。

種兔依舊是二十隻,大大小小的兔仔已有一百一十七隻,其中十九隻最大,再過三個月都能去賣了。

兔仔著實多,沈堯青又壘了兩排兔窩。

家裡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陸穀早上和下午放牛放鴨子,在河邊還要和沈雁打幾筐子草,家裡羊和雞還有兔子都得吃,一天光割草就費不少功夫。

莊稼地裡的草也要拔,多是沈堯青和衛蘭香去。

再有一個月秋豆和秋花生就熟了,拔完還要種冬麥,等收完秋豆花生不到半月,稻穀也該收了。

以前的日子看不到出路和光亮,每天乾活是麻木沉悶的,現在陸穀全然不同,和沈雁邊說笑邊割草,牛犢在周圍吃草晃悠,有時還來蹭他倆,溫馴又粘人,這樣的生活再累都覺得值。

因它在泥裡打滾兒,每每要去蹭沈雁的時候,都能把小姑娘嚇得哇哇亂叫,她身上可是新衣裳呢,去年家裡有錢後,扯布做了衣裳,隻穿過一年,對鄉下人來說可不就是新的。

牛犢也是頑皮,許是覺得沈雁喊叫有趣,還假裝在後頭追攆,嚇得沈雁直跑,像個逗人玩的小孩子一樣。

陸穀是被乖仔蹭的沒了脾氣,是以牛犢在他跟前討不到樂趣。

有時覺得一人一牛追趕好玩,他就在旁邊笑著看,要是被沈雁發現他不幫忙拉牛犢,回頭定要被埋怨的,有時沈雁還會氣悶地說他和沈玄青學壞了,竟學會看熱鬨,再也不是她的好穀子哥哥了。

其實她也知道牛犢不會真的攆上來頂她,每每被追到之後,牛犢總會停下,可她就是怕牛犢帶著一身泥來蹭,每回都忍不住想跑。

山上的日子雖然清幽,但每天都能見到沈玄青,不過在村裡每日和左鄰右舍打交道,是更為熱鬨的。

況且沈玄青上山最多也就六七天,陸穀在家裡盼上幾天他就回來了。

這回也是如此,第六天的時候,沈玄青牽著一隻母羊和一隻小羊羔下了山,打獵加上來回趕山路累是累,但回家後能歇上一個月。

太陽西斜,沈玄青坐在凳子上喝水歇息,其他四人在圍觀母羊和小羊,看著看著連紀秋月也把自己裹嚴實了從房裡出來。

“阿嫂,昭兒睡了?”沈玄青問她。

紀秋月笑著點頭:“可不是,從晌午睡到這會兒了,能吃能睡的。”

衛蘭香看著躲在母羊腿後的小羊,讚歎著說:“怪道說我們二小子能耐,還真活抓回一頭母的,連小的也帶了回來。”

聞言緩過一口氣的沈玄青說道:“這小的是另一頭母羊的,被大灰它們撲住了,一並帶了回來。”

沈堯青在旁邊插話:“養上一個月,順過性子後就把它關到羊圈裡,和公羊待久了,說不定過了年就能下羊娃。”

“這頭小的多養幾個月,長大了肉才多呢。”衛蘭香又道。

陸穀眉眼彎彎,他沒有說話,但聽著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心裡是高興的。

“這回上去還碰到了慧通師父,他進山采藥,也是運氣好,我在山上,不然他就得夜宿山林。”沈玄青到廚房摸了個饅頭出來邊吃邊說。

陸穀看過羊後,見他餓了,就匆匆進去做飯。

“走之前我跟他說,以後我若是不在,院門鎖著,就叫他翻牆進去。”沈玄青又坐回椅子上歇腳,說道:“鑰匙不好亂放,壓在石頭下萬一被野獸拱翻,還有各種禽鳥,叼走鑰匙就更找不到,風大雨瀟瀟,唯有翻牆來的實在。”

“慧通和尚是懂變通的人,你這個主人都說了讓他翻牆進,翻牆一事雖顯得沒那麼體麵,但還是保命要緊。”沈堯青開口道,對這個法子他是讚同的。

沈玄青點點頭,說:“確實如此,我一說他便答應了,他曾做過武僧,翻牆不在話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