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屏住呼吸,將書順手塞到枕頭下,她的手抓著被子。
是有人闖進來了嗎?怎麼會,彆墅外麵不是有很多保鏢在守著嗎?
但是,如果不是有人傳進來,那麼這樣的腳步聲是哪裡來的?她不是傻瓜,這不可能是風絕,也不可能是保鏢突然進來了,因為除非有極其特殊的情況,或者裡麵出了什麼問題,保鏢才會闖進來。
她腦子轉得很快,今天是艾柯司令的送彆宴,風絕身為他一手帶出來的學生,他肯定是要去參加的。
所以,會有人以為,他不在家,或者說,知道隻有她一個人留在彆墅裡。
那麼,不管對方是衝著什麼目的來到這裡,她一個人,總是不安全的。
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炮灰。
她突然響起,這彆墅裡是裝了警報係統的,風絕告訴過她,臥室的按鈕就在……
在另一邊的台燈上。
床邊兩側都有燈,她想都沒有想,連忙連滾帶爬的往床的那邊爬,就在她的手要碰到按鈕的那一瞬間,門把旋轉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心臟猛然一跳,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她就赤腳下了床,然後直接爬進了床底下。
她彎下腰的那一瞬間,門就開了。
蘇顏在床底下一動都不敢動,整個身體都僵住了,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口鼻,連呼吸都不敢,生怕泄露了自己的存在。
幸好,因為臥室裡鋪的地毯很厚,所以她從浴室裡出來連鞋子都沒有穿,她又習慣好,進出被子的時候總是不會忘記將被角攤平,所以並不會顯得床上有人的樣子。
唯一的嫌疑,就是床頭那盞燈,但是整棟彆墅從客廳到廚房到洗手間到樓道和走廊的燈全都亮著,臥室亮著一盞燈,也並不奇怪。
“那娘們去哪裡了?”一個男聲壓低著響起,“不是說就她一個人在彆墅嗎?怎麼一個鬼影都沒見著?”
“不可能,風絕今晚沒帶她出門,她一定在裡麵。”相比之前那個人聲音裡的壓抑,這人明顯要猖狂的多。
也是,多大聲都不會有人聽到,刻意壓低聲音也不過是心虛罷了。
“她是不是知道我們來了,所以躲起來了。”壓低的聲音裡再度開口,有幾抹陰狠在裡麵,“這裡彆墅大,又到處亮著燈,她要是知道了,存心躲起來,我們要找,那也不好下手,說不定到時候人沒找到,把保鏢引過來了。”
蘇顏聽著他們的對話,更加膽戰心驚,他們就是衝著她來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她?還是要抓她?
她怕到了極點,這兩個人來者不善,她不會蠢到是葉門的人找她找到這裡來了。
“上麵說了要她的命,找不到人,會很難辦。”猖狂的男人似在沉吟,像是有點為難的樣子。
“那怎麼辦?完不成任務,我們怎麼交差?”
兩人有幾十秒的時間沒有說話。
“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燒了這棟彆墅。”陰沉沉的聲音,還帶著一股讓人膽顫的森冷。
另一個人沒有說話,像是在考慮的樣子。
蘇顏的心臟越跳越快,害怕,屏住呼吸,緊張,這一切都讓她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就在她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腳步聲起,那兩人一起走出了臥室。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另一個人既然沒有說出拒絕的理由,就基本代表他應該是點頭同意了。
燒了彆墅。
她把耳朵貼著地麵,直到腳步聲消失,她才慢慢的從床底下爬下來。
怎麼辦?出去?出去的話遇到他們怎麼辦?留在這裡,留在這裡等下真的火燒起來她不是逃都沒有地方逃?
晚會現場。
簡瀾笑得溫柔,還有一抹特有的嬌羞,“絕爺,能不能請你跳一支舞?”
風絕擰眉,他對跳舞這種事情沒有熱情,摟摟抱抱的,又不是溫落,沒意思,他不喜歡。
何況,他幾乎是一直盯著修斯的動靜,他想不打明白,這個男人在紐約滯留這麼就不回華安坐鎮,是為了什麼。
就在他正準備開口拒絕的時候,一個神色匆忙的男子急忙的走了過來,幾乎是什麼場合都不管就筆直的衝到了風絕的麵前,“絕爺,”他的聲音裡帶著喘息,看有樣子是十萬火急的跑過來的。
“絕爺出事了,您家的彆墅著火了……”
那句溫小姐還沒有出來,風絕的臉色就已經大變,伸手就推開麵前的人,抬腳就往門外跑了出去。
簡瀾看著他的背影,不禁緊緊的咬唇。
神慕眯著眼睛,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有些若有所思。
“有求於人跳舞還這麼不專心,”低低的笑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將她的神識拉了回來,“雖然你找他效果可能一樣,不過絕爺可沒我這麼好說話,而且已經有心上人了。”
神慕並不在意,隻是淺笑著道,“我隻是在想,什麼事情能讓風大軍長這麼十萬火急,連恩師的送彆會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