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蘇顏照例刷盤子收拾完。
風絕不肯去醫院,那麼換藥的事情就都隻能交給她了。
風絕趴在床上,主要是背上的燒傷需要上藥,蘇顏拿著藥,動作小心熟練,幾乎可以說是一氣嗬成。
他原本還以為,他背上的傷看著還是很恐怖的,他還以為蘇顏會因為害怕而要弄很久,沒想到她一句話都沒說,幾分鐘就上完藥換好繃帶了。
他挑眉,“你學過?比醫院的護士都專業啊。”
蘇顏聽到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順手了,職業手感一下來,都忘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像她這麼順溜的。
她正想著要怎麼解釋,倒是風絕冷哼了一聲,“是不是宮子翊那個沒用的總是受傷,所以你給他裹傷都裹習慣了?”
那語氣,非一般的嫌棄。
蘇顏聽著沒有否認,雖然她是醫生,但是真正給子翊治傷的機會很小,他小時候倒是常常受傷,但是那會兒還有更厲害的醫生,後來等她最厲害了,他也就不怎麼受傷了。
風絕見她沒有反駁,便以為自己猜對了,老大不高興。
一把就把還在發呆的女人往自己懷裡扯,蘇顏嚇了一跳,那晚的記憶一下就湧了上來,她下意識就拚命的反抗掙紮,臉上的驚恐來不及掩飾。
風絕知道自己嚇到她了,但是也沒送開手,隻是低吼了一聲,“你動什麼,就我頭暈死了能動你?還是你這個一身傷的身體能給我動?”
蘇顏這才算是稍稍的平靜了一點。
她雖然沒有之前那樣恨他那樣怕它,但是還是不能一下接受這樣的親近。
隻是風絕這樣說了,她才僵著身體控製著自己不去掙紮。
風絕自然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在她耳邊悶悶的道,“我說過,以後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你彆這麼怕我。”
他摟著她的身體,讓她的臉趴在他的胸膛上,她想說你背上還有傷就不怕我壓痛你,但是他好像沒知覺似的,不準她動,她也沒辦法說話,她索性就隨他去了。
她害怕他,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控製的,她的身體幾乎對他的氣息都感到本能的畏懼。
她沒有辦法不僵硬。
不知道怎麼了,她就這樣安靜的靠在他的身上時,忽然猛的想起那晚他說,他喜歡她。
她馬上條件反射就去反駁他的話,他怎麼會喜歡她?就算是喜歡,也不過是喜歡她的身體,喜歡她足夠乖巧聽話。
這種喜歡,不會是愛情,應該說,跟愛情沒有關係。
愛情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也許是因為風絕沒有說話,她的神思開始慢慢的遊離,到底什麼樣子,才算是愛情呢?
她跟子翊不算,因為子翊不喜歡她。
神慕跟西澤爾好像也不能算,因為神慕不喜歡西澤爾。
她跟風絕更加不能算,他們的關係都是在床上,他們隻有身體上的關係,是強迫與被屈服的關係。
她閉了閉眼睛,她這樣一副被風絕肆無忌憚占有過的身體,對宮子翊傷得太深的心,不知道這一生還能不能跟愛情產生什麼關係。
就這樣迷迷糊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過去了,一睜眼外麵就已經是陽光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