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我真沒看出來啊,你怎麼這麼厲害啊!你還要管著阿年不成?你可真有野心啊。”魏金聽著就來火,覺著這鄉下丫頭要國轄製她弟弟,還是分分鐘要造反的節奏啊!
陳萱認真的說,“這不是誰管著誰的事兒,我原是不該管的,可是阿年哥待我很好,喝多了酒,我看他挺難受的,昨天沒洗臉沒刷牙也沒泡腳就睡了,半宿渴的找水,喝了一搪瓷缸的水才好受了些。看他這麼難受,就得提醒他,這喝酒得有個度,過度就不好了。我哪兒能管著阿年哥啊,他那麼聰明那麼有見識,就是想著平時我能儘心的地方太少了,能關心阿年哥的時候,我才不想錯過的。”
“唉喲唉喲,我牙都酸了,這肉麻兮兮的話。”魏金提醒陳萱,“總之,娶你來是為伺候阿年的,你把他伺候好了,就是你一輩子的福。”
陳萱悶頭不吭氣,見魏金沒彆個話,就到魏銀屋裡說話去了。魏金轉頭與魏老太太道,“這鄉下丫頭,越發厲害了。”
“行啦,你這做大姑姐的也不是好纏的。”魏老太太說一句。
“誒,媽,您今兒可不對呀!怎麼倒偏著她來?”
“阿年喝醉酒,本就不占理,洗兩天冷水臉怕什麼,又凍不著。要是叫你爸爸知道,一準兒訓他。”
“哎,媽,我先前跟你說這事兒,你可不是這態度啊。”老太太變得也忒快了些。
魏老太太興許是覺著坑了閨女不大地道,魏老太太道,“雖然你二弟妹這事辦的不算錯,可也得殺一殺她的威風,彆真叫她爬你弟弟頭上去,這就要你這大姑姐出馬了呀。”
魏金不愧是魏老太太的親閨女,立看出親媽的險惡用心,魏金笑哼,“讓我做這醜人,媽你可真是。”
“這不都是為了你弟弟好麼。也就是做親姐的,不然誰這麼關心他呀。”趕緊哄閨女幾句,魏金原本在娘家就是大王,欺壓陳萱慣了的,她也沒當回事。
陳萱根本也不當魏金一回事,一進臘月,魏金就回婆家了,文先生那裡還有一次沙龍聚會,上回容先生說要給他再擬一張選讀書單,陳萱還記著這事,早早的準備好,和阿年哥、魏銀一道又去了文先生的沙龍。
因為被容先生看穿了土妞兒的真麵目,這回,陳萱和容先生一起說話時就沒有再死拗著非咖啡不喝了,陳萱拿了杯奶茶,她覺著,還是奶茶更對自己的口味兒。容先生把擬好的另一張書單給陳萱,陳萱接過認真看起來,容先生細心解釋,“順序是由易到難,越往後,越艱深些。不過,都是不錯的書。”
“我會用心讀的。”陳萱認真道。
“好。”
容先生是沙龍中的熱門人物,很快有人過來打招呼,容先生微微欠身,過去應酬。
陳萱與魏銀在一處,新結識了一位林先生,不過,林先生明顯對容先生的興趣更大,就是與陳萱、魏銀一起說話,也是有意無意的打探她們與容先生的交情。陳萱魏銀都不傻,敷衍幾句把林先生打發走,最後乾脆聽吳先生講些古董民俗的事去了。
魏年到外麵吸煙時遇到容先生的,文先生不喜人室內吸煙,故而,男人煙癮上來,也唯有去外頭吸了。魏年點了支煙,誠懇的說,“上次內子的事,我不在身邊,多虧容先生出手相幫。”
容先生依舊是文質彬彬的模樣,“不過小事,再者,即便沒我,想來魏太太也可以自己解決。”
“還是會有些擔心。”魏年說一句。
容先生想了想,“那天,我看魏太太很傷心。”
魏年側臉望向玻璃窗內的男男女女,眼睛定格在陳萱身上,陳萱正在含笑聽人演講,眼神認真極了。魏年的眼中也不禁染上了三分溫柔,“去年這個時候,我和內子剛剛成親,她那時,一個字都不認得。文先生一直認為,她認字念書的事是我教的。開始並不是這樣,開始她不敢問我,都是跟我妹妹學,還有後鄰兩個念書的女孩子學認字,最初一天認五個字,後來每天十個、二十個,現在每天都會背一段百字內的古文,還會學一些洋文。她吃了很多苦。”
“有時候,一些事,其實於我微不足道,解決起來很容易。於她,可能就要費些周折。不過,到底是我替她解決好,還是她自己解決好?當她有自己主見的時候,我還是願意讓她自己拿主意。那天的事是意外,還是因我而起。好在遇到容先生,內子自那天之後,就越發不把我這一家之主放在眼裡了。”
容先生一笑,“現在的女子多是攀附的淩霄花,魏先生想要一株青鬆,自然難兩全。”
“想兩全的人都太貪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容先生有些意外的打量魏年一眼,原以為魏年不過尋常小商人,倒沒想到,魏年不隻是穿戴偏新派,見識上倒比一些所謂的新派人士更強一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