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師的這段話,讓褚欣然成了高二年級的紅人,也就兩節課的時間,等到放學的時候,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
學生時代,學校裡任何一點小事都能成為學生們熱烈討論的話題,何況又是褚欣然這種家境不俗,在學校裡頗有名氣的女孩。
對這一切褚欣然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該上課上課,到了放學時間拎起書包就走人了。
她不是真正的高中生,而是成年人的心態,對這種類似小孩過家家的行為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在意彆人對她的看法,她現在隻想著趕快結束高中生涯,考一個一流的大學,好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對她而言,能成大事的人,絕對不能活在彆人輕率的評價中,隻要她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足夠了。
從車棚提了車後,在大家若有若無的注視下,褚欣然淡定的離開了學校。回大院的路上,遇到了幾個大院的學生,其中有一個長得不錯的,還特意把車騎到了褚欣然旁邊來跟她說話,他身後跟著的是另外幾個吹著口哨的大院子弟。
“聽你們班的人說,你這次考試考的很好,老師還讓大家向你學習了?”
說話的叫黃建祥,他的父親是軍區後勤部長,也是個不小的職位。
大院裡住著不少軍區的軍官和家屬,小孩也多,大家從托兒所到幼稚園,再到小學,一路都是同學,等到了初中,大院的孩子才到外麵的學校去上學。
褚欣然一開始也不是這個大院的,她是後來因為爺爺褚國誌職位調動才跟過來的,過來之後已經上小學了。
那時候她年紀小,又是突然到一個新環境,父母還不在身邊,性格上肯定多少會有些影響。
她從來不主動去和其他小朋友玩,而其他大院的孩子早已經成群結隊的,也沒人主動帶著欣然融入,所以一直以來,褚欣然和大家雖然認識,可關係著實一般。
像這個黃建祥以前從來沒有主動找褚欣然說過話,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主動湊了上來,就連黃建祥自己都覺得奇怪。
“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褚欣然自己沒察覺,黃建祥倒是略有些違和感,他總覺得現在的褚欣然和他印象中的相比,有那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他仔細看了看褚欣然的臉,還是一樣的鵝蛋臉,白皮膚,不過發型好像變了,以前是辮的辮子,現在則是直接散著,看上去確實不大一樣了。
“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學點經驗唄,看看怎麼才能進步。”
十七八的少年,古銅色的皮膚,眼睛裡閃著星光,全身散發著自信和出身牛犢不怕虎的朝氣,一下子勾起了褚欣然的記憶,讓她想起了自己年少時候的一些人和事。
“也沒什麼經驗,就是突然開竅了,可著勁的琢磨,等琢磨透了,也就頓悟了。”
她能說什麼?說自己從小到大就沒為學習操過心?說了也得有人相信呐。
“題海戰術知道嗎?多做題目,每一種題型做上一百遍,應付考試就肯定沒問題了。”
“哎,我還以為有什麼好方法呢,那不是照樣費事嘛。”黃建祥本來就隻是問著玩的,他家裡已經給他安排好了以後的路,那就是進部隊,他根本就沒得選。
考的好就報軍校,考的不好就直接麻溜的當兵去,這對黃建祥來說,暫時還沒什麼區彆。“我先走了,還有,謝謝了。”
他側著頭衝褚欣然笑了笑,接著就蹬著自行車呼呼的騎走了,一群大院子弟也跟著他後頭,他們騎車經過褚欣然時,還有人不忘回頭衝她吹口哨。
大院子弟也是一撥一撥的,這一撥裡黃建祥父親的職位最高,所以大家都以他馬首是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褚欣然慢悠悠地往前騎著,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
因為年輕,還沒有受過生活的洗禮,可以肆無忌憚,可以鬥誌昂揚,還能對一切都充滿希望。
“哎,怎麼大家都有我沒有啊?”
“你不是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嗎?我給你就是給我自己,我何必多此一舉呢。”
曲項東用褚欣恪的話來堵他的嘴,把他噎的說不出話來,欣然坐在旁邊一邊笑一邊玩著扇子。
晚上,蔣愛明還和方姐一起,特意去廚房要多做了幾個菜,給曲項東接風洗塵。
“莫欺少年窮”,雖然曲項東和褚欣恪一般大,褚國誌也把他當成年人一樣招待,在飯做好之前,請他一起在客廳裡聊天。
“你們年輕人對現在的國際局勢是怎麼看的?”
論和彆人談話,褚國誌是很會的,也很願意聽一聽年輕人的一些想法。他認為,從年輕人身上,能看到整個國家的一種主流價值觀。因為年輕人,總能快速吸收各種各樣的信息和觀點,從而形成他們自己的想法。
他們自己的想法,和他們身邊的人其實有著莫大的關聯,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共同思維和價值觀的人才能走到一起去。
曲項東知道這算是褚國誌給他出的題目,略微思考了幾秒,他也就從容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現在國際大趨勢是和平的,特彆是我們國家,從建國以來,一直以和平發展為主,反對一切侵略和分裂……”
褚國誌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嘴角的笑容昭示著他內心的滿意。也就一會兒的功夫,褚國誌對曲項東的態度就更加和顏悅色起來。
幾個人在客廳說的太高興,連晚飯時間都忘了,最後還是蔣愛明讓褚欣然去客廳裡喊人吃飯,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我們這個國家,現在正在摸索著前進,以後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來建設。好好乾,不要辱沒了自己的使命。”
拍了拍曲項東的肩膀,褚國誌和顏悅色的鼓勵著他,接著他又轉頭看了褚欣恪一眼。
“小恪,你也要收一收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多跟項東學一學,要學會穩重,你以後就要成為一名軍人,那就要走軍人該有的表現。”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褚國誌之前對孫子褚欣恪並沒有什麼不滿,但今天見到曲項東後,他就開始看褚欣恪不順眼起來了。
跟曲項東一比,褚欣恪實在是太跳脫了。這也從另一方麵說明了,曲項東的這種性格,真的是特彆討長輩們的喜歡,一看就是讓人放心的那一種。
“爺爺,不是有張麵癱臉就算是穩重,我雖然沒有天天板著個臉吧,可我做事也一樣靠譜,人不能隻看表麵啊。你要是不相信的話,有時間就多和我聊一聊,不管是國內局勢,還是國際問題,我也有挺多見解的,到時候你肯定能發現我的閃光點。”
從聽他的第一句話開始,褚國誌聽了就直搖頭,後來實在是懶得再跟褚欣恪廢話,他背著手直接離開了客廳。
等褚國誌離開後,褚欣恪用手肘捅了捅曲項東,不服氣的說。
“兄弟,和你在一起我是真吃虧,你說你這樣子也太有迷惑性了,你除了長得比我老成,我也沒覺得你哪裡比我成熟穩重呐。”
曲項東睨了他一眼,也不想提醒褚欣恪,他壞就壞在了那張嘴上,如果記得平常少說幾句話,彆人對他的看法興許能改變不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