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奇怪,“你家男人換個衣裳,也值得這樣大驚小怪。”
陳萱這才覺失言,想到魏家其他人不知道她與魏年是假作的夫妻。陳萱便閉緊嘴巴,不再說話。陳萱編草帽挺快,不過,因為草莓進入盛果期,她還要照顧草莓,就有些來不及。陳萱拉來魏銀一起編,魏銀一向手巧,編出的草帽也不錯,就是慢了些。陳萱就發動李氏一起編,這草帽的生意,原是陳萱打的頭兒,魏銀在帽子的款式上出的主意。因是小生意,又是她們姑嫂商量著來的,魏老太爺說了,家裡一分不取,賺多少都是姑嫂二人的。
所以,姑嫂二人甭提乾得多帶勁兒了,就是李氏幫著編帽子,也是每個帽子都有提成的。
像魏年說的,這些小東西,說不便宜吧也不是太貴,偏又定在讓你有些肉疼卻又不至於買不起的價格。因為收入全歸自己個兒,魏銀的積極性也調動起來了。魏銀種草莓是個外行,這些個穿戴打扮的,簡直無師自通。魏銀就直接說了,男人的帽子能賣多少錢啊,魏銀改變了設計方向,現在城中最流行的是洋式女帽,像魏年買回家的那種,其實也是編的洋式草帽,隻是在帽沿啊,帽身的裝飾一些輕紗或是蕾絲,成本高不到哪兒去,賣的比男式帽子貴多了。
因為比較著急,魏年先在北京工商所申請了個品牌商標,這樣就能給帽子貼標,顯得更高檔了。為了以示高檔,還用了個洋名兒。魏銀跟陳萱商量著,總在自家鋪子裡寄賣,不正式,也不像那麼回事兒。畢竟,去自家料子鋪買衣料子的,多是些成家的婦女,魏銀覺著,不夠高檔。
魏銀讓魏年幫著另尋一處鋪麵兒,就在東單那一塊兒,離自家衣料鋪子近些的,租鋪子的錢,就從倆人賣帽子的錢裡出,要是不夠,魏銀打算讓二嫂吹吹枕頭風,跟二哥再借一點兒。魏銀還不知道陳萱這個二嫂隻是個樣子貨,有名無實。
魏銀完全表現了商家女的邏輯思維,魏銀與陳萱商量,“租鋪麵兒的事還是要跟爸媽說一聲的,二嫂,咱們租個鋪子,也不一定就全做帽子生意。我想著,咱們冬天還能做毛衣生意。”
“這成麼?萬一賠了呢?”陳萱對做生意完全沒有魏銀這種自然而然的態度,陳萱兩輩子的出身限製了她,所在,哪怕帽子寄賣賺了錢,陳萱真正要邁出這一步,還是會猶豫。
魏銀心裡的賬目比陳萱要清楚,魏銀說,“就是賠了,頂多當咱們沒掙過這筆錢。二嫂你想想,咱們的帽子,都是自己編自己做,成本就是鋪子裡的紗,市場上買的蕾絲,還有集市上跟人家定的席絲和處理過的秸杆,咱們虧能虧多少。一旦生意不好,把鋪子再轉手租出去就成了。”
陳萱想了想,她這輩子活著,就是為了不走上輩子的老路,就是為了,能活出個人樣兒!一咬牙,一跺腳,陳萱也豁出去了,“成,就這麼乾了!”
魏銀笑,“那咱們先跟二哥商量商量,再跟爸爸說一聲。”
倆人同魏年商量,魏年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一條先與她二人說好,“現在外頭世道還是亂,你倆時不時的去鋪子裡轉轉是成的,不要拋頭露臉的打理生意,這樣不大好。李掌櫃家的小子這些年一直就在鋪上,挺機伶,派他到你們鋪子幫襯一二,準成。”
倆人對這事都沒意見,原本陳萱也沒空去鋪子裡,至於魏銀,彆看在穿戴上很有想法,先前魏銀連開鋪子的想法都沒有,還是叫陳萱給帶起來的。也是魏老太爺說了,帽子賺多少都是她們的,魏家是經商的人家,魏銀自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才有這想頭兒。要不是有陳萱一道,魏銀自己也沒信心撐起鋪子。所以,魏年這樣說,姑嫂二人都沒意見。
倆人又同魏老太爺商量,魏老太爺尋思半晌,叫了魏時一道聽一聽,魏時沒什麼意見。魏時說,“這是妹妹和二弟妹的私產,反正賺多賺少都是你們的。就一樣,我可提前說,做生意都有風險。你倆小打小鬨的折騰折騰就行了,彆把攤子鋪的太大。”
魏老太爺抽了鍋子旱煙,方在炕沿兒上磕了磕煙袋鍋子裡的煙灰,同二人道,“你們要自己開鋪子,先前從咱們鋪子裡拿的紗、綢都把賬清了,以後全作生意往來。再有,賠賺自負,家裡不要你們一文錢,也沒有一文錢給你們。”
魏銀點頭,“爸,我們知道了。”
陳萱點點頭,以示自己明白。
魏老太爺同魏時道,“明兒把李掌櫃趙掌櫃叫來,再請趙親家、何老弟過來,做個見證,立個契。”
陳萱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隻是開個小鋪子,太爺還要立契約。不過,她不大懂生意上的事,既然太爺這樣說,她也就這樣聽著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