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就高高興興的跟魏年一起吃這據說是皇帝老爺才吃過的好菜了。
待下午劃過小船,又吃過晚飯回家時,天都黑了。
秦殊魏銀看倆人手挽手甜蜜蜜的回家,還過去打聽倆人的約會情況,聽陳萱說去照相館拍了合照,還去北海公園劃小船兒,還問陳萱明天正日子怎麼過。
說來這也是秦殊魏銀百思不得其解的,按魏銀的說法,二哥二嫂成親的日子明明是臘八,怎麼結婚三周年要八月初八過啊。秦殊倒是很理解,自己腦補為,這倆人急著過三周年紀念,提前了。
魏銀覺著,這解釋也說得過去。
這倆人八卦時,陳萱笑,“我跟阿年哥說好了,今天聽我的,明天聽他的,我問過阿年哥,他不告訴我哪。”
魏年轟小雞似的把倆人往外轟,“好了好了,天晚了,趕緊去歇了吧。我倆的三周年,跟你倆有什麼關係,去去去,彆聒噪。”
倆人隻好嘻嘻哈哈的跑掉了。
第二天的行程是魏年安排,魏年沒讓陳萱做早餐,他出去買的現成的,待用過早飯,魏年租的汽車就到了,礙於魏銀秦殊的強烈要求,魏年隻好先讓汽車送她倆一個去店裡一個去學校,省得這倆人礙眼。
然後,魏年換了在裁縫店新做,隻昨天拍照時穿了一回的深色西裝,雪白襯衣,連帶著口袋巾、袖扣、手表這些,經過一回容先生提點,此時,悉數齊全,站在大穿衣鏡前,端的是瀟灑俊美。
就是陳萱,也不禁多瞅兩眼,尤其,這西裝上身是不是做得短啊,昨兒她就想說了,有些蓋不住屁股,而那西褲,腰臀線又那樣的合身,顯得阿年哥屁股翹翹的。
魏年自鏡中就見陳萱悄悄的瞅他一眼又一眼,於是,像一隻雄孔雀一般,魏年對鏡抿了抿自己油亮的大背頭,漸身上下噴過千裡香的花露水,對陳萱飄過一個飛眼,“我這一身如何?”
陳萱老實的說,“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有些不正經。”
“有什麼不正經的?”
“屁股那裡太翹了吧。”
“西裝可不就這樣,顯腿長。”魏年對陳萱道,“換上阿銀給你做的婚紗。”
“啥?出門能穿那個?”
“沒事兒,阿銀做的那件又沒有拖地的裙擺,就是裡麵是雪白絲緞,外頭披了一層蕾絲,特彆好看,真的。”
“可這都八月了,拍拍照就算了,穿出去多冷啊。”
“不是有給你新做的白狐皮的披肩麼,帶著披肩,再穿那件最長的呢大衣。今天帶你去的地方得白紗裙,不然不相宜。”
“到底是去哪兒啊?”陳萱問半天問不出來,隻好聽魏年的。
小汽車回來的很快,陳萱剛收拾好,汽車就到了。
魏年不急不徐的打量著陳萱,這幾年,陳萱過得辛苦,不敢有須臾虛度,時光並沒有辜負她。纖穠合度的身材,淡淡的妝容,有些羞澀但絕不小家子氣的神色,隻是身上這套黃金首飾與白色的婚紗不大相宜,魏年牽著陳萱的手,“咱們這就出門吧。”
“到底去哪兒啊?”陳萱好奇的很。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魏年先帶陳萱到首飾鋪裡換了套珍珠首飾,陳萱十分想換成黃金的,魏年一句話,“這以後可以傳給咱們閨女。”陳萱就不再提反對意見了。畢竟,如果不是變現,而是要傳給閨女,黃金珍珠也沒什麼差彆。
陳萱以為魏年是要帶自己去哪個高檔餐廳吃飯,結果,卻是坐車去了西什庫教堂。陳萱是第一次來到洋人的廟,望著那尖頂拱門的洋派建築,倒也不大稀奇了。北京城裡的洋派建築也不少,何況,陳萱可是去過大上海的人了,自覺已見識過宇宙中心,也就不為這麼個西洋和尚廟稀奇啦。
何況,她讀了很多洋文,知道教堂是怎麼一回事。
陳萱問,“阿年哥,你帶我到這西洋和尚廟來做什麼?”
魏年挽住她的手往教堂裡麵走去,一路漫行,一麵解釋,“西洋人成親都是在教堂,咱們雖辦過一回結婚禮,那時,你惶恐我不願,是不能算的。我以前就很向往,能和心愛的人到教堂來辦洋派的婚禮,在西洋神的見證下許下誓言。”
陳萱悄聲道,“可咱倆都不信教啊。”書上說,西洋婚禮,得信教,才能到這教堂來舉辦。
魏年笑的自得,“我都安排好了。”
信教不信教的,魏年完全不關心,在魏年看來,搞定神父就夠了。
很顯然,魏年都安排好了。
神父見到魏年很親切的迎上前,魏年用洋文打過招呼,陳萱也同神父問好。外國人總是有些誇張的,先是讚美了陳萱容貌漂亮,接著就同魏年說都準備好了。
於是,由這位丹尼爾神父主持和見證下,魏年和陳萱在教堂裡舉行了一次西式婚禮。
陳萱一身白色長裙婚紗,魏年是一襲深色西裝,聽神父念著誓言:而今而後,不論境遇好壞,家境貧富,生病與否,誓言相親相愛,至死不分離。
交換婚戒後,魏年輕吻了陳萱的額頭,那種充滿期待與等待的珍惜的親吻,讓陳萱不禁眼眶微燙。魏年輕聲說,“這是我夢想中的婚禮。”
陳萱淚水潸然。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成親那一晚,魏年近乎冷漠的那一句“沒有感情,不能做夫妻”的含義。她自鄉下而來,固然無依無靠。可魏年,也唯有這一生一世。
彼時,她惶恐的需要一個收留她的港灣。
可魏年,一樣有對於自己人生與愛人的期許。
魏年不願意稀裡糊塗的過完一世,這並不是錯,這是人之常情。
在這一瞬,所有前世的心結皆已冰消雪融。
陳萱輕輕的將手握住魏年的手,輕聲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用力的回握住陳萱的手,魏年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與子偕老。”,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