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的拉鏈剛好拉到一半,她的手頓住了,“哥,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從小就是七竅玲瓏心,怎麼會不懂我的意思。”修斯看著神慕溫和平靜的臉,“如果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辦法打動你,那你就是不愛,既然不愛,為什麼縱容他這麼久?”
“神慕,對一個這麼喜歡你的男人,這麼無限度的縱容,如果你不準備接受他的感情,那就是最大的殘忍,還是說,”修斯一貫溫雅,何況麵前是他們被寵愛了十多年的神慕,是他的妹妹,但是此刻,他的眉眼間還是幾分鋒利,“你很享受,被他這樣鞍前馬後的愛著,寵著?”
神慕有好幾分鐘沒有說話,然後就是淡淡的笑開,她問修斯,“哥,這些年,你是不是很討厭我這麼做?”
“我不知道,”修斯仍舊溫淡,“以前我以為你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又或者不想跟西澤爾撕破臉,所以才一直都沒有明確的決絕,甚至有時候,你會給我你其實喜歡他的錯覺。”
這樣的問題,他跟子翊討論過很多次,可惜他們是男人,墨白又昏迷了很多年,始終猜不透神慕的心思。
要說不喜歡,神慕對西澤爾其實是極好的,他生病了受傷了,她陪著,她對西澤爾幾乎沒有脾氣,甚至會哄他開心。
甚至有從她十七歲到十九歲,都是在羅馬念書,然後被迫跟西澤爾住在一起整整兩年,她也沒說什麼,或者表示過什麼不滿。
但是神慕的好脾氣幾乎是路人皆知,何況西澤爾跟她青梅竹馬,她對他好,也理所當然,即便沒有愛情也有感情。
至於她去羅馬,除了西澤爾在那座城市,也確確實實跟他沒什麼關係,哪怕住在一起兩年,也沒見西澤爾得手。
“可是,神慕,你如果真的喜歡他,就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他追著你這麼長的時間,能融化早就融化了,所以,你想清楚了,真的不愛,就斷了他的念頭,雖然你是我妹妹,但是這麼耽誤西澤爾的幸福,也是不好的。”
神慕知道,若她不是他的妹妹,修斯說話恐怕遠沒有現在這麼好聽,她一直垂著眸,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任何的動作。
修斯走上前,伸手摸摸她的頭發,“慕慕,你這麼好,就算他被你拒絕而不再對你好,還有我跟你哥。”
所以,你不必霸著他的感情這麼多年,這世界上寵愛你的人太多太多,你要是不愛他,就不缺他這一份。
修斯出去了,隻留她一個人在房間,她整個人像是失了力一般,隻能借力撐在沙發的背椅上,長發垂了下來,遮住了她的麵容。
她閉上眼睛,手指一點點的蜷縮,最後成為了一個拳頭,唇瓣幾乎要被她自己咬破,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一點點的平複她的呼吸。
很多事情,明明很久以前就預料到了,卻還是讓她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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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覺得,她很開心,這種開心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她從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她幫風絕上藥換繃帶,動作小心嫻熟。
風絕微微的挑眉,問的漫不經心,“你是醫生嗎?”
蘇顏沒有抬頭,隻是認真的忙著手裡的工作,“是啊。”
風絕低頭看著他身旁的女人,還是那樣一張麵容,卻又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她很認真,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做什麼虔誠的工作一般。
這種感覺一點一點的撩撥他的神經。
槍傷是外傷,這算是她比較擅長的,不過雖然說是擅長,但是其實已經萬分嫻熟了。
他俯身,慢慢的靠近,蘇顏原本專心在做手裡的事情,直到他幾乎要貼上她的臉她才反應過來。
“怎……怎麼了?”她眨著眼睛,心跳莫名加快。