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輕聲應了。
待魏年晚上回來,陳萱先把下午特意煮的銀耳蓮子湯給魏年端了來,噓寒問暖的讓魏年喝了,又同魏年說了明天包兩樣餃子餡的事。魏年覺著陳萱安排的不錯,陳萱同魏年道,“你隻管放心,明兒一早我就去買肉,中午包準兒把餃子包好,一點兒都不會誤你的事。”
魏年笑,“辛苦啦。”
“不辛苦不辛苦。”陳萱又問了怎麼給洋人準備餐具的事,魏年道,“沒事,吃餃子用刀叉也不方便,咱家有勺子,給史密斯預備一雙筷子一把勺子就成了。”
陳萱用心記下,看魏年心情不錯,就同魏年說了準備一下午的話,“阿年哥,我這輩子,除了上一回同大嫂子銀妹妹去東菜市遠遠見過一回洋人,這是第二遭。我想著,人家大老遠的來咱家吃飯,這要見了麵,這可怎麼打招呼啊。”
晚上的羊肉餅有些鹹了,魏年兩口把蓮子湯喝光,隨口道,“說聲你好就行了。”
“這洋話,阿年哥你會說,我可是一個字都不懂。要不,阿年哥你教我兩句洋話,也不用學特彆複雜的。就是學一句你好,也顯得咱們懂禮,是不是?不然,我見著人家,一句話都不會講,顯著有點兒傻。要是叫人家誤會了,得說咱不懂禮節,是不是?”陳萱接過魏年喝完銀耳蓮子湯的空碗,同魏年商量。
魏年就教了句你好,陳萱覺著,這洋話有些拗口,好在,魏年每晚都學,陳萱聽慣了,覺著也還好。陳萱心下默了三五十遍,又跟魏年說了幾遭,魏年點頭,“這就成。”
“我要說了你好,人家史先生也跟我說你好,我是不是還得再說你句,史先生您來啦,歡迎您家來啊。這樣才顯得好啊,是不是?”
魏年不笨,相反,魏年一向聰明,況陳萱是個特愛學習的,每晚都要背書的人,魏年是知道陳萱的,往日這時候陳萱都開始背書了。今天偏生大反常,還給自己預備銀耳蓮子羹,待自己的態度也格外殷勤,這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啊。
魏年不動聲色,“這也是。”又教陳萱一句。
陳萱連忙學了來,然後,陳萱又說了,“我這一說歡迎史先生來咱家吃餃子,這要懂禮的,肯定得說咱家太客氣了,我就得說,不客氣,是不是?這不客氣怎麼說啊?”
魏年再教她一句,陳萱便又說了,“這客氣幾句,人家史先生畢竟是客,咱們是主人,就得跟人家說一句,嘗嘗咱家這餃子可合胃口,這句怎麼說啊?”
魏年就這麼在陳萱一晚上“這句怎麼說啊?那句怎麼說啊”的問詢中,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結果,魏年早上起床,陳萱殷勤的給他打來洗臉水,兌的溫涼正好,還在一畔捧著毛巾服侍他,魏年剛洗過臉,就聽陳萱問,“我剛想到,這史先生是中午過來,中午好怎麼說啊,阿年哥?”
阿年哥險一頭再紮臉盆裡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