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銀悄悄同陳萱道,“二嫂,你說會不會邵小姐又在給我們下馬威。”
“不必理她。咱們是過來談生意的,又不是過來要飯的。”陳萱鎮定非常,“人沒有心機不成,但心機用的太多,未免顯得小家子氣。”
為了準備此次見麵,陳萱昨晚減少了一半的學習時間用來思量今天的對策。她想的清清楚楚,如今帽子店的生意已經上了正軌,做不做代理,收入也不少。市場上的化妝品多了去,同等價格的,也不是沒有彆個牌子,又不是隻剩下這一碗飯。想清楚這個,昨兒又叫魏年訓出了些自信心來,陳萱今日心境反是坦蕩平穩。
魏銀四下打量過北京飯店的氣派,坐時間久些,也不覺如何拘謹了,反是和陳萱商量起店裡做衣裳的事。鋪子裡的衣裳款式都是給客人挑選的,實際上,客人定了衣裳,是要量體裁衣的。魏銀有些忙不過來,“家裡大姐大嫂子還有許嬸嬸、許家小嬸嬸都要忙做帽子的事。我想,要不要找個針線好的,到時我裁好,她做就成。”
“這個主意好。一般婦人,都會針線,咱們尋這麼一個合適。夏天到了,化妝品有些淡,倒是夏天的裙子格外好賣。”陳萱還從魏年的主意裡活學活用,和魏銀商量,“咱們也彆說一個月多少錢,論件算錢。活兒忙就多,活兒少就少。還有件事,每年冬天,手套兒、圍巾可是賣的不少,今年咱們得提前備出一些來,去年太趕了。”
“現在的難處是,咱們家沒人手織。還有,咱們的貨越來越多,鋪子有些小了。”魏銀道。
陳萱點頭,“我也覺著鋪子有些窄了,有時客人多了,都轉不開身。”
倆人說話間,就聽一個聲音問,“魏太太、魏姑娘,你們怎麼在這兒?”
姑嫂二人回頭,見是楚教授,都笑著起身打招呼,魏銀和楚教授更熟,笑道,“我們來過裡找一位邵小姐,原本約的十點鐘,邵小姐有貴客,還沒下來。我們在這裡等她,真是巧了,竟在這兒遇著楚教授。”
楚教授不是一人,身邊還有一位年歲稍長、相貌儒雅、極有風範的男士。陳萱笑道,“楚教授有事隻管忙,我們在這裡略坐一坐沒關係。”
楚教授對身邊的男士道,“邵兄,北京飯店入住的還有彆的邵姓小姐嗎?是不是令愛?”
魏銀已是等了一肚子火,聞言立刻說,“約我們過來是一位邵汶邵小姐。”
“這可真是巧了,二位小姐隨我們一道上去吧。”邵先生望之三十幾歲的模樣,單看外表絕不像有邵小姐那麼大閨女的人,所以,陳萱忖度著,此人論年紀應是四十開外了。身上那種溫雅舒展的氣韻,絕非盛氣淩人的邵小姐可比。邵先生溫言和煦,“不好意思,讓你們等這麼久。”
魏銀就是對邵小姐有氣,邵先生這樣的年紀,說出賠禮的話,魏銀一時不好說什麼了。陳萱淡定的接了這話,文縐縐道。“邵先生太客氣了,我們在樓下喝了邵小姐請的咖啡,又遇到楚教授,足以令人驚喜。”
楚教授笑道,“魏小姐畫畫學的怎麼樣了?”
“一直有在畫,我的素描到了一個瓶頸期,林老師讓我停一停,多出去走走,注意觀察。”魏銀道,“我自己還有在畫,但是林老師說進境不大。”
楚教授笑道,“林老師是畫家,他對你的要求是對畫家的要求。如果你以後隻打算學服裝設計,素描足夠準備就可以了。倒是法語要加強。”
“我有一直在學。”
幾人說著就上了電梯,邵先生包下一間不小的套房,命傭人去叫了小姐過來,邵小姐倒不是有意晾著陳萱魏銀,她是真的有朋友在,邵小姐的朋友,陳萱魏銀都認識:陳女士。
見陳萱魏銀同陳女士打招呼,邵小姐笑,“原來都認識,早知道咱們就一起喝茶了。”
陳萱伸出右手,“曾在文先生沙龍上曾與陳女士有數麵之緣。”
陳女士動都沒動,兩手矜持的放在自己的黑色手包上,一雙挑剔的眼睛上下打量陳萱,笑,“是啊,隻是沒想到,同我竟爭芬芳代理權的是你們姑嫂。”
陳女士如此傲慢,魏銀的臉當即就冷了下來,雙眸微眯,死盯著陳女士。
陳萱手臂一轉,轉身將手伸向邵先生,邵先生優雅的與陳萱輕握,陳萱輕描淡寫的說了句,“看,還是前輩更有風範。”
陳女士的臉色當即變了。
楚教授當即道,“唉喲,邵兄你剛不是說請客的,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北京飯店的一道鮮蠔湯,我可是想念許久了。”與幾位女士道,“邵老板做東,都不要客氣。”
楚教授親自下場和稀泥,大家必然要給他這個麵子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